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决定10月31日给亲人在寒食节送完寒衣后坐晚上的车出行的,火车票在很久前就买好了的。但30日的天阴得像包公生气的脸,黑得随时都要下倾盆大雨似的。我就在当日下午午饭后提前去墓地烧了本该在31日要焚的寒衣。这样31日白天也就闲了下来,于是便心血来潮地把晚上的车改签到了上午9点15分开的T117。早上6点多起来准备早餐,8点就离开家去火车站等车。谁知快到时间了,车站通知该车误点1个半小时。想着反正这是特快车,误点了也会路上赶时间,就耐下性子在寒冷的候车室等啊等。一个半小时之后,车是姗姗来迟地等到了。这次虽没有准点但倒是误差不大。
上了车,我就爬上中铺躺在床上打开我带来的《茶花女》看。不一会儿,下铺的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他们约莫1岁年龄的孩子就睡醒了。于是就是无休止的哭哭闹闹,哄哄骗骗,大声喧哗,时而还招来隔壁带小孩的一位大妈来拉家常。反正我的书是看不进去了。索性就扔下书,假寐在铺上听他们东拉西扯地拉家常。虽然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也知道了这位年轻妈妈特别惯孩子,不放心自己婆婆妈妈帮着带孩子,就自己一直带着惯着,不忍孩子受一丝委屈。所以孩子大了也断不了奶,自己在面前时,孩子就谁也不要,就粘她一人。稍不满意,就嗯嗯唧唧个没完。她就一直旁若无人地那么哄着供着。那位大妈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自己带孩子的经历经验,说千万不能由着孩子的性子,要让孩子自立懂事,纠正无理使性子的坏毛病,但那位年轻妈妈说,自己什么道理都懂,就是遇事就下不了狠心做不到啊。诸如此类,家常拉得又大声又热闹,我也无处可逃地聆听着,假寐着。家常也拉得很长,几乎覆盖了我旅行的全程。好不容易把他们陪到站了,他们大包小包,吵吵闹闹地下车了。
我赶紧从中铺转移到下铺,决定安静地度过我旅程的最后1个小时。但好景不长,由于我的铺间安静下来了,也被同车厢的一对小情侣发现了。她们开始强占了我铺位靠窗的两个座位,开始还小声地卿卿我我,后来就不过瘾了。那个女孩干脆就坐在了我铺位的末端,和对面的男友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调起情来了。我的看书梦想再次破灭,剩下的时间只能躺着看言情剧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耐心地看吧。令人失望的是,他们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也没有演出什么有趣的剧情来,所以我也无事可记。直到车到终点站,列车广播员对他们晚点给乘客带来的不便表示了虚假的歉意。我是没有心情领受这个歉意的,因为我还要赶去长途汽车站,为能否赶上下一站的末班车而焦虑。
提着大包小包,匆匆地出站,碰上了下午下班的高峰人群,我好不容易挡了一个出租车,在堵堵停停的近1个小时候后终于到达了汽车站,还好买到了最后一班车的汽车票。急急忙忙地上了车,没有来得及上个洗手间,就被车载着上路了。城市的下班高峰时间,依旧是路被赌得死死的,车以蜗牛懒懒散散的散步速度出了兰州城。我深深吸了一口市郊略微新鲜的空气,心里想着,终于万事大吉了,再磨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车上了高速路,天也完全黑了下来。外面的冷气也被拥挤的乘车者隔在了外面。和大多数乘客一样,我也靠在座位的靠背上时睡时醒地休眠着。时间这时变成了我们的讨厌的敌人,我们希望它快点过去。车离高速路出口还有1公里左右路的时候,乘客们又活跃了起来,大家纷纷打电话给自己的亲人朋友,安排接站的事宜。在这个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时,车被停了下来。原来高速上的车拥堵了起来,前面肯定发生情况了。车开始三步一歇地向前挪动着,一些不守规矩的小车进入紧急救援道,不断地往前插队。客车就更难挪动了,即使有一些挪动,也显然是前面的车防止加塞紧跟积累的结果。时间的步伐这时候变得异常地沉重而缓慢,行程一下子被拉得异常漫长。车内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那是远方接站的人们等待不及亲友在询问情况,人们焦躁的情绪愈发增长,但谁也束手无策,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就这样耗着熬着,我也把接我站的人一会遣去办公室等待,一会遣去宿舍等待。一直赌了2个小时,我们的车才挪出了高速路口。等我到达目的地城市,各种饭店都失去等待的耐心关门歇业了。我的晚饭在何方?
等我拖着疲惫的步伐在寒风中找到接我的车后,我终于放下了那颗久悬不下的心。向神祷告:求主原谅我,没有听你今天不宜出行的话。我受到教育了。感谢主,尽管艰难,但还是让我今天到达了我想来的地方。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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