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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时事 六星杂谈 丁冬(3月16号新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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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冬(3月16号新添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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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发表于 2012-3-6 00:3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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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知音 于 2012-3-16 10:13 编辑



你再也没有见过像她那样的人了。在她出现之前,你以为她是不存在的。

我说的是丁冬。

十四岁的时候,我还在楼下院子里跟一帮以为打啵就会怀孕的傻孩子们混在一块儿跳皮筋。跳着跳着,丁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斜靠在一堵墙上,跟另外一个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说着话。我瞟了她一眼。发现她很特别。特别到了让人心里有个地方像是被碰倒了。咯噔一下响。

她也看了我一眼。从漫无边际的谈话中,飘过来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发现我在看她之后,朝我笑了笑。我便低了头不去看她。她的眼睛是亚洲人很少见的眼睛。狭长的很。稍微一眯缝,就是微笑的时候,就显得特别的长。不像我周围那些女孩的眼睛,通常都是圆圆的。与此同时,浓长的墨眉,真的和书里说过的那样,如刀裁过一般。

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喜欢。而是像喜欢男孩那样喜欢一个女孩。很多时候,她的那双特别的眼睛会像当年她不知从何而来那样的冒出来,在你一个转身处,静静地注视着你。微笑。带着一点儿刻意疏离的问候。我就想,丁冬,你去哪儿了。

我背对着她们。但是耳朵却一直在听她们说的话。没多久,两人就为了件什么事笑了起来。我回过头去看时,丁冬和另一个人弯着腰扭在一块儿了。笑的很恣意。她的腿很长。弯着腰扭着别人的时候,两腿更显得笔直而修长。你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女孩仅仅是一件白衬衫搭黑裤子就可以帅气到让人屏住呼吸的地步。

我很迷恋她插手在裤兜走在头里的姿势。走着走着,就停下来,回头叫我。还不跟上。手仍藏在裤兜里没有拿出来。一直要到我小跑上两步到跟前了,才抽出来随意一搭搭在我肩膀上。她个头比同龄人要高出许多。比起小她两三岁的人更甚。我像是韩熙载夜宴图里那个被用来当作背景图的小侍妾那样,载着她的长臂,一路前行。迎面是即将消融的落日和即将消融的黄昏。

我一直不清楚丁冬为什么会允许我这样一个在她们看来就是个还没长开的小不点儿加入到她们当中去的。她们和我们是完全不来往的两个群体。不是说她们有多特别。而是,像我们通常不带比我们更小一点儿的女孩玩儿一样,她们也不怎么跟我们混在一块儿。有时,是因为可玩儿的地方不多了,将就地会在同一个院子里出现。但是,还是各玩各的,各说各的。

那天我感冒刚好。蹲在树荫下画沙子,跟蚂蚁过不去。不一会儿,一双帆布鞋落在眼前。我抬头,是丁冬。插着手在裤兜里,问我,干吗呢?我说,玩儿呢。丁冬踢了踢我面前的一块儿石子儿,又问,好玩么?我说,还行吧。她就再没说话了。我看了看她,发现她不像要和我再说下去的意思,就低头接着戕害蚂蚁。后来丁冬等的人到了,两人说了会儿话,听着像是谁谁找谁谁有什么事。丁冬嗤了一声,说了句不去。那人就劝,去吧。丁冬仍是那个态度,不去。来人仍竭力劝着。我便不再和蚂蚁过不去了,专心致志地歪着头看她二人怎么个说法。一点避讳的念头都没有。

丁冬开始还不耐烦。后来无意间瞟到我蹲在地上出神地看她俩说话,眼就眯了起来,脸上露出笑意。问我,想不想喝可乐?我摇了摇头。丁冬说,有人请。我想摇头,看到丁冬身边的人朝我挤眼,就说,在哪喝的到。丁冬说,不知道。反正有人请。我起了身,问她,想吃雪糕可以不?丁冬眉挑了下,说,当然可以。没问题。

