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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青云直上 于 2010-12-14 11:35 编辑
他走得匆匆,连个象样的葬礼都没有,周围的人都没有一点觉察,而他实际走得很惨,在厂子门前被车碰倒......
他活得很卑微,可在别人眼中的卑微中,他有着不同于常人的亮色。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他闷呼呼地来到我报社办公室,自我介绍:“我叫李玉林,宏宇四叔。”我抬头一看,一个瘦高个,黝黑脸,腰佝偻着的中年男人站在我身边.“我知道,我们报纸有你文章,宏宇提过你。”我回答他。他拘促地笑了。搓着与他个性及其不相符合的修长好看的手指,遗憾的是那指甲垢太触目惊心。
我和钟鼎、宏宇留他吃饭。他不善言谈,语言总是喏嚅的,略微有点口吃,可是喝酒海量,啤酒还差,白酒很厉害。
他性格温和善良,爱好广泛。喜欢打扑克、喝酒、看书。慢慢地我们成为了朋友。
去年我开小作家培训中心的时候,他专程来看过我,还借走了几本书,我怕大家借书乱,还让他写了欠条。我照例留他喝酒。后来他又来一次,说领导一个稿子没过关,让我给修改,我修改完,他答应给我要一个毛毯。我笑着说,你可拉倒,要是要给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可好几个月没有他的音信,听人家说他走了,我问宏宇,宏宇证实了是真的。
今天应该是他周年的忌日,他享年大约是50岁。我心里很黯然,突然生出一丝酸楚。
他一生贫困坎坷,备受嘲笑歧视,可他还算自立自强,把写作当做自己的追求。在他的斗室之内,稿纸就是他的疆场,他指挥着笔,布下文字的千军万马。我还记忆深刻的是他的散文《我的书房》,文章内容我大致记得是在那陋室里,他怎么样快乐读书写作……
他终于在烟台煤矿败落之际幸运地安排到了电厂,还在铧子沉陷区落实了政策,分到了两室楼房,我去他家两次,还参加了他贺楼的典礼。他的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却离开了这个让他眷恋却给他伤痛么的尘世。出事后,电厂赔付了他家属10多万,这对于很看重家庭的他来说,算是一个不算太圆满的句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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