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轻言 于 2021-9-24 16:37 编辑
其实,我早拍下最圆的月亮。今年中秋最圆的月亮在农历八月十五日早上七时五十五分。十四日晚上八点,从壹方城回家,抬头,一颗淡黄的月悬在云玺两栋楼体间,朦朦中透着羞怯,妩媚中缕缕温柔。其时,正抱着一束鲜花,百合剑兰桔梗。复瓣的白百合,开在紫色的配花间,于是拍下月亮时,闻到另一种气息,如莲的纯净与淡雅。
昨天在外晃到晚上九点多才回,来了一帮年轻客人。和他们玩密室逃脱一起吃饭赏月。九零后,两男两女,非情侣。无论出身还是所受教育及至目前工作生活状态皆不同,挺别扭。正是当婚当嫁的年龄,想起老生常谈的门当户对,简直金科玉律。又或者,是我古董,男人与女人角色本不同,如何平等,仍有被称做后遗症的东西在。
等他们的时候,看了电影《海上钢琴师》。深奥,包含很多,大概每一个人都能从中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如剧中所言,第一个看到美国的人,每艘船上都有一个,这绝不是巧合,也不是眼睛的错觉,这是命运,命运早就标注好了,他们小的时候,眼睛就和别人不一样。1900无疑是音乐天才,天才与凡人的区别,除了天赋,还有洞悉和坚持。他的世界就是那艘叫吉利亚号的游轮,拥有巨大声誉,一辈子不曾离开。也曾被陆地诱惑,行至弦梯半途返回,他说一种看不见的东西阻击他下船,是理想吧,或说信仰与追求。世界很大,广阔无边 ,很多时候,不过是在冬天渴望夏天,夏天来了又害怕冬之将至。城市蔓延,没有尽头,亦如欲望,亦如俗世。如果信仰是一条船,你愿意着陆去感受另外的世界吗?如果梦想是一副狭小的套子,你会不会丢弃?俗世与理想,不过差了几级弦梯。看电影时,想起书房小说《重返姜卡尔多》里的文哥,也会想起大冰写过的越战老兵,非洲鼓手。
昨天一早,收到舅舅去世的消息。请大姐帮忙买了那种场合必须的物品,给舅妈伍百元钱。大姐说,舅妈接过钱哭了一场。毕业就来深圳,与舅妈见面机会极少。从血源上说不是亲舅舅,是外公弟弟的儿子过续来的,来时刚满月。从小,听到见到的,都是舅舅夫妻对外公外婆的不敬不孝,但是,逢年过节,我们必走舅舅,那是母亲的靠山。他们堆笑着说恭维话,说触不到心的废话,只有争吵时,才会亮出各自的利剑。这种关系挺滑稽。有段时间,我非常讨厌他们,也讨厌那条路。后来,他们老了,情形也变了。他们不再吵架,说话时轻轻的,有时笑,有时流泪。听到舅舅去世,没有疼痛,只是有些酸,那个安放我童年的世界,仿若汪洋中的一块礁石,上涨的潮水正将之淹没。它终将消失。
中秋没有吃月饼,越来越不喜甜食。吃的越南菜,酸辣的冬荫功汤,茅根烤鱼,牛扒虾饼。捧一杯酸奶在拥挤的欢乐港湾看月亮,想月亮那边的人。顺祝大家十六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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