快到大院小卖部的时候,丁冬的手架在我肩膀上,远远地跟站在门口的俩社会小青年打招呼。那两傻逼一看就很傻逼的样子。丁冬问我,想吃什么?我说,娃娃头。后来,我一口气吃了三根娃娃头。全都是那俩傻逼请的。当天晚上,我就又高烧不退了。奇怪的是,我一边头痛欲裂,一边却开心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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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2-3-6 00:3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知音 于 2012-3-16 10:06 编辑

次日清晨大约六点不到的辰光,我的耳膜穿孔了。一直纠缠了一晚的头痛欲裂,随着耳膜被脓液的穿透终于得以消停。那个时候,我有一种被解脱了的愉悦感。但很快这种百年一遇的愉悦感就被随之而来的听力障碍所带来的恐惧取代了。


耳朵里总是有个嗡嗡的声音。这种不甚其扰类似于耳鸣的声波宛如永不消逝的电波一般长长短短地在耳蜗里来回荡漾。我躺在那里开始害怕起来。害怕就此变成一个聋子。我叫了起来。妈妈,我耳朵坏了。救我。


于是,倒霉的小哥终于在老妈的威逼下垮着一张脸,推着自行车载着我去医院。我知道他为什么在看到我时脸上露出最好世界上没有你这个人的神气的原因。全家人除了仍在读书的我之外,唯一一个游手好闲整天无所事事的人就是他了。高中毕业后小哥没有如父母所愿考上理想的大学。连续复读了两年依旧无果。就此在家开始了吃闲饭的日子。


他从小是在外婆家带大的。一直到七岁要上学了才回城里的家。那时我刚满半岁。据说我俩初次见面还算愉快。他抱着我亲了好几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他对我比起其他人来说还是相当可以的。一直到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也就是我妈嘴里的那个小狐狸精,也就是导致我小哥高考落榜的罪恶根源。


小哥是高一的时候遇见那个祸根的。从此学业一落千丈。父母打骂管教皆不管用,老师的谆谆教诲也被抛在脑后。此事最后以祸根考上外地大学远走他乡留下被无情甩掉的小哥在家乡独自承受失恋带来的苦涩滋味这样一种狗血剧情而告终。于此同时,也掀开了小哥四处泡妞的崭新生涯。


他那天本来是要去和其中之一的某某人去碰面的。很不幸的是,我不解风情的病了。他像载着一副棺材一样将我从家里一直运至医院门诊处。并极度不耐烦地在门口等着我和医生单打独斗后出来。也不问一声,捏着药单冲去缴费**费,又不吭一声地去排队拿药。我在护士站处挂点滴时,他则和小护士们谈笑风生,眉来眼去。



如果他不是我亲哥,我一定很讨厌他。像讨厌那天站在小卖部门口的那俩傻逼社会青年一样讨厌他。事实上,他也的确和那俩傻逼没有什么两样。当然,他比其他傻逼在相貌上要占很大的优势的。他很英俊。这点儿没法否认。我没有见过比他长的更好的男人,或者说,至少在外观上能和他相抗衡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之。如果我是别的女人,我会很快被他迷倒。他漂亮,且热情。又有一点小小的坏。问题是,我不是别的女人。我是他的亲妹。我和他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很清楚在他漂亮迷人的外表之下,掩藏的是多么令人怵目惊心的恶习。


你还没有像我这样常常在一阵难闻的气味里领教他脱掉袜子抠脚丫时由内而发的**表情。


我常常是用一种同情的眼神去看那些围绕在小哥身边的蝴蝶们的。我觉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们中的哪一个被小哥看中,娶进家门,不知道会不会觉得上当受骗了。皮囊,这玩意儿,是耐用品么?


后来,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迎面碰上刚打完球的丁冬。手里还握着拍子,正跟身边的人说说笑笑。在我以为她不可能看到我的时候,她却一手指着我,喊,哎,小不点儿。小哥刹住手刹,屁股顶着自行车的横杠,扭过头看我,问,认识?我扶着车座跳下车,丁冬正好走到跟前,隔着自行车问我,病了?我指了指耳朵,小哥就跟她解释,中耳炎,耳膜穿孔了。昨晚痛了一夜。


