《梅》(诗体小说)
●她是谁
搬一张小板凳,在家门口
她坐着,不做什么事
她,丰盈、短发、清丽
她就坐在家门口,不言不语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的名字
是否,一叫就教人想念
我看了看她,她看了看我
杏眼笑了笑。我,也笑了笑
●她的名
一天,我和我爱人经过她家门口
小声问爱人:她叫什么名
爱人轻语:梅。梅?冷艳!倔强!但她
温暖,柔情。在晒着黄昏的太阳
“你不知道?”爱人说。“什么?”我好奇
“她越来越瘦呢。”“哦……”我看了看她
梅,一直很瘦啊。只是花,开得风姿生韵
啊,她不是雪中红梅。她只是一个女人
●她与风
她在摆弄她的衣角,她在轻拂她的青丝
她一个人,沉浸在风吹来的空气里
她不再扛上铁锄,把田地里的草全部锄尽
她不再挑起重担,累得汗流浃背肩酸腰痛
她从早晨到黄昏。第二天,还是
从早晨到黄昏。在树荫下,享受阳光
她喜欢风吹来,吹起衣角,吹散短发
她张开双臂,仰起脸容、闭上眼眸,与风私语
●她在哪
来不及,她没越过冬,也没等来春
我也没来得及叫她一声:梅阿姨。梅啊
台阶有落下的桂花瓣,有剥落的石榴皮。还有
一张小板凳,孤独在家门口。此刻,无人笑东风
路过,却不闻咿呀门扉声。停下,谁与谁相视一笑
我所见的人,满眼水满脸云。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她们说:她的痛,早已洞穿她的全身
一年的等待,只等来风,吹散她的芳香
——逍遥卧龙,于默斋,写于汀江畔2016.6.27晚20:00-23:33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