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青蛇 于 2015-12-25 20:55 编辑
妇人五十多岁,显的似乎更苍老些,低着头,目光呆滞,额前头发散乱,白发如窗外雪。老头年纪和其差不多大,搀扶着她,走进小站。 北方的天空惨白透着阴暗,风吹的小站外白桦林哗啦啦响。小站里挤满了人,大多拖儿带女,是去逃难,日本人占领了这里。 老头搀扶妇人步履蹒跚走进小站,在门角的地方蹲下,没有椅子坐,椅子上挤满了逃难的人。在地上铺了块布,老头让老妇人坐在布上。妇人坐下后,嘴里不停的重复:大毛,二毛,三毛。她无数次的重复,目光越发呆滞。渐渐的重复的声音越来越大。 很多小孩子好奇的看着她,窃笑的指着她。 大毛,二毛,三毛!她嘴里重复的声音更大了。小站人都望着老妇人。二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在老妇人的身边有点厌烦了,对老头说,别让她在这里不停的说了。 老头沉默了片刻说,没法子,她疯了。 又过来片刻,老头说,大毛,二毛,三毛,是我们三个儿子,都参加抗联了,全被日本人打死在白桦林里了。我把她送到乡下内弟家去,然后我要参加抗联,为我三个儿子报仇。我叫老毛。 瞬间,车站里死一般寂静。只听见车站外白桦林在风中呼啦啦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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