丁冬看了眼我小哥。令我感到得意的是,她的视线停在他身上的时间没有超过一秒。仅仅是礼貌性的一点头,就又转过头来,问我,是昨天吃娃娃头吃的?我不大好意思承认,又摇头。丁冬手里的羽毛球拍在我头顶上轻轻地一拍,还不承认!说罢一笑,漂亮的眼睛又拉长了,说,等你好了,再请你吃个痛快,怎样?我张了张嘴,吐个好字。丁冬笑的更深了,说,说定了啊!说完手一拍车座,说了句走了,就走开了。


我跳上自行车后座,拍着车座催小哥。小哥回头看了看我,有点惊讶,问我,怎么你跟她认识?我仍接着拍着车座催他,走啦,回家。小哥又问,怎么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轻蔑的撇了撇嘴,闭口不谈。


我知道,小哥在动丁冬的念头。我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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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2-3-6 00:3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知音 于 2012-3-16 10:07 编辑



小哥像是闻着腥味的猫似的。说的更难听点,应该可以说是像发情的公狗。不是说他的骚劲不够,而是因为当时的我对于发情的公狗委实没有任何了解。我第一次在路上看到一条没人管的野狗肆无忌惮地趴在另一条母狗身上时,不知为何,最先联想到的竟然是我的小哥。


有那么一次的不小心,我曾见识过小哥跟趴在别的姑娘身上畅快而凌厉地律动。之所以会认为他当时感觉畅快,是因为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和低低地吼声。跟他当年放学后在操场上打篮球打的很爽的情形几乎称的的上如出一辙。


我一脚踢在门上,横在门口破口大骂,不要脸。大白天,趁爸妈喝喜酒去了,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个姑娘回来干苟且之事儿。全然不记得家里还有个稍微懂了那么点儿人事儿的我。而且,更让人恶心的是,他们竟然是在我房里办事。


他妈的。


房间里全是一股闻起来怪怪的腥味儿。后来我才了解到,这是体液的气味儿。但当时懵懂的我,竟然会误以为是那个小哥干翻天的姑娘牙齿没刷干净,口腔里有异味。


在我那个有点儿洁癖的小心灵里,是如此的瞧不起小哥。一个连嘴都漱不干净的姑娘都下的了手的人,怎么能和白衬衫领头永远都找不出一粒灰尘的丁当相提并论呢?从他嘴里听到丁当二字真让我觉得是个罪过。于是,无论他怎么套我话,我都一副你说什么我听不到的表情回敬之。小哥问啊问的就没再问下去了。他当然清楚我不是真的耳聋。也当然了解,我是一个多么让人讨厌的家伙。


我们之间相差七岁。这种会议报告一样冗长的差距直接导致我们之间像很多夫妻那样,相互憎恶的同时又不得不服从于某种无法更改的关系所带来的必然的亲近。也就是说,尽管我是个多么让人讨厌的家伙,在回家的路上,他还是会停下车来替我买一罐可口可乐。看着我喝完后,叮嘱了一句不要让爸妈知道就又闷头骑车载着我回家。


我因为吃他的嘴软。又见他几天下来也没有再提半句和丁冬有关的话题。良心上不知怎么就有点寝食不安起来。独自着纠结了三番五次后,鬼使神差地竟主动地和小哥说起了丁冬。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关于丁冬,似乎小哥了解的比我还全面。而关于丁冬,又远非是我能想象的那些。所以,那次与其是我主动和小哥谈论丁冬,确切来说,倒应该是我从小哥那儿索求和丁冬有关的一切。那一天,一个说的眉飞色舞,一个听的孜孜以求。


小哥告诉我,丁冬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叫丁宁。两人出生就差个两三分钟。神情眉目像到了极点。听到这个,我就忽然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个淡淡的影子。十三中的吧?丁冬也是十三中?小哥习惯性地往阳台外弹了弹烟灰,说,十三中有她姐弟在,别人哪还有什么风头可谈。言下之意就是说,那还用问。


丁冬离开十三中之后很多年之后,十三中出产的所谓风云人物都不过尔尔。都不及当年一个病怏怏的丁宁和这一个太保丁冬来的摄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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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2-3-6 00:41 |只看该作者
看完第一句,我就高兴了。。。

确切地说,是二楼的第一句。。。这年头,拣个笑儿比拣钱难多了。。

霸爷,还哪儿坏了,讲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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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2-3-6 00:41 |只看该作者
跟大冒险讲一下

什么签约就不发六星了

栽赃!

