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女人

远古乡村

1

       丘山是一座不高的山，山盘很大，植物繁茂。走进去，几天几夜见到的都是差不多的山路。沿山路见到的大村庄有三四十户，最高处的小村庄就四户人家。有的老太太一辈子没出过山，过着深山不见人的悠然生活。

　　   住在山区的孩子想学文化十分辛苦，起五更，披星戴月，路窄得陡得连自行车都没办法使用，全靠两条腿往返于镇上的学校和家里，所以山区的孩子是没有进幼稚园的。启蒙的年龄偏大，基本上快到八岁。如果家境不好，或是遇上什么灾难，孩子就不上学，每个山村都会出现许多这样的失学儿童。

　　   丘山的丘村住着二十多户人家，算是一个中等村庄。丘村处于进山的山坡之上，一条比较宽的泥巴路可以过汽车。只是大多数日子里泥泞得吓人，汽车的大半个轮胎在泥水之中爬行，让人看着急出一身冷汗，为车里的司机担心，为车上的货物担心。就这样的泥巴路一条连着一条，它们通往小镇，然后拐个弯通往小城，然后通往大城。生活在这样泥泞中的千家万户的人们，总是默默的一代又一代不辞辛劳的过着朴实的山村生活。

　　   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新纪年，丘山的人和中国大地上其他农村山村的人一样，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中年人做点山里人的生意。有门路的都到镇上或是县里的城郊买地皮做起了大楼房，也有买了二手商品房的。丘山的人大多靠树过日子，树这种乔木还真是怪，只要不过多砍伐，每年都能给山里人一点希望。丘山深处的山民就要更苦一点，从家里下山，要走四五个小时到丘山，然后坐班车进城。高山上的山民没有福气上学，无论男女。不过高山上有竹，竹子比树还怪，只要有计划的去砍，它的经济利益来得更快。十年树木，而过年的竹子便能起作用。丘山的老百姓啊，如今就靠着树和竹求生存。

　　   丘村第一户在山里做起楼房的蔓姐算是地方上的名人，提起蔓姐没几个人不知道她。蔓姐的前夫丘生是个货车司机，据说比武大郎高不了多少，大致与矮脚虎的身高相似吧。

         2

　　   丘生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头脑灵活，家底不错。改革的春风吹进山里，老父母毫不犹豫拿钱为快而立之年的丘生买了一辆货车。想想啊，山里一年有多少木材要运出山？大城小镇建房建厂什么地方都离不开木材。丘生几乎日夜不停的跑运输，比运输队的车队还忙。几年下来，所得的利润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小弟弟刚成年，他帮弟弟买了一辆车。弟弟成家，他帮弟弟盖起了一栋楼房，红砖碧瓦，比自己家的楼房新潮阔气。

　　   丘生为人圆滑，手面大方。一辆货车不但给自己跑来了财源，也跑来了生意场上的朋友。有钱之后，丘生在朋友帮助下，到县城买下了朋友多出来的集资商品房。这对山里人而言是有远见的明智之举。丘生买下商品房的初衷是美好的，打算等孩子大一点了把蔓姐母子四人接进城。

　　   丘生挣钱没有后顾之忧，他的妻子蔓姐是个柔弱的像一团面粉似的女人，心好得像菩萨，是丘山出了名的贤惠女人。曾让村里的男人骂自家女人时总是说：你看看人家蔓姐，能里能外。这样的女人才是旺夫的女人，一点小事就吵，运气都被你吵成了霉气！

　　   丘生自从买了商品房比以前轻松多了，不用三更半夜刮风下雪的往山里赶，累了晚了可以在城里的住房休息。城里生活是不会寂寞的，那么多休闲场所，丘生和朋友们时常结伴光顾。若不是有这么多进城谋生的男人，城里的经济也许不会有如此虚浮的繁华。实在没事做，还能邀上朋友打一场麻将，或是到与自己处境相似的同行家里吃顿便饭。丘生也想过是否应该早点把蔓姐母子接进城，只是爷爷奶奶七老八十，爸爸妈妈五六十全都进入了老年。大弟弟在城里有正式工作，小弟弟刚成家，虽然是分开来住，却在一口大锅里吃饭，所有的农田都是蔓姐耕耙播插、收割晒干，交公的剩下的，然后划算一家大小的口粮。还有山上那些树，哪些可以砍了，哪些还得过几年。几乎天天都得去看护，以防被人偷砍。丘生明白，山里那满档子的原本是长孙长子应该承担的责任，如今全落在蔓姐的身上。

