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猫- 于 2016-12-25 09:19 编辑
◎ 一首诗的疑惑
一首诗在偶尔停下的空档
会疑惑自己到底是精神的
还是物质的
是镶嵌过众多身体还是具体
的某一个 它和自己争辩 在黑暗的楼梯上
来回颠簸 上下奔跑
“那声音像马蹄 仍有蓄势待发的渴望!”
但那马蹄会在哪一首诗里不停歇 并且
永远不停下
并且重新带来大海深处无止无休狂暴而深情
的歌 的歌
对了就是那些被反复摔碎的泡沫
那些介于物质与精神之间
的泡沫 在上升下沉之间闪烁着
意义的泡沫
◎ 重生的泡沫
这里的泡沫和那里的不同
这里的泡沫不是那里的
你要仔细倾听并加以辨别
要整夜整夜坐在岩石上
要在我坐过的那块不肯绝望的岩石上
进入一个长长的梦
我等在这 阿里巴巴 阿拉丁神灯
神魔鬼魅 门 钥匙和锁
我的同盟 我坚定的统一阵线
只有倾斜的月光偶尔悲伤
你愿意吗 带回一些泡沫在深深的夜里
捧起这虚无 这纯粹的灰白 这无时无刻不曾消失的
微弱的呼吸
我仍然把这当成新的最初
而不是最后
◎ 倾听
人潮汹涌啊
追风逐浪的勇士日夜兼程
唱情歌的百灵鸟 我数了数
“一只两只三只 一百只一千只
一万只。。。!” 嘿 数到手指发麻
数不过来了
好了就这样吧
我让开所有的路
让骑快马的人先行
请你再给马一鞭子
让狼和羊拥抱
化干戈为玉帛
让所有想开的花不分季节
异想天开的开
任性的开
想开成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
好了 我等到所有的喧嚣平息
所有的声浪变为稀薄稀释到空气中
变为无
我等到那样的寂静之后
我倾听一根针刺破这寂静
“嗨 嗨! ” 你在沉睡吗?
你在沉睡吗
你在沉睡吗
你在沉睡吗
……………… 我投下小石头询问
有时候我投下一颗
有时候很多
很多次加上很多变成一个
复杂的算式
它们送给我繁复的圆圈和回声
你信不
大多时候我会删繁就简
留下一颗最小的石头
我听它和我说话 从瘦弱的喉咙里
发出我的声音
然后我替你或者我们 替所有不肯善罢甘休
的小石头回答:“是的” 或 “嗯”
删繁就简的好处是留下了
专属于我们的空白
◎ 我不喊醒你
我喊醒你
我为什么喊醒你
我为什么不喊醒你
神灵和魔鬼在掰手腕
掰掉几个指头了
有没有受伤呢
有没有殃及连着筋的骨头
又殃及到观战心切的我
是两败俱伤还是一人大获全胜
我听到鼓声了 我听到鼓声蹿出来:“好惊险!”
我来不及喊停
它挣破我左右摇摆的身体
直冲九霄到达天庭又砸入地牢
怎么跟你说呢
你知道吗 你当然不能知道——
我踩着这翻腾的鼓点 并被化身成闪电的那条蛇
所掌控 并不得不跟随
这包藏祸心的摆布
◎ 一点一横一撇一捺
再坚持一下再忍耐一小会儿
再耐心一点儿
很多很多小羊就要下山归顺于你
倾心于你
围住你等你放牧 等你一天讲一个
不杀头的故事
很多很多小鸟也会从七零八落的荒蛮之地
找到被拆分的翅膀
欣喜若狂啊
这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星期几
你打开盒子放出很多很多被挤压的天空
一层一层舒展 一层一层抚平旧有的痕迹
到最后你抖动双手想停都
停不下来了
你开始迷信巫术咒语
你相信挪动不起眼的一小点什么
就能挪动一座阻拦你的大山
◎ 红舞鞋
初露端倪 一个故事刚开始 也不是吧
老掉牙了
你说吧 你说说吧
我讨厌了叙述
我讨厌喋喋不休左一次右一次翻出
褪色的旧鞋子
停止上色了
不缝补了
脚尖上开裂的疤痕
不理会了
女孩子们总是不信
想方设法绕到那条老式的路上 站在老式的橱窗前
长久的站立
陷入深海的催眠和冥想
她们想给不止息的凉加温 加到温热
加到沸腾
◎ 转了一圈
这是我们喜欢的方式
把这当成重生或轮回
“我又忍不住跳舞了
但我丢了鞋子
我光着脚跳!” 你说
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还和从前一样
有些故事就是这样
有一个是你的 与众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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