主要是写啊写就写不下去了
等下坑了个大坑被人骂 不好意思

我麻痹是那种矜贵的人么?

屎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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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2-3-6 00:41 |只看该作者
我倒,霸爷,半夜发长篇,要夜游神的好看是杂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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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2-3-6 00:41 |只看该作者
我发现一码小说
股市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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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2-3-6 00:44 |只看该作者
曾经思汉 发表于 2012-3-6 00:41
跟大冒险讲一下

什么签约就不发六星了

真不贵?多少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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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2-3-6 00:46 |只看该作者
曾经思汉 发表于 2012-3-6 00:41
我发现一码小说
股市就掉

别码了,跪求。这几天把知易都愁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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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2-3-6 00:46 |只看该作者
曾经思汉 发表于 2012-3-6 00:41
我发现一码小说
股市就掉


霸爷手越来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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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2-3-6 00:57 |只看该作者
我睡了啊

这别置顶了啊

真是一坑 今天才想起来这个写了两回

大毛线一骂 老娘就跳出来了

跟他妈龟儿子似的

晚安 知音 麻花

三八节记得秀厨艺瑟

我都在家练手了

今天包了胡萝卜饺子
差点 就拍照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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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2-3-6 01:2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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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2-3-6 01:23 |只看该作者
太长啦明儿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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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2-3-6 10:50 |只看该作者
霸爷,春妹乍就春大毛线了尼?啥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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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2-3-6 14:44 |只看该作者
下面还有吗?{:soso_e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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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2-3-6 14:48 |只看该作者

他为什么在看到我时脸上露出最好世界上没有你这个人的神气


这样的句子,只有霸爷能写的出来。

霸爷此篇,相当的细腻,生动。

{:soso_e179:}签约了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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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2-3-7 00:3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知音 于 2012-3-16 10:09 编辑



十三中正式的名字其实是育英中学。意思再简单明确不过了。无非是凸显其培育英才之地的性能而已。在别人眼里或许这是个相当恰如其分的名头。但对我而言,这类用法通常都透着那么一股可笑之气。诚然,往往在一些招聘广告上都那么端正地标着几个大字,诚聘英才。但是如果你参加过什么人的葬礼,稍微留心一下挽联上的一些白底黑字,总会见着天妒英才这样冰冷的赞誉。

我常常认为,学校这种场合说穿了就是个殡仪馆。里头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活死人。活的死人,或是死的活人。无一例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我比较讨厌我现在呆的这所中学。距离十三中不出五百米的另外一座殡仪馆。用十三中人的讲法就是,那个垃圾站。而正式的名头,则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乏味的不能再乏味的,十七中。在这个方圆不足百里的范围内,大规模地接受被十三中拒之门外的一切可造之材。

所谓可造之材,其实谁都清楚,就是些耗材。消耗粮食,消耗青春,包括消耗掉自己。在这座大型而空阔的中学校区里,充斥着对未来对社会绝对没有任何贡献的人物。这其中,当然也涵盖了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终日靠瞌睡打发时日的我。

对于我的这样一种表现,家里人也没有什么异议。他们当然从来没有把期望寄托在我身上。本身我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就是个意外。谁也不会想到我母亲会在大哥十一岁小哥七岁后的某一天突然有了我。如果不是父亲觉得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个女娃的话,我很可能就来不了这个世上了。

我呱呱坠地,家里一片欢欣。果然如父亲大人所愿,终于不是个扛枪的兔崽子。四十多岁的两个中年人由内而外地焕发出崭新的父性和母性。前所未有的关爱全部慷慨地聚焦在我一人身上。在这种呵护备至的养育之下,我逐渐长成了现在这么一副嘴脸。集任性,傲慢,懦弱,暴躁,胆小,以及各种黑色人性于一身。且毫不知悔改。更糟糕的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我,想怎样,就怎样。换句话说,只要我高兴,我可以做任何事儿。

