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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趣谈喝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文解字》载杜康始作秫酒,杜康是酒的发明者。后世都把酒称为杜康。曹操说酒可解忧,李白说:“举杯消愁愁更愁” 。街巷里也曾流传一句老话:“药只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看来要想解除忧愁,恐怕只喝一两杯不行,要一醉方休,喝得酩酊大醉,才能忘乎所以。
《格格春秋》上说,糊涂人喝酒是越喝越糊涂,酒灌进了他们肚子里就成了麻醉剂,使他们看天看地都觉得混混沌沌。可智者饮酒有智者的情趣,无论浓烈还是甘醇,都能让他们滋生春天的诗意,给世界带来激情和沉思。 自古家乡出美酒,享誉江南。酒仙李白五游秋浦,曾经“我携一樽酒,独上江祖石。”杜牧在清明节的风雨中,为寻觅酒店,路遇冒雨放牛的牧童,才有“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的佳句。 我年少时在酒厂边长大,座落在桃花山旁的杏花村酒厂,酿造的杏花村大曲香飘小城,驰名江南。天天蹲在酒厂大院里,闻着酒香捡煤渣,看着繁忙的车间里硕大的蒸煮大锅,运料的木制独轮车,一个排列有序的窖池。熟知酿酒的操作过程,润料,蒸煮,摊凉,翻料,入窖发酵,最后从热气腾腾的蒸馏大锅接出的管子里流下醇香的原酒。最羡慕在出酒大锅前品酒的蔡师傅,至今还记得他站在接酒的大缸前,不时拿起小竹筒舀点酒,浅尝一口,细品着酒的滋味。或加大火力,或放慢出酒量,得心应手地操控着酒的质量。 酿酒的原料不胜枚举,除了粮食之外,山芋干、红高粱,就连稗子也能酿酒,在那个吃粮凭粮票的年代,酒厂酿酒的原料全是从淮北调来的山芋干。杂货店卖山芋干酒八毛钱一斤,这种酒的味道和粮食酒相比差远了,有股难闻的气味。即使这种劣质酒,对于那些嗜酒如命的人来说也视如玉液琼浆。曾见一位木匠师傅,一日三餐不离酒,每天一斤山芋干酒还嫌少,但从不计较下酒菜,一小撮盐水豆或者几片咸萝卜就行,有一小碟子花生米那更是好上加好。平时衣兜里总装着一个二两的小酒瓶,装满了酒,以备想喝酒的时候,放下手中的活计随时呷一口。这是我见过酒瘾最大的一位。 有些人喝酒,一杯下肚便满脸通红,有些人则不然,喝多少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街巷里常流传这样的说法:“红脸关公,白脸曹操。”喝酒上脸成了忠义之士,反之则是奸诈小人。我是喝酒从不上脸的人,甚至脸色还有些发白,对红脸白脸之说,心中似乎有忿忿不平之意。最近才知道,喝酒脸红是乙醛的作用。人饮酒后脸色发红,这是因为乙醇进入人体后,变成乙醛,而乙醛引起末梢血管扩张的结果。还有一些人,貌似酒量很大,喝了很多脸都不红,大家都很敬佩。这些人饮酒后脸不变色,可是他们如果饮酒过多,会引起脸色发青。原来如此,心情释然。 喝过山芋干酒,喝过稗子酒,还喝过高梁酒。最早卖酒是在杂货店里,店里摆着一口涂着黑釉的大酒缸,缸口很小,缸口上盖着装着细沙的布袋,以免酒气外溢。用竹制的酒端子打酒,有一两、二两、半斤的端子,喝多少打多少。为别人打过酒,也为自己打过酒,还记得杂货店老板笑脸相迎的样子,打过酒之后,大喉咙喊着:“山芋干酒半斤,四角钱” 好让柜台里收钱的人知晓。 原先逢年过节才喝酒,现在我每天都要喝点酒,似乎也成酒瘾,这是十几年的下岗生活练就的。虽然当过许多年的会计,还有会计专业职称,在国有企业改制时我还是选择了下岗,在包公井旁租了个门面,开起了小吃店。经营小粑和快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每到小店打烊,喧闹了一天的小店静了下来,总会安适地倒上一杯酒,就着随意炒的两三个小菜,浅斟慢饮。灯下一杯酒,独斟无朋友,正是这杯酒让我忘掉了忙碌的疲劳,忘掉了下岗的失落,忘掉了卖粑的尴尬。久而久之,酒成为我生活中的知己,成为我经营小吃店的动力。起早摸黑算什么,心中纵有千千结,化作桌前酒一杯。真正懂得了宽心应是酒 。 渐近深秋,过了重阳无时节,三日风来四日雪。又到了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日子。好怀念那些年,泥巴炉子里总是烧着熊熊的炭火,一个黑黝黝的瓦锅热气腾腾,瓦锅里煮沸着白菜、豆腐或萝卜,但总少不了搭上点猪肉,什么菜和大耳朵(猪肉)搭伙都好吃。这样的冬日黄昏,围着红泥小火炉,闻着扑鼻的菜香,能不喝一杯酒吗,此时如遇三五好友在相聚一起,更要放开酒量痛饮一番,这正是“酒逢知己饮” 啊。 喜欢喝酒的人,谈酒时喜形如色。酒是好东西,喜欢的人很多,奉劝酒友们酒从量饮,不要贪杯,小喝怡情,大喝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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