烟雨竹城

抢个沙发，坐坐。

烟雨竹城

好久，没有兴趣抢沙发了。哈哈

烟雨竹城

关注了很多，但一直没有与远古山村说多少话。
抱歉！

无弦风

看来蔓姐又是一个悲剧女猪角。

知道义工张如如

喜欢这样的文笔，质朴，自然，娓娓道来。

杭一舟

    “前夫”？

     出山——祸兮？福兮？

远古乡村

   3

　　   在这一点上，丘生打心眼里感激蔓姐。不过蔓姐太没有个性，从她嘴里从来就不会说个“不”字。对家里所有人的要求，有求必应。对丘生有时近乎无情的对待，十天半个月或是一个月不回家，蔓姐见了面从不抱怨，就像母亲爱护儿子一般待他，为他准备好一切进城需要的用品和食物。丘生多次跟她说，城里什么都不缺，蔓姐说不卫生。丘生用半明的话试探蔓姐，而她竟然毫不猜疑，这让丘生心里生出一点无事生非的恨意。

　　   丘生的口袋丰满之后，对运输渐渐有了选择。他换了一辆新车，出于对新车的爱惜，很少在泥泞的日子进山，更多的时候在城里跑。这样一来丘生回家的日子更少了，肚子也圆了起来。不惑之年，倒有了成年男人的阳刚之气。丘生不坐驾驶室里，初次见面还会以为他是某单位的领导。丘生跑了十几年运输，一直都顺当，他成了城里老板愿意雇请的老牌司机，财路不断，财源滚滚。

　   　而蔓姐很黑，黑得可以和纯黑的黑种人相比。在丘生的记忆里，蔓姐从来就没有戴过斗笠或是草帽。蔓姐很瘦，不过看上去精神。记得有一次丘生带蔓姐出来看病，十个熟人九个说丘生孝顺，接老娘出来看病了？蔓姐掉了一颗门牙，丘生让她装上一颗。蔓姐一听几十块钱马上从医院跑了出来。丘生让蔓姐进馆子吃饭，她拉着丘生进了菜市场，带病做了一大堆食物放进冰箱，害得丘生第二天请了一大群朋友才把那一冰箱食物消灭。

　　   结婚十几年，蔓姐守着丘生的爷爷奶奶过世。丘生在城里的事最终还是传到了丘山，传到了丘村。丘生父亲得病的那年，正是丘生公开闹离婚的那年。老人走进大队部、镇公所，交代办事的工作人员，如果谁给他儿子开了离婚证明，他说死了做鬼也不饶过他。丘生还是违背了老父亲的遗愿，老人一入土丘生和蔓姐到县里办了离婚。

        4

　　   蔓姐成了离婚不离家的女人，也是丘村第一个离异家庭的女主人。丘生的父亲临终时说过，他们祖上还没有出过休妻的男人。丘生或是为了良心，或是太爱另一个女人，他把山里的房子和田地还有山全给了蔓姐，所有的山和地都是在村干部的监督之下从大家庭里分出来的。然后公证之后画押签字，包括三个孩子。孩子一个都不肯离开蔓姐，蔓姐也舍不下他们。丘生家的长辈提出：东西全归了蔓姐，不能给她钱。丘生离婚心切，加上三个孩子都在读书，给了蔓姐两万补偿。条件是蔓姐可以再嫁，不过要嫁就得嫁远一点，不能带走丘生家的一草一木，还有那两万块，毕竟蔓姐离婚时才三十出头。