但我偏偏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我毫无兴致地一路活了过来。日子过的波澜不惊,一层不变。未来是什么,对我来说,只是个和今天没有差别的另一天。如此说来,在未来,我根本不可能成为郝思嘉那样的人物。直至十四岁那年,遇见了丁冬。第一次的,我模糊地意识到,心里有个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应该说,丁冬就像是一个仙人,对着泥偶一样的我吹了一口仙气。我就活了。睁开眼,一个全新的世界落了进来。从前和我毫无关联的种种,一下子都鲜活了起来。十三中,于我而言,不再是五百米开外的那片拥有绿的不像话的草坪的殡仪馆了。在那座城池里,有一个令人遐想的家伙,以及和她有关的任何有趣的人和事儿。

十三中这样的学校里聚集着那么几类人。一种是家里有背景的,但是学习成绩一般的学生。这种人不多,因为像我们这样的小城也确实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供养出几个显贵。一种是学习成绩出类拔萃的。但是出身普通。将来也就是靠脑浆子从官宦子弟的口中夺点食儿。这类人占了大多数。毕竟学校还要靠成绩吃饭。升学率什么的就靠他们这拨主力了。再一种,就是走了关系花了点钱的。成绩有好有坏。家里也有俩闲钱。一旦学校有什么需要赞助的地方,老师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的家长。这类人比第一类人要多,但是比第二类人要少。洋洋洒洒地,多少还是成就了几个零散的团伙。

而丁冬,既不属于第一种,也不是第二种,若要说她是第三种的话,也勉强可以算的上是。但她主要不是靠家里有俩小钱可以赞助进的十三中的。她之所以被十三中纳入麾下,完全是因为丁宁。

据小哥说,当时还有两三个相当牛逼的重点中学也想招丁宁的。十三中如果不是同意无条件招丁冬入学的话,丁宁压根就不会考虑进十三中。我问小哥,丁宁有那么抢手么?小哥说,那还用说。你见过几个在学校呆不到三分之一时间的学生每次考试都拿全年级第一的人?如果不是给老师面子,这个家伙光靠自学都可以轻松进北大清华。

我张大了嘴巴。果然厉害。小哥说,不过听说这家伙有什么病。好像是什么遗传病。他们家的男丁,大部分都在壮年就翘了。长寿的不多。我忙问,女的呢?会怎样?小哥一笑,女的没听说有什么。你看丁冬,就很厉害。若论功课,她是比不过她弟弟,可要是别的,那就不是一般女生能比的了的。小哥嘴角流露出一抹很奇异的笑,歪着脑袋看了我一眼,说,你知道不知道,像她这种拳脚上有点的人,韧性都很不赖。

后来,上次我见到过的那俩傻逼社会青年带着一伙人在校门口围堵丁冬。当时我刚好从她们学校经过,越过几个发育不完全的小个子头顶看去,太保丁冬压根就没把这些人当回事儿,和为首的一个傻逼理论了几句后,索性拧了眉当脚踹了谁一脚,竟然也没人上前敢拦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她插了手在口袋里没事儿人似的走了。

随后,她看到了我,冲我那么好看地一笑,像是很惊讶似的咦了一声,怎么你还没回家?又指了指耳朵,问我,好了?我却担心地要死,生怕那伙傻逼突然想明白过来追上前对她动手,就说,我让我同学去叫我小哥来了,他认识好多人的。她略皱了下眉,你小哥?随即,大概是在众多的记忆当中找到了我小哥这么一号人似的,莞尔,怕我吃亏啊!说着,朝身后那伙人觑了一眼,扭脸来对我说,没事儿,你看他们不都要散了?

