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油哥是六星里俺最喜欢的人之一。
奏不说为嘛了。
多年来,一直有个心头恨,牡丹无香,鲫鱼多刺,酱哥的文从未在俺手上骗到钱,连柳二和醉笑那样行子货都成功实现过O的突破,何以我心爱的酱哥一直处男处男处男……最讨厌的事说三遍。
也罢也罢,熬油拔腊地,终于等到这一天。
拨云见日,日了狗的,他姥姥的也有今天……
就算墓歌死了,他也能闭眼了;
色妞再胖十斤,俺也能翩翩起舞了;
去年十二月底,父亲脑梗出院后,每周日的下午,我都和父亲一起去洗澡。
天津人爱去澡堂子。脑梗之前,父亲每周要自己去两次澡堂子。特别是每周日的晚上,父亲去的那家澡堂子还有东北二人转的表演。台上三对演员,连说带唱,又是翻跟头,又是讲笑话,台下百名浴客,笑声不断。父亲病愈后,还有一些后遗症,走路没有以前利落了,特别是在家里,穿着拖鞋走路时,拖泥带水的,有时右脚的拖鞋被饭桌的桌腿儿拌一下,我看见后好生担心。澡堂子的地面那么滑,我一定要陪着父亲去洗澡。
我先用一个超市的大塑料袋子装洗浴用品,一块香皂,一瓶洗发水,一块搓澡巾,两条毛巾。这时候,父亲用他的不锈钢杯子沏好了茶,我也用我的不锈钢杯子灌满了水,我把两个杯子放进塑料袋里。
去澡堂子的路上,有时我走在前面,不时回望父亲,有时父亲走在前面,我不时望着他的背影。母亲去世16年了,78岁的父亲越来越衰老了,他驼着背,走路的姿势也不好看,但他每天都坚持散步,还自己乘坐公交车去看戏。
快到澡堂子时,要横过一条马路,马路上车多,我就一手提着大塑料袋子,一手攥住父亲的一只胳膊,父亲的胳膊明显瘦了,皮肤也软塌塌的。
一进澡堂子大门口,那个光着脊梁卖澡票的老大爷就热情地跟父亲打招呼,我花14元买两张澡票,父亲脱下布鞋,我脱下皮鞋,换上了澡堂子里的蓝色塑料拖鞋。在更衣室,我脱衣服快,就光着身子帮父亲脱,父亲脱裤子时,我帮他拽一下裤脚儿,父亲脱背心时,我帮他往上提,他像投降一样向上伸直两只胳膊配合我。
这个澡堂子有一个几平米的桑拿室,我打开那个小木门,等着父亲一起进去。里面热腾腾的蒸汽扑面而来,我扶父亲坐在松木凳子的第二层台阶上,父亲有高血压,蒸了不到十分钟就喊我搀他下来了。
父亲要去泡热水池子。父亲先坐在池子的边沿上,我扶着他,他小心翼翼地以屁股为圆心转了半圈,两条腿就进了池子里,稍微适应一会儿,父亲不断地往池子里沉,直到水淹没了胸口,父亲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泡了十分钟,就反方向重复刚才的所有动作,从池子里出来,去冲淋浴了。
我先给父亲洗头发,父亲的头发又细又软,我给他挤上洗发水,用两只手帮他挠着头皮,我挠了一会儿,父亲又自己挠,我就用搓澡巾打上香皂,帮父亲搓洗前胸、后背、胳膊、大腿,然后父亲自己冲洗,父亲的手劲没我大,我帮他拧干毛巾,又帮他擦干身体。
澡堂子里有两个按摩师傅,安徽人,一个长得像瘦猴,胸脯像搓板一样,一个长得像熊瞎子,胸脯满是胸毛。他们跟我父亲都熟,知道我父亲一般先拔罐,后做足疗,个别情况下,再修一下脚。父亲拔罐的时候,趴在小木床上,后背上都是一排排的玻璃罐子,父亲的身体远看就像一座石拱桥。父亲拔罐、足疗的时候,我又去洗了第二遍澡,因为第一次,主要是帮父亲洗。
我想起小时候父亲带着我去洗澡的情景。那时候的澡堂子,浴客脱下的衣服和鞋,都放在一个个的大竹筐里,浴客从一个大白瓷缸里怕烫手似的取出一条条热气腾腾的白毛巾,浴客美美地泡在温水或热水池子里,有人泡美了会突然喊上一嗓子,还有人一时兴起,有板有眼地唱起京剧,博得一片叫好声。洗澡的时候,父亲帮我洗头发,帮我打肥皂,帮我搓身上的泥儿,帮我从头到脚把身体擦干。我记得,洗澡后,有时父亲会带着我去一家饭馆吃炒饭,那家饭馆的炒饭,炒出来是红色的,那种油腻腻的香味儿,一下子会把我的馋虫勾出来……
如今,我还是和父亲一起去洗澡,只是我和父亲的角色俨然互换,唯一没变的是,我还和父亲在一起。
http://bhsb.tjbhnews.com/html/2016-07/14/content_8_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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