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是干什么吃的？

王霁良

                       

                        文学是干什么吃的？

     本人仗着年轻，有那么点儿激进倾向。山大断断续续两年的作家研究生班学习，博导们时不时告诫的是“搞文学搀和政治是找死”，起初很有些不解，还举手跟老师争辩，弄得老师没奈何，只好说：“你总得学会善于保护自己吧。”

     现在始信：政治家搞文学死不了，文学家搞政治要死人。

     文学这东西哪能和现实的物质力量相比？她有什么用？不过是一种无用而用，不过是让读者感受到那么点心灵宽慰、那么点情调、那么点道义和悲悯情怀而已；一部作品给人最大的益处也就是心灵那点感动，哭也好笑也好怒也好，掩卷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去。文学主要不是以文载道，不是教育，而是一种审美，陶冶陶冶情操。她只是一种体验，一种感受，实在不能担当太多的东西，要说揭露控诉，记者比你专业，通过文学作品来揭露现实还不如通过新闻报道；要说唤起民众，演说家比你更会煽动，连说带表演号召力不比你强？文学也不是社会很中心的一个东西，不应该是用来反映社会问题的，为解决社会问题而写的作品不能够长久，等社会问题解决了，作品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文学本就是甘心边缘的东西，历朝历代统治者都不重视文人，你持不同观点顶多像严子陵、陶渊明、竹林七贤一样寄情山水，不合作、不入仕，还能干什么呢？她无力承担她根本做不了的事情，即便再痛恨社会不够民主，也只能限于无关痛痒发发牢骚而已。   

     今天的亚文化、泛文学，使整个文坛极度的功利化，都要博取肥皂泡般脆弱的荣誉，出现了很多价值性的困境和迷茫，难有产生经典作品的环境，流行控制了文学、难以发生重大文学转变也是不争的事实。今天专业作家的写作已经越来越贵族化，越来越趋利化包装化，以赚钱为中心，能写出好东西吗？A.庞德早就告诫过我们：“任何为了钱而写的东西都一文不值，惟一有价值的是那种对抗市场的写作。没有比钱更有毒的东西了，如果有人收到了一张高额汇款单，他马上会想到自己做了某件事情，但是很快他的血管里流出的就不是血了，而是墨水。”一个作家尤其一个诗人有可能一辈子无法通过写作挣到钱，只能东食西宿，但即便这样，也不应该屈从市场的压力，作家对社会的挑战实际是其作品对社会的挑战，迎合市场的作品大都是速朽的东西。就是那些体制外的作家，你过去在小出租屋点灯夜战用的功，今天在满屋书橱的书斋却是再也用不上了。今天人为制造的目的太多，物欲横流，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搞得非常复杂，而唯物主义导致的重物质轻灵魂也很功利，唯物至上不就是功利吗？

     人必须内在地服从于某一种高于一般自我的东西。人的本性追求无约束就会在某方面膨胀发展，所以必须有驱动和制动，没有制动就会导致欲望无休止地膨胀，一个人不想活了，又不想自杀，那怎么办？那就随便杀个人吧，找个看不惯、不怎么顺眼的杀掉，诗人吕贵品就是这样被人捅了刀子，刺穿了肝脏，因为他骑自行车时多看了人家一眼。今天的文坛何尝不是这样，方舟子不是也挨了羊角锤了吗？

    文学不是工具，什么也担当不起，但即使这样，文人们也一直走在被贬的路上，建国以来的反右和文革，还不都是祭坛上的祭品？很多不合政府口味的作品还不是受到抵制和查禁？当权者握有的东西绝不是一柄羊角锤，你一个文人热衷政治干什么，你只需有那么点怀疑主义式的思维惯性，尤其是对主流意识形态，我觉得，这就可以了。

      

虎步漫游

保健品，治不了病，吃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