我朝那拨人看去。果然,几个人头聚在一起唧唧哝哝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但看情形,不像是要找麻烦的样子。丁冬眯长了眼笑着问我,怎样?去吃娃娃头。我咧了嘴,说,好哇。丁冬说,那走呗?我却犯了难,等会儿小哥来了见不到人怎么办。就想说不去了。丁冬却先开了口,说,等你小哥来一块儿去吧。我有点不太好意思。说,会不会好麻烦啊?她笑,不麻烦。反正等会儿丁宁也要出来,索性一块儿呗。

在小哥到来之前。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丁宁。

若干年之后的某个雨天,我拐过一个街角,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男孩子。没有打伞。穿着一件烟灰色的绒布套头衫,整个人的脸藏在了帽檐下,一双被湿润的水汽漂净的双眼,寂静无声地冲我这边扫了毫无意义的那么一眼。长长的手指里竟然还有一根没有被雨水浇灭的烟在烧。

我在心底里长长地叹道,这是多么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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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2-3-7 00:32 |只看该作者
码到这里了。

明天大盘要跌,春毛线要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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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2-3-7 00:33 |只看该作者
图一乐001 发表于 2012-3-6 10:50
霸爷,春妹乍就春大毛线了尼?啥意思啊?

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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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2-3-7 11:00 |只看该作者
  霸爷的小说还是那么行云流水,潇洒之极!{:soso_e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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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2-3-7 15:38 |只看该作者
据观察,截止到目前港股一片通红,大陆以一片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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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2-3-7 16:2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知音 于 2012-3-16 10:10 编辑



小哥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咋一眼看去,丁宁和丁冬长的极为相像。只不过二者的气质截然不同。接触久了,你再看他们二人,却会发现,两个人其实长的一点儿都不像。丁冬是丁冬,丁宁是丁宁。而二人的气质和作派却是如此的如出一辙。不愧是一母同胞。当然,这是后话。我第一眼见到丁宁时,之前尽管有小哥的话打底,仍免不了俗地慨叹一句,双胞胎果然就是双胞胎。长的真像。

丁冬歪头去看她弟弟,笑问,我跟他很像么?丁宁斜了我一眼,丁冬便把我推到他跟前,说,要是以后有事找我没找着,找他也是一样。记住没?我张着嘴看着丁宁点头。心里却想,找他干吗?丁宁那副不太把我当回事的态度让我极度怀疑我能在这个小城里找到他的踪迹。除非是他想让我找到。而我也同样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丁宁这样的男孩子会突发奇想地给我一个找到他的理由。

一个重点中学高二年级的优等生,对于一个垃圾中学初二年级的差生来说,无疑是一片遥远而未知的区域。而,随着同样属于这片未知区域的丁冬的到来,丁宁也被牵扯了进来。就这么冷清地站在我的面前。似乎我的存在与他今天要不要去学校同样不重要。

丁冬对丁宁说,等会儿一块儿去吃娃娃头。丁宁说,你的事儿都处理好了?丁冬说,我有什么事?丁宁点点头,说,那就好。说着抬脚就要走。丁冬拽住他,一起去吃娃娃头啊。丁宁说,走呗。不走怎么吃。丁冬说,还等个人。丁宁看了我一眼,说,人不是在这儿么?他这话让紧张的我顿时松散了许多。至少有一个好消息,我还是个可见的物体。

同时又焦急起来,小哥怎么还不来。而等到小哥冲街角的那头满头大汗冲过来,我却又觉得他还是不要来的好。尤其是当我们两兄妹一个比刚出笼的包子还热气腾腾一个刚刚发育到才可以称之为人的小屁孩,同同样白衣黑裤举止洒然的神仙似的另一对兄妹站一块时,我的内心不由恶毒地想,这个世界最好没有小哥这个人才好。

小哥的出现,让我蒙羞。他多年为之自得的英俊面庞和漂亮身形,如今在我看来,简直是俗不可耐。我惊讶地发现一个更让人无地自容的现象,小哥居然穿着一件和刚才来找事的傻逼社会小青年们同样款式的花衬衫。所不同的是,小哥身上的那件衬衫花色是浅桃红。大朵大朵的开在小哥的上半身,使得热气腾腾的小哥看上去更加油头粉面。妈的!我在心里骂道。这又是刚从哪个炮口逃命来的。

我撇了一眼丁冬。结果,我果然在她的眼里找到丝丝笑意。于是我更加恼羞成怒了。冲小哥嚷嚷,这么晚才来,死哪去了都!小哥还来不及将眼光从丁冬身上拔开,一双桃花眼使劲地黏在她的脸上。压根就没听到我在说什么。我还要发作,丁宁已经抬脚走人了。很显然地,他压根就不打算让别人看到和我们这样的人物为伍的机会。

