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霁良 于 2016-8-11 19:03 编辑
窗外的银杏林 小区银杏树不少,生长了多年渐成片林,秋冬交替时节,几场雨落下来,秋意就深深地侵上了树梢,透过玻璃窗,挺拔的银杏树黄灿灿地映入眼帘,心想就要有一地黄金落下来了。 这窗外的银杏林仿佛就是久住却不知姓名的邻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些树枝一律伸向天空,像天使的手臂,落下的那一地叶子,让你禁不住下楼来,在满是落叶、还有些潮湿和弹性的园地上走一走,在树叶上滚一滚,逐一嗅嗅它们。 城市的喧嚣如波涛击岸般冲击街衢,银杏林里却安静得很,微风像一个梦游者在树间游荡,杲杲秋阳烤暖了石凳,互生的玉扇般的叶子时不时和枝桠道别,蝴蝶翻飞一样一片片飘下来,轻轻落到肩上。银杏树伞形华盖筛下来的阳光,斑斑驳驳覆在铺满叶子的地上,阳光就在这些黄金上跳跃。往远处看,银杏叶越发闪闪发亮,如女子递来的秋波,往头上瞧,麻雀穿飞啁啾,不时在枝上整理着羽毛,近处、远端,景色就像一幅绘画柔和地展开着,满眼都是富丽的色彩,在这样的林间,一颗心就在这温馨里蜡一样熔化了。 每天一开窗,自然之美就像快乐的精灵,悄悄来到你身边,倚着窗看那些叶子在风中使劲鼓掌,觉得自己和它们灵魂之间有某种感应。放眼望去,银杏树林从楼下一直伸延到小路的尽头,伸延到目力不及的小区的另一端,金色的一片显得魅力无穷,挺拔的树身,遍地的落叶,新鲜而洁净的空气,一如窗前情人的初吻,不由得油然陶醉于此…… 在金黄的银杏林穿行,间或能在一棵老树下捡到三两个肉红色皱皱的果儿,和婴儿的皮肤颜色差不多,果实圆如枣子,有的皮已摔破,但我知道果仁一定是好的,虽有股怪味儿,也都装进了裤袋。我的家乡在鲁西南平原,那里的乡村很难见到这种树,记得有一次从省城捎回二斤未剥壳的白果,乡里人都不识这是什么果子,不知道是什么树上结的,一直到第二次回乡,母亲也没有剥出果仁来,结果三分之一生了灰霉,三分之一变了颜色。其实银杏在全国不少省份都能看到,郭沫若曾写道,“银杏,我思念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叫公孙树。但一般人叫你是白果,那是容易了解的。”大概公孙树的由来,是因为这树生长得缓慢,爷爷植树,到孙子辈才能看到树结白果,才能获得收益。 我更向往那些“树大数百围”的银杏树,置身那样的巨树下,感觉又是别样的。因为工作关系,走遍齐鲁大地每一座县城,也到过很多山区,那些很古老的的银杏树,生长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也见过不少,比如郯城县新村乡的、莒县浮来山上的,都是好几个人才能搂得过来的,稠密的枝桠遮天蔽日,树上挂满了祈福的红丝带,总是有人在此驻足,围着树流连忘返。 小区栽种的这些小一些的银杏,依稀还记得运来的场景,都带着一个草绳捆扎的树根土墩,俗话说的“老娘土”,大一些的树,下面的土墩就要更大些,需要吊车起吊才行。每年冬春之际,银杏树苗都会运送到适合它成长的地方,现在全国各地有很多银杏之乡。 据说银杏树是经过了亿万斯年的“活化石”,是“植物中的大熊猫”,能抗烟尘、抗火灾、抗有毒气体,日本长崎遭原子弹轰炸,次年存活下来的树就只有这银杏树了。
哦,银杏,置身林间,看叶隙澄碧的天空,看满眼的叶子,能和你做邻居,多么值得庆幸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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