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九的年,都会冒出一点不爽心的事来,也不由人主张,那喜的,悲的,乐的,忧的事,象幽灵一般,径直地来到身边,规避不开。然而,来则来矣,应对就是。我以不再独对苍穹有所感慨,也不再轻狂自负宣那些豪言壮语。自天路骑行回来后,隐而少语,行而缓步,歌而随韵,文而守掘。人突然地静了下来,也不知是何缘故,莫名的换了一个性情。但有难受的时候,便带上“青翼”去田野转一圈,所有不堪回首的事,也就消解了。有些思想,只宜锢于身体之内,有些人有些事,也只宜流放在回忆之中。面对轻盈欢快的时光之步,翻过山去的2019年,在沉默的目送下,佝偻的背影,远去了……脚底下又增添了一层厚土,掩掉过往。慢慢明白,有些人,一但错过就不再,有些事,一但疏勿就不成。有些梦,一但醒来就不悔,于你,于我,于他,并不失公允。
我的时光,从来只能品咂而不能前瞻,犹如我的憧憬,从来只能梦想而不能触摸。年少轻狂,我错失了很多,年少无知,我受到了惩罚,但年少的不屈,也劈了一条坚定的路。辗转来到刻骨铭心的2019年,在快乐与痛之间攀上一道分水岭,若被理解,便是幸事,不被理解,我便选择孤独。终于明白,我需要坚持不懈地守护一个灵魂,从她那里源源不断地获得高贵的信念,再从她那里注入不愧今生的善念。还从她那里学会做一个贪财好色的人,一身正气。
前路遥不可知但不能浮躁,求道也好悟佛也罢,终归要回到油盐柴米上来,所谓的教,都是绳,或多或少缚在其中。你便而立不惑去,太平盛事中便无人撼动你的自由。是的,那鹰飞鱼跃的自由,心为马,绝尘而去,听不见后面的期期艾艾,也看不见后面的指指点点。不图天下识君的风流,但求纵情山水的快乐。生命本就如此,最好的修行,莫过于自己从不曾长大,从不曾识别勘清什么。
那一日那一刻,我不停地问自己,人这一辈子,拿得起的是什么?放得下的又是什么?静静想过后,才发觉我什么也没有拿到,因而也没有放下的。由此心顿时宽了许多,像新时代的阿Q一样,在太阳底下津津有味地捉起“虱子”来,并且很不屑别人不屑的眼光。朋友团聚,把酒杯一杯杯碰过去,朋友娱乐,把香烟一杆杆递过去。唯有一段安静的时光,自己为自己筛好一杯茶,不求甚解地胡乱翻几页书,旧年如此,新年更当如此。不退不进,不功不利,置身喧哗而屏气,安然合群,大乐矣!
春暖花开年复一年,枯草返青万物峥嵘。提振精气神的春天嫣然而来,点燃激情的夏天灿烂而来,浪漫缠绵的月光悬空而来,焚香煮茶的冬季温馨而来。来而不往非礼也!那便驾着自由去,带着独立与勇气,去大地之卷书写快意人生。突破只是为了向前,超越只是为了更新。以心为佛,以意为经,取道自然,了然空寂。
谁人与我同醉,谁人与我同痴。不谈风月,不谈青春,只问前路漫漫何以到达,只问人海茫茫何以同心。谷神不死,生命有根,长存敬畏,风雨兼程。夜不离去,何以待旭光,花不凋落,何以壮果实,人不磨砺,何以见精神。旧岁若舟,新岁是岸,波也浪罢,不坠风帆。生来一局赌胜负,半是自欺半是瞒。立定当下,喜色和颜,铭心刻骨,当给昨天。我就踏歌而行,扬蹄揩香,我就水穷云起,长风浩荡。别了,那扇灯光,别了,那一番心肠,别了,那一回繁华。路上,看夕阳西下,满目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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