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天下白 于 2017-12-8 08:59 编辑
如果我没记错，三连驻扎在西天山林区养鹿场那年应该是1975年。我们在那里修筑0603线国防公路。 林区与养鹿场隔着一条清澈湍急的小河。那段河的名字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下游叫哈什河，最终汇入宽阔的伊犁河，奔腾西去。 小河上面悬着一道一米多宽的吊桥，我们三连每天通过这座吊桥去河对面的森林中修建一条林区公路。这不是国防公路，是我们筑路之余帮助哈萨克牧民修建的一条通向牧区的路。 当地牧民对我们极其友好。不是因为我们帮他们修路，而是他们的天性。他们生来就喜欢山外的人，不论是谁。 记得我们初到此地，每天去工地总要路过几个哈萨克毡房。房前晒着许多白而泛黄的奶疙瘩。白是牛奶的本色，黄是奶油的原色。奶疙瘩在晒成半干的状态下，酥软可口，酸甜适宜。这必然会诱发我们这些毛头小伙尝鲜的欲望。于是你拿一个我拿一个，人人有份。也有拿两个的，肯定是给相好的女友。我那时十七、八岁，没有女友。姑娘一般不会青睐像我这样乳臭未干的黄花小子，所以我只拿一个。 总是这么偷摸地拿，牧民也并不生气，顶多不再晒了，放在毡房通风处慢慢阴干。你不晒了，咱也不吃了。也有嘴馋的家伙，厚着脸皮讨要，居然也要到手了。我脸皮不厚，没要过。吃不上看人吃，闻闻香味感觉也挺好。 饮食方面的小吃小饮印象深一些的还有马奶酒，味酸而刺激嘴唇，是一种牧民自己酿制的酸马奶，能醉人，相当于十几度的啤酒。夏日里，哈萨克人上马之前，喝几碗马奶酒，一举多得。既能消暑，又能提神，重要的是在微醺状态下所产生的那种飘飘欲仙的感受犹如神仙。我曾在骑马之前喝过一碗马奶酒，所以体会颇深。这些都属于小菜一碟，真正的美食大餐，非水煮羊肉莫属。 那个时候，很少有烤全羊。一是奢侈麻烦，二是生活水准没到那一步。烤肉串和烤羊腿还是见过的。当然不像现在这么司空见惯。哈萨克牧民食量极大，若细嚼慢咽，一顿可吃下去半只羊。之后几天不吃东西，这也是游牧民族迫不得已的生活环境使然。那时的牧民少有定居，帐篷就在牛或骆驼背上，以草场为家，随遇而安。 吃饱牛羊肉之后，接着聊聊哈萨克姑娘。饱食思美女乃男人之常情。然而，那时的哈萨克姑娘普遍不漂亮。高颧骨下一张红扑扑的脸蛋，很像红富士苹果的色彩与纹路，但要比藏族姑娘那种高原红的脸蛋好看些。牙齿也不白，脸部突出的美丽也就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是所有的哈萨克姑娘眼睛都大都水灵。 准确地说，哈萨克姑娘的优势不在相貌而在舞蹈。当时三连的那些能歌善舞的小伙频繁地与哈萨克姑娘接触，不是为了相好，而是为了跳舞。姑娘们的舞蹈不仅能吸引人，而且感染人。可以把你带入一种纯而又纯的原始境界中去，尤其是在牧场草原上跳舞，你能和大自然融为一体，满目皆是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心中除了快乐就是陶醉，不会有任何私心杂念。现在想来，那就是一种神的感觉。 三连年轻人占绝大多数，能歌善舞的也为数不少。有会跳维吾尔族舞的，有会跳藏族舞的，也有会跳锡伯族舞的。一旦哈萨克姑娘和我们跳起舞来，就会把我们所有的舞种统统盖住并紧紧罩在其中。你不得不叹服她们的活泼与狂野，像马驹似的活蹦乱跳，像山花似的纯情多姿，像白云似的潇洒飘逸。她们的歌声也同舞蹈一般令人迷醉，清亮而悠长，但没有藏族姑娘的那种尖锐拔高；深情而悠远，却赛过蒙古姑娘的含情脉脉。几多欢乐，几多畅想；几分思念，几分忧伤。总是欢乐的畅想大于思念的忧伤。 如果在姑娘的歌舞里融入哈萨克小伙那鹰飞马跃的矫健身影，那欢快的气氛与场面就无可尽述了。这也是姑娘们所期望的，更是小伙们求之不得的最美妙动人生活图景。 2017-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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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7-12-8 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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