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有河流,但是在我居住的地方,只有渠,渠是人工开挖的,很长,它的源头在哪里,它的终点又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条渠对我们的重要性,没有了它,就没有了戈壁滩上的一个又一个的绿洲。
渠水永远是很清澈的,可以看见底的,没有一点污染,天热的时候可以喝的,但是一般我们不太玩水,因为年长的人,和我们说,水里有水鬼,如果靠近,就会有水鬼把孩子拖进去,于是,一般我们孩子都是不靠近或是在渠里游泳的。
渠和小河的区别就是,渠里的水是雪山的雪水,我从来没有去过雪山,但是在我居住的地方,只要天气晴朗的时候,隐约,可以看见远处的雪山,和顶上一段白色的雪。
于是,有时会想象,雪山是怎样的,小学课文里,有红军过雪山,于是在想,雪山是不是很高,而且很寒冷呢,雪山上是不是有美丽的雪莲花呢,在新疆,雪莲花是大家都喜欢的花,因为它顽强地生长在雪山上,又有药用的价值,可是现在,估计都挖得差不多了,若干年后,我见过雪莲花的干品,象一朵枯干的卷心菜,我实在没有看出它的美丽,但是,在想象里,它还是很美。
渠一直很干净,北方人不会象江南人一样,在河流里倒马桶,当然,倒马桶也是居住条件不好,也不会象江南人在河流里洗衣服,淘米,也不会把河流作为赚钱的手段,在河流上放点小船,船娘在船头唱歌,然后,看见发绿的河水,有的地方长满了绿色的水草。
北方的渠是不受打扰的,人们一直远离它,从来不会污染它或是在河流上观光,它的最大的功能就是灌溉周边的庄稼,水温一直是清凉的,有点冰冷的,虽然融化了,但是似乎还带有着雪的一些类似的秉性。
在渠的两边,种着一些树,有沙枣树,有杨树,有柳树,有桑树,我们有时会去摘沙枣,那是一种很小的枣子,并不好吃,但是对于当时谗嘴的我们,也算好食品,有桑子,可以做柳笛,可以在树荫下乘凉,在一些树中间的空地上玩耍等等。
在渠上,经常会建造一些木头和铁链做成的吊桥,可以让渠那边的人过来,渠这边的人过去,我们有时就站在吊桥上,然后晃呀晃地玩,一块块的木板的空隙下,可以看见清澈的水,一直在有活力地流动,流动,流向远方。
有时渠上会架一些很粗的管子,估计是工厂的管道,有的孩子,不愿意走得很远去走桥,于是就走着管子过,很危险的,曾经有一个小女孩,就是没走稳,掉到渠里,然后淹死了,然后父母总是告诫我们,不要走管子,远离渠,我小时候,是胆小的,我相信渠里有水鬼,直到现在,还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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