　　   蔓姐爱丘生，更爱孩子。山里的女人，表达爱的方式就是奉献出所有，奉献出体力和青春。蔓姐原来是舍不得离婚的，她爱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爱山里的一草一木。她的娘家属于山区的平原地带，日子过得更苦。胆小一个字都不认识，她不可能离了婚进城打工。让她离开收割的土地，那就像鱼儿离开水一样。蔓姐用尽了女人应有的温柔，还是没有留住丘生。蔓姐的娘家和婆家都是大姓，当丘生提出离婚，当丘生和一个做了绝育手术的女人，也是另一个村庄和丘生要好的朋友的妻子相好之后，两边的亲戚都动怒了。

　   　蔓姐记得在一个月夜，十几个男人带着绳子守候在丘生城里住房的周围，他们决定把丘生和那个女人捉起来，让他们自觉自愿地赶快分开。蔓姐不忍心看到丘生难堪，让人带口信要丘生躲开。丘生和那个女人躲开了，确把女人的孩子留在家里。当一大群人冲进丘生家，把家里砸得稀巴烂时，孩子吓得躲在床上哭泣。盛怒的人们举手要打孩子，蔓姐拦住了，过了几天她找了丘生，签下了离婚协议。

远古乡村

烟雨竹城 发表于 2019-7-7 11:03
关注了很多，但一直没有与远古山村说多少话。
抱歉！

谢谢关注，希望言无不尽。

远古乡村

烟雨竹城 发表于 2019-7-7 11:03
关注了很多，但一直没有与远古山村说多少话。
抱歉！

谢谢关注，希望言无不尽。

远古乡村

无弦风 发表于 2019-7-7 21:13
看来蔓姐又是一个悲剧女猪角。

算是时代进程中被动型女性吧。

远古乡村

烟雨竹城 发表于 2019-7-7 11:01
抢个沙发，坐坐。

怠慢了，请喝茶。。。

远古乡村

知道义工张如如 发表于 2019-7-7 21:57
喜欢这样的文笔，质朴，自然，娓娓道来。

谢谢谬赞。

远古乡村

杭一舟 发表于 2019-7-8 04:57
“前夫”？

     出山——祸兮？福兮？

都说福祸相依。。。

无弦风

善良是一种优秀品质，过于善良却常常成为对自己的伤害。
现在流行一句话：你的善良，须有锋芒。

远古乡村

5

　　   蔓姐突然放弃丘生，她可怜那个黑夜哭泣的孩子。蔓姐认识那孩子的父母，那男人和丘生一样是另一个山村头一个跑运输的司机，和丘生一样在城里买了房子，离丘生的房子两条街。只是他比丘生疼惜老婆，房子一买下，立刻把老婆孩子接进城。丘生时常在他家吃饭，蔓姐总是让丘生不要亏待别人。丘生在用度上舍得花，讨得那女人的欢心。他们的地下情终于被男人发现，男人二话没说，用最快的速度和女人离婚，第二个月又找了个比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女子结婚，接着又喜得贵子。这时候女人开始后悔，因为她已经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儿子。她没有从前夫手上拿到一毛钱，算是捡了几件衣服过着担惊受怕的流浪生活。丘生一天不离婚，她还是没有胆量做丘生的家庭主妇。那女人像是前生就是为了讨男人欢心，她的前夫虽然没给她一分钱，却给丘生留下话：是你让我妻离子散，你如果敢让他们母子无家可归，我就敢拆你的骨头！丘生也就不得不狠下心和家里的黄脸婆离婚。从此丘生带着那女人和女人的儿子过起了城里人的生活，蔓姐带着自己的孩子留在了山里。

     　蔓姐一如既往的上山砍柴，下田种谷子。从大家庭分出来之后，她比以前轻松多了。不过，她是闲不下来的，她会尽量的找事做，再也不愿意收拾家务。她的孩子，特别是两个大孩子，都是读书的人才。蔓姐把每一年山里的收成全用在孩子们的身上，到这时，蔓姐才开始懂得，假如按她的劳动所得计算，丘生又怎么可以逍遥自在的独自过城里人的日子？当两个孩子同时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时，蔓姐在经济上出现了短缺，让孩子去找丘生，丘生让大女儿进了重点高中，让儿子读中专。

