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迪克老爹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往事如醉酒后的反嗝,涌上心头的是发酵了,却依然清晰最后那餐佳肴的味道。一直觉得文字是情绪发泄的一种方式,于是,写了有多少爱可以胡来,怀念一些人,一些事。
********************************写在前面的话
【友情】
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那些回不去的青葱岁月里有她,很温暖。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她相交也是如此。单亲家庭的孩子在八十年代末那个时期,会有深深的自卑感,那种感觉是单身的父或母再多的爱也抚不平的,来自周遭那些异样的眼光和言语。转到新的学校遇到她,是上天的眷顾,她没有母亲我没有父亲,两颗残缺的心拼凑了一个崭新的圆。
每天早上去学校绕一个很大的弯先去她家,放学她再拐一条狭小的弄去我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甚至很多次我们幼稚可笑的撮合她爸和我妈,希望组成一个新家。只是缘分这东西是注定的,强求而不得。夫妻如此,朋友如是。
她个性好强,我从来得理不饶人,相处自然少不了争吵,磨合了好久之后做了一个约定:不管什么事,吵的多凶,不记隔夜仇。所以这份友情维持了很长时间,所以到现在还是继续这个习惯,哪怕对像不是她。
少女情怀总是诗,长大后各自找了自己认定最好的男人,往来没以前热络。受伤的时候一句安慰一个拥抱是彼此最牢靠的港湾。失恋的时候一曲高歌一场酒醉是双方最实际的力挺。
某年,她未成家先立业,开了一个服装店,朋友之外多了主顾关系。她对于潮流的触感很好,每次她进货回家第一个叫上我,在那些新货上架之前。为此,在那个小城的大街上或多或少我也风光过几把。
服装业的利润很高,在没明码实价的年代。当服装店如雨后春笋开遍小城的大街小巷时,她的生意掉了很多,唯一没改变的是属于她的风格,主打非主流,沉重的深色里玩味的调剂着些许艳丽。喜欢这样的调调,不随波逐流的众人皆醒我独醉着。模仿也是国人的强项。不让她独美于前,有些店家也开始走风格路线。
没有人会做赔本生意,就生意人而言。好几次穿着她家的衣服招摇过市的当下瞄到别人家也卖同款的,按捺不住好奇心终于走进去试穿过后问了价格,不问还好,一问心里有了疙瘩。丫滴,不是说只加了运费么,怎么人家喊的价差不多,起码我还可以杀价吧。商人重利轻义,心里下了这样的定论。终于,在一次购买了她新衣的第三天穿了一件同款不同色的T恤光临她店,她有些疑惑说:”你上次在我这买的不是这件吧?我没有这个颜色呀。”
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回她:“对,不是你家买的,这里往左50米新开了一家,卖的比你便宜。”
话说出口的瞬间有些后悔,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流动的空气沉默的让人窒息,那天起,她再也没打过电话给我去看新货,当然我也没有主动去找过她。两个一样敏感多疑一样脆弱但骄傲的人呀,交集过后的平行线,渐行渐远。
多年后听共同的朋友说起,她那时拿的货都是头版,款式一样质地不同价钱上来说自然高了一些。这些话如果在当时她说,我会信。可惜……
人和人之间,再好再亲,总隔着一颗心,有些误会谁也不肯用嘴说出来,遗憾,如影随形,伤害,在所难免。
【爱情】
认识他,是意外。
朋友20岁的生日聚会那天,和当时的男朋友吵架,带着报复心故意喝醉,正确的说是装醉勾搭了他。
他大我13岁,男女之情想必明白透彻许多,所以顺水推舟的被我勾搭。
那夜他是温柔的,温柔的酒醉后醒来,我只当是一个梦。而后他几次三番打电话给朋友约我出去,除了拒绝还是拒绝。这样的一个人我该怎么面对才好,看到他,我会有一种犯罪感,与背叛无关,和利用有染。
当时的那任去了广州,妈妈也去了遥远的阿姨家,可怜的我得了急性肠胃炎,被朋友送去医院时,住了三天院打了三天点滴。倒霉的他被朋友叫来照顾我,有些话我想我该对他说清楚:“那个,那个,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你都这么老了,再说我有男朋友的。”很直接了当,没有一丝犹豫的说了。
“我知道,你这傻丫头说什么呢,要不是看你可怜没人照顾,我才懒得理你。”
还好他没提那夜,不然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三天。说真的,年纪大的会疼人,这话不假。三天的医院生涯让我很享受被呵护的滋味,那种不需要你说他就懂的感觉,很好。出院的那天,他办好了出院手术送我回家,用一种很愉快的口吻告诉我:“坐牢有尽时,终于解脱了。以后少吃重辣的食物,对肠胃不好,我走了。”看着他离去,说不出的失落感爬上了心头。
除了那夜之外,再也没有肉体关系,朋友笑话我们属于奇葩,在跨出脚步后一切向西方看齐的畸形年代。偶尔电话联系着,他总是很啰嗦的叮嘱这叮嘱那的,好像我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每次和男朋友吵架完,奔去的是他的方向,讨厌自己的自私,却任性的享受着他的温暖。外公白血病过世的那段日子,情绪很低沉,迷失在人活着没意思中。难为他那年纪的人还时不时的扮小丑哄我开心,有空就带我出去兜风。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在他不说大道理教训的循循善导下很快走了出来,还了自己一片晴天。
很多事,不是去想就不会发生的。带着酒意他在深夜时分打电话给我“傻丫头,家里催我结婚了,35岁算晚婚了,爸爸的朋友找人来说亲了。”
………………
雷电挟着倾盆大雨就这么从头淋下,是呀,他都35了,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终究心里那个理想的真命天子不是他,终究他只是我这感情世界的一块浮木而已。
很努力挤出几分叫做喜悦的情绪:“恭喜你呀,这么老了终于结婚了,嗯,是该结婚了。”
声嘶力竭的怒吼把耳朵震伤了,可能还有心,只是当时很惘然,无感无觉:“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你长大,等你接受这份感情,心甘情愿接受我。”
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好,吐出祝你幸福四个字后挂了电话关了机。他要的我懂,给不起的背后是爱的不够,所以尽管眷念但不纠结,所以快刀斩乱麻,与他与我,都好。一厢情愿的找个正当理由说服自己是足够的。
不想和他再有瓜葛,所以背起行囊游山玩水。朋友说他结婚的那天醉的不省人事,知道我出远门游玩只交待朋友转告要注意安全。刻意的保持距离是对的,后来的日子街头巧遇,他挽着怀孕的妻子,眼里流露出的疼爱是以前我专属的,只是没有嫉妒有的只是满满的祝福。他很云淡风轻的向老婆介绍:“这个,是妹妹,嗯,一个很调皮的妹妹。”叫了一声嫂子好,闲聊了几句后离开。
交换了的电话很少打,偶尔的回老家还是会相约吃个饭聊聊近况,知道他现在过的幸福就够了。
人的一生,就好像一列火车,起点到终点,少不了此站上车,彼站下车的过客,人过情不过。时间的永恒,存在于曾经相遇,时间的逝去,只是因为不再回忆。这世间,有多少爱可以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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