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想起一首歌,“开了的灯眼前的模样,偌大的房,寂寞的床”。适合秋天听取,一两声草丛里最后的虫鸣。它们挣扎不过即将降临的雪。 雪,大概已经来了。清早第一件事是打开手机,其实要做的还有很多。阳光透进来,窗帘如此薄弱。 时间也如此薄弱。一些不经意的伤,很轻易就闯进来,种下因果。我们相距遥远,以为可以紧紧靠在一起,走过春秋。 那时的人们喜欢浅笑和深色,就像摇橹而过的小船,经过了,水纹慢慢闭合。 再看不出最初的模样。
2 昨晚走了许久,漫无目的。想起某个灯火通明的窗下,有个人咬着唇,对自己说静心、晚安。悲痛就开始蔓延。我走过每一条街,背后灯火熄灭。 秋霜已经深到了体内。据说每一枚霜花,都是剪断的羽毛。 朋友电话来,说一起去踢球吧。我撂了电话,却不知身在何处。陌生的墙,陌生的路灯,陌生的影子,还有一个陌生的自己。 就这样吧,我昨天说。今天突地就从心里泛滥开来。 像一场轰轰烈烈的秋雨。
3 季节是有迹可循的莫测。 现出狰狞后的面孔,是不堪的。 一瞬间仿佛重回夏天的雷暴天气,那么不安,那么难以抑制,那么粉身碎骨。 入梦之前,耳边响起一串模糊的笑声。真切,摇摇晃晃。我不敢关灯,就这么抱着枕头,睡了一夜,或者坐了一夜。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分手吧。就这么喊出声来,惊醒了。 灯光惨淡。
4 不戴表许久了,我坐在桌边的时候,它的时间凝固在8月。秒针不动,分针不动,恍惚间看见时针左右摇摆,似要突破桎梏,顽固地走下去。 心中的魔啊,可以写成一首诗,撕碎在风中。让它去,让它去。 骨骼按时生长,或者萎缩。这两天全身被汗液包裹,不经意间就出了一层窒息。 还有什么比得到更容易失去。我们的爱情,在风中凋零。有人冷笑抽取血液。 我看见早晨的阳光被揉成一团,你在踢踏声中走上楼去,第一层,第二层…… 于是看着镜子,想起将至未至的那本书,想起一些笔迹,焦灼而彷徨。 像我自己。像九月方兴未艾的寓言。
炉萱 201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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