丁冬一手搭在我肩上,领着我跟在丁宁的身后。小哥不出我意外屁颠屁颠地紧随其后。也不问清楚我们是要干吗去。那热火朝天的样子,就算是我们把他卖到非洲做苦力都在所不辞。

那一天我们在十三中对面毛巾厂宿舍区的老王小卖铺外一人一根娃娃头。事发当时,正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期,老王小卖铺的生意热火朝天,各色人等在我们四周出入。打酱油的,买冰砖的,点烟闲聊的,打长途电话的。当他们经过我们时,总会忍不住多看上那么两眼。

我羞涩的跻身于这三个出色的人当中,真是觉得祖上积德,脸上有光。虽然,我小哥的英俊仍旧脱不了俗气,但毕竟也还是英俊。我这样替他解释了几句后,就敞开胸怀大吃特吃。

至今想来,仍能在嘴里找到那股馥郁的奶香味儿。

时光,有时反刍起来,依旧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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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2-3-7 16:24 |只看该作者
大盘这样,唯有埋头说书解闷。{:soso_e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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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2-3-7 16:28 |只看该作者
此帖以下莫谈股市

免得戳中楼主的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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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2-3-7 18:27 |只看该作者
{:soso_e163:}呵呵,此楼之下是我坐,我不懂股市哈哈……只觉得这丁冬丁宁小哥的故事真他娘写的好!久仰大名啊,真是好手笔。故事就完了?现在还思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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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2-3-7 19:18 |只看该作者

{:soso_e113:}
学校这种场合说穿了就是个殡仪馆。


霸爷小时候是问题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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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2-3-7 19:20 |只看该作者
曾经思汉 发表于 2012-3-7 16:23
小哥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咋一眼看去,丁宁和丁冬长的极为相像。只不过二者的气质截然不同。接触久了,你再看 ...


仿佛,好像我小时候也见过这样一个人,只是远远地,没有霸爷那样的福气能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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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2-3-8 14:38 |只看该作者
赶紧接着发吧,看着上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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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2-3-8 16:1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知音 于 2012-3-16 10:11 编辑



回家后,小哥的行为举止与往日大有不同。对我特别的好。往常在饭桌上见不到人影的家伙不但老老实实地上了桌,还破天荒地没有对我施行他向来热衷的言语攻击。不管我怎么对他不理不睬,他照样巴结的意犹未尽。令我在嫌恶他之余亦不得不感叹丁冬那强大的辐射力,其犹如原子核爆炸一般的魅力,将我小哥改天换地,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叫我好不习惯。

在我看完电视打算洗洗睡时小哥从厨房里窜了出来,手里托着一盘切好的西瓜,端至面前挑了片最大的递给我。我摇头,小哥说,我看你还没漱口。我说吃了晚上会尿床。他便讪笑着端着西瓜坐一边自己啃起来了。我在刷牙的时候经不住笑了————小哥一直尿床到初中这个家丑我轻易是不会祭出来的。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反常,我倒宁愿他阴阳怪气地叫我日月潭。因为我的眼睛一个有点大一个有点小。

路过客厅回房睡觉时,看到小哥仍捧着块西瓜皮。人好像是在看电视,但是电视里放的竟然是他根本就不屑的老娘们电视剧。我清了清嗓子,他竟然没有听到。我又大声地朝我妈房间里喊了一句我去睡觉了,小哥才丢开手里的西瓜皮。我翘着下巴颏假装没看到他往自己房间里走去,临关门时,小哥一脚抵在门板缝里,探进半个脑袋小声问我,妈给你的零花钱够用不?

