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从离单位三十公里的一个镇政府拿回了项目资料,我就赶去会客人了。她们是昨晚上从烟台过来的,本来约好了中午在金阿姨处一起吃午饭,结果我爽约了。下午三点半,送走了客人,我就近去了附近一个专做校服的服装厂,准备给马一里买两套校服。
左等右等了近1小时,我不知道该继续等还是离开。
整个公司门户大开,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个公司几年前的样子还在眼前,车间里人影幢幢,售货厅里服务员跑来跑去。可是现在,大厂房变成了一个小四合院,院里停了一辆豪华车。一颗杮树在雪中的墙角处默立,枝上还挑着几个破破烂烂的红杮子。我想捏一下软到什么程度,终于没动,窝在大厅里的沙发上继续无聊。
厅里散乱地种了几棵绿植,有铁树,有红豆杉。几盆多肉、吊兰在架子上静静蹲着。门上贴了电话,但打了N遍无人接。万籁俱寂,只有沙发对面的大座钟在咔嗒咔嗒地响。我换了好几个词汇去对应这声音:好的,好的,好的;坏的,坏的,坏的;来了,来了,来了;走吧,走吧,走吧……竟然每个词汇都严丝合缝。哪个是它的真实意思呢?
天逐渐黑下来了,售货员还会回来吗?
许是诚心感动了上帝,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瘦小男子出现了,我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让他帮忙找人。他很容易打通了门上的电话,很快踢踢跶跶来了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姑娘。她在成堆的衣服里挑挑拣拣,又跑回后面的库房,不一会儿拿出来三套校服。回去的路上,华灯初上,车流缓缓流淌象蜗牛爬,我却非常高兴:马一里终于可以不用穿那套破校服了。
在车上接到老虎的电话,叮嘱一定要包饺子吃。我一个人,随便在哪儿不能吃盘饺子啊,但老虎说不行,过日子嘛,必须有仪式感。好吧,包。和面,洗菜切肉,包,煮,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吃上了美味可口的冬至饺子。
冬至,一元复始,我记得商代时今天过年呢。但愿有个好的开始,哦,不,肯定会有个好的开始,因为我吃了代表好运气的饺子了。
包了13个饺子,被我全干掉了。
虽然前天刚点头如蒜答应了老虎过极简生活,转眼我就在昨天买回来6个大碗,悄悄地藏在厨房顶上的厨柜里了,准备今年过年拿出来显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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