　　   儿子两年中专毕业，刚好全国实行改革，中专生没有工作分配。儿子急匆匆找丘生问他怎么办？丘生说：你是男人，我送你上中专已经尽了父子之情。以后怎么样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一看你和你妈长得一模一样，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将来不会孝顺我。山里有田有地，饿不死你。儿子气得大哭，说他读书是母亲送的，而他这个父亲只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耻辱。如果不是母亲让他来，他才不会来。丘生横下一条心，让儿子走，从此不要再来。

        6

　　   第二年，大女儿考上大学。丘生喜欢大女儿，主动提出四年大学的费用由他供应，在城里的家里为女儿准备了一间属于她的房。大女儿让蔓姐放心，她说总有一天会用自己的能力把母亲接进城。她在学业上勤奋上进，在省城上学时一直坚持做家教，快毕业时与一家不错的用人单位签下就职合同。丘生为女儿准备的房一直空着，无论多晚，她还是会踩着泥泞回到母亲的身边，给母亲无言的安慰。

　　   儿子没有再去找丘生，想出去打工丢不下蔓姐，于是跟着母亲在家里种地。那年镇上的水泥厂招合资投产人。蔓姐把离婚时的两万块拿出来想帮儿子谋一条出路，谁知钱投进去之后，搭上儿子半年多在厂里白工作，工资和血本全亏。儿子又回到了家，过起了山民的日子。

　   　蔓姐最放心不下的是小女儿央素。在她和丘生离婚的前后四五年时间里，央素很受伤。丘生的妈妈不喜欢这个孙女，因为央素胆子大，唯独就是她无论在什么地方见到了丘生都敢破口大骂，骂他无耻，所以丘生几乎是大人不计小人过，见了小女儿有多远就躲多远。

　   　在蔓姐最痛苦最无助的日子里，央素不去上学。她无法忍受孩子们骂她被爸爸抛弃，她总是在学校里和同学打架。因为个子小，每次都是灰头土脸挂彩回家。读三年级之后再也不肯上学时，蔓姐不再强迫她去学校。自己去地里，让她跟在身边，自己去山上也让她跟着上山。两个大孩子上学之后，央素和母亲形影不离，相依为命。

　   　央素在家庭的裂变中长大，哥哥姐姐都受了良好的教育，她没有上过学。当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走出山门进城打工时，央素整天守在深山之中，和母亲一块过着清寒的时日。她的身材很矮小，和她的父亲很相似，这让她心里感到不舒服。央素和母亲一样，长期营养不良，脸黄黄的。

　　   央素有一双大眼睛，满眼怀疑看这个炎凉世界。她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从她开始懂事，再也不会让别人用丘生这个人伤害自己，更不会让别人包括她的奶奶在内用丘生来伤害蔓姐。谁如果敢这样做这样说，她会用很大的枯泥或是稀泥丢在人家的堂屋里，让别人家一塌糊涂。

远古乡村

无弦风 发表于 2019-7-8 18:23
善良是一种优秀品质，过于善良却常常成为对自己的伤害。
现在流行一句话：你的善良，须有锋芒。

这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时代，丘生有钱，再怎么的还是很多人奉承巴结，曼姐是为孩子们活着，只能认命。

知道义工张如如

山村众生相，描写的不错。

远古乡村

7

　　   央素十四岁那年，村里有个男人从大城里回来，带了许多乡下见不到的糖果和新鲜玩意。村里的人都说他在大城里有了工厂，是他们村里的骄傲。而且招了许多村里的人去他厂里做工。蔓姐想让央素进厂，已托人说过。央素跟在孩子们后面去看热闹。那男人衣着考究，手指上戴着个大金戒子。他发糖给孩子们时，见了央素说道：“这女子长得太像丘生了，没想到他的女儿会跟我去打工。”央素觉得那男人的目光充满了幸灾乐祸，不想吃他的糖。男人觉得受了轻视，脱口说道：“脾气好像比你那多情的爸爸硬气。嗬，有本事帮你妈妈把你爸爸抢回来嘛。”

