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奴喝醉了,斜着个眼,悄悄地看了看座上的朋友,估摸着大家的酒兴一时半刻降不下温来,便倒点着烟,闭着眼巴搭巴搭地抽了起来。果不其然,一个小弟侧过身子,重新替简奴点燃一支烟,推了推,“哥,你先喝一杯茶,我们还有几杯。”这时的简奴就如同得到赦令一般,摇摇晃晃地离开酒桌,去外面走一走,只听得兄弟们一再招呼:小心点,我们就一会儿。
或是真醉了,或是半醉之间,这时的简奴一下子变得智慧起来,仿佛有神灵附体一样,想什么事都十分容易,只可惜当初没有付之实践。比如同窗小杨,是个豪爽的女人,在一次酒后的舞会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简奴看,头也垂落在简奴的肩上,发间透出来的香气,差点要将简奴邪恶的念头勾引出来。幸好,简奴知道趁人之危是大逆不道的,为此只好小心地扶护着她,生怕她整个身子滑到在舞池,一直待舞曲结束后,将小杨送回女同学们的坐位区,然而,神奇之处在于,小杨回到座位后,还魂般的清醒,谈笑间,从一双秀美的眼瞳里射出一道嗔怪的光来,这道光,穿过幽暗的舞厅,直抵简奴的背脊。
那已是往事,兔笼边的青草,是不可以轻易践踏的。趁着酒兴,简奴又想,吴妹手持自拍杆,在一个临涯之上,要简奴配合拍一张仿泰坦尼克号中的杰克与罗丝,因为山风凛冽,又一览众山之小,又旷野之外心无拘役,俯瞰万山又特别激奋,拍一张心欲飞翔的照片多么的美。而简奴又犯了傻症,这怎使得?不说孤男寡女避嫌之事,单就这表情如何演绎,这抱是用力还是象征一下,最为关键处,这照片怕也是见不得光的。
而最触碰心扉的,是简奴酒后挨上了德州棒喝,仿佛勿然地豁然开悟了。曾经相识天下而沾沾自喜,殊未知,朋友在别处下了套,劂词之中满是不屑,这顿让简奴惊讶忧愤而南岸回头,却原来,世上许多的人与事,非一己之力可方圆,许多的人与事,又都是可以束之高阁的,那些看不起你的亲人与朋友,更是要决绝放弃,这也许就自减了许多包袱和侮辱。所谓的温俭恭良让,就象一把锁,看用给什么人。男人嘛,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就是这个理,如现实这般,恣意小镇,静守飘窗,抱着中庸,怒力地喜怒之未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两相和谐,想想也是逍遥之道。
酒,要沾上那么一点,宴席也才会有生机。梦,适时地做几回,日子才会有盼头。情,深深地埋在心间,孤独时才会有知音。至于,镜中梧桐叶零落,鬓上青丝成寒冰,山水旧梦同长旅,不可弃抛少年心。那,即是简奴的仅有追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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