笑话,妈给的零花钱什么时候够用过。我也小声地说。生怕被隔壁的老妈听见。小哥从口袋里翻出几张票子塞到我手里,说,不够就跟我说,我给你。我攥紧了钱说哦,谢了啊。小哥说,一家人,客气什么。紧着又特别嘱咐了一句,明天你记得回请人家哈。不能白吃人家的娃娃头吧。我翻了他个白眼,要你管。

小哥又假装琢磨了下,说,不行,你要是也请人家吃娃娃头,好像显得你小家子气了。不行不行。我猜不出他到底要搞些什么鬼名堂,问他,那你看我怎么样才不小家子气。小哥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我真是个小家子气的家伙,说,要不你请人家看个电影?我一听这话就彻底泄气了。说到底,我小哥走的还是社会青年的路子。看电影,腰里别着个骚娘们,跟一伙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认识的其他流氓打着哈哈吹着牛逼。他这不是在帮我,他这是在毁我。他以为丁冬和他认识的那拨嘴巴总也刷不干净的风骚小娘们一样,看场电影,喝点饮料,吹吹牛逼再卖卖他那张逼脸就能哄到手。

去死!我朝他丢下这么句话卷着他给我的钱砰地关上了门。想打丁冬的主意,门都没有。

次日下午我揣着小哥给我的百把块钱跷课去十三中门口等丁冬。我不知道丁冬在哪个班,又担心放学后再去她们学校也许她已经走了,一节课后我就从学校院墙的豁口处钻了出来。一溜小跑跑到十三中外。隔着栏杆,可以看到十三中那片长势喜人的草坪。绿油油,软绒绒。一个孤单的身影摊开来睡在其上。我闲的没事儿就盯着那件白衬衫看去,看得久了,那件白衬衫渐渐动了动。忽而就坐了起来。我凝神看去,不由乐了。原来是丁宁。

我抓着栏杆踩着栏杆下的墙裙上,朝草坪上的丁宁小声地喊。嘿!嘿!但声音很快就被草坪外上体育课的学生们的嬉闹声淹没了。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来捡足球的家伙发现了我,隔着栏杆问我,小朋友,找不到妈妈了吗?我气坏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找你妈。那家伙哈哈大笑地跑开了。很快,就扑来了一伙人,隔着栏杆逗我,小朋友,你妈妈是这里的老师吗?这件事,如果放在现在,我肯定是不吭一声就走开了的。但是当时的我,心里眼里全是草坪上的丁宁,生怕一个眼不错就把他丢了,仍旧咬紧牙关攥紧了栏杆,不肯从墙裙上下来离开是非之地。白让流着臭汗的大孩子打趣逗乐。

丁宁看见我时我已经像一个动物园里的猴子在挂在栏杆边被人逗了半天了。然后起身走开。我眼巴巴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真是恨的牙根发痒。心里骂自己,冯橙橙你真是丢死人了。我从墙裙上跳了下来,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那拨傻孩子们里还有个把用不完傻力气的仍在里面喊我,小朋友,要不要哥哥带你去找警察叔叔。我气的从地上忽地窜起来,朝丫们喊,找你妈的找警察!

傻孩子们哄地乐开了花。更来劲了,一个个嗷嗷地叫唤开来。还有人在招呼跑道外的同伙过来看十七中的垃圾生。我气的转身就跑,却被赶过来的丁宁叫住了。冯橙橙你跑什么跑。我回头看到他时才恍然,原来他是从校门口绕了出来。如果不是被他叫住,我真是以为他怕我这个垃圾学校的垃圾生掉了他的价。一下子受损的自尊心全部都修复好了。

我结结巴巴地问他,丁冬呢?丁宁说,找她什么事儿?我说,我来请她吃娃娃头。丁宁说,就为这事儿?我点头,说,我妈说了,不能白吃。其实这句话是我小哥的,但我很觉得在我和丁冬丁宁之间不应该出现小哥这样丢人的家伙,于是,话到嘴边,就改口归到了我妈的名下。
丁宁说,丁冬今天是去她师父家了。我顺口问了句,去干吗?丁宁也顺口答道,打拳去了。

我有点儿失望。对丁宁说,那我明天过来找她好了。丁宁说,她每个礼拜三的下午都会去她师父那儿,雷打不动。我说知道了。那你记得跟她说我明天放学的时候会在门口等她。丁宁说,你打算明天再跷课?我说我们老师才不管,你放心。丁宁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心说,冰山美人也有被冯橙橙融化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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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8 16:20 |只看该作者
做饭去了。

各位 ,三八 快乐 {:soso_e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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