　　   央素死死的看着那张丑陋的脸，突然从地上挖了一团稀泥对准那男人的头甩了过去：“你要是敢再说我是他的女子，我就把你的房子都拆了！”然后回了家。央素对蔓姐说不想出去打工，愿意在家帮蔓姐种地砍柴，没有告诉蔓姐她在外面和人怄气的事情。过了几天，蔓姐听说了央素在外面受的委屈，再也没有提起让她出门的打算。

　　   央素热爱她的家，热爱她的山村，爬山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她家房子旁边有一条清澈的山溪，她试过想找溪流的源头，沿着山溪走了很远很远还是看不到尽头。据山上的山民说，这条溪流和其它山相连，要走，恐怕得翻山越岭走上一个月。

央素最喜欢夏天的山溪，白天，溪边的青草丛里，刺生植物上飞舞着无数蜻蜓。这些蜻蜓五颜六色，红的绿的黑的白的黄的蓝的灰的紫的双色的多色的。多的时候会聚集几百上千，它们在草丛里嬉戏，在水上飘舞，好看极了。到了晚上，沿着溪流全是萤火虫。溪流的方向与银河系相同。看看天上，看看溪流，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她们同样闪着淡淡的光，同样看不到尽头。央素时常想，也许银河系有多长，这条溪流就有多长。银河系里有多少星星，这条溪流的上空就有多少萤火虫。在这样的山村，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走了，央素还是会陪在妈妈身边，她可以用自己的勇敢保护妈妈。

        8

　　   央素十七岁时，她的奶奶过春节说蔓姐没有亲自过去给她拜年，在家里大声怒骂蔓姐。等奶奶家满屋子客人的时候，央素从泥坑里捧了一团稀泥丢在奶奶的堂屋中央。并且申明，她和她的妈妈早就和奶奶的儿子断绝了关系，奶奶再也没有资格和以前一样欺负妈妈。如果奶奶还要骂蔓姐，她就敢打破奶奶家的锅。央素的二叔拿着棍子要打人，央素站着没动，她说如果二叔敢打她，她会把二叔的儿子打得更惨。在亲友的劝说下，央素让奶奶亲口承诺不再骂蔓姐，否则她还真的赖在奶奶家不走了。

　　   从那以后，蔓姐真的过上了没有烦恼的日子。央素做事快，插秧割稻子是村里最快的。十九岁时经人介绍嫁出了山村。她的丈夫长得一表人才，善良老实，只是所在地区比较穷。地少人多，没有经济收入。

　   　央素结婚之后听说，她的丈夫十四岁时因为顽皮被父亲用扁担失手打断了脊骨，在床上躺了两年。成人之后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性格变得沉默寡言。蔓姐听了女婿的生活经历，让央素和她丈夫在山里住了一年，蔓姐每天上山采药，为女婿疗伤。

　　   央素的丈夫是个手脚勤快的男人，每年收割时节就会来帮蔓姐。他把家里的两亩水田租给别人，自己常年在建筑工地上打临工。冬天没事做时进山打晒垫打箩筐。两个人结婚四五年一直没生孩子。蔓姐带央素四处求医，一直没有效果。大女儿让蔓姐带央素进大城去检查，医生诊断央素没有生育。蔓姐陪着女儿回来，担心女婿为了这事跟央素离婚。没想到女婿也去了医院，他说是他的问题。

　　   夫妻俩商量之后，打算好好的赚钱，然后进城买房子，收养两个孩子，因为他们喜欢孩子，蔓姐十分赞成他们的想法。

　   　蔓姐的大女儿大学毕业之后进厂工作，把弟弟带进了厂。他们在自己的工作中努力着，希望有朝一日把蔓姐接进城里。

远古乡村

知道义工张如如 发表于 2019-7-9 11:38
山村众生相，描写的不错。

谢谢谬赞。

无弦风

跟读了。7，8这两段还温暖。

无弦风

央素护着妈妈有功，这篇帖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