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烟空沫 于 2021-10-16 20:35 编辑
我们经常会有这样一种经验,就是观一幅画的时候脑海中会不自觉地出现一段旋律。如法国印象派重要画家雷诺阿的《伊雷娜.卡昂.当韦尔小姐像》就特别搭法国近代印象主义音乐鼻祖德彪西的钢琴曲《亚麻色头发的少女》(这组印象派对印象派,绝配。)尤其米凯兰杰利弹奏的版本。所谓少女情怀总如诗,纯真的情致在细腻琐碎的笔触中透过朦胧的光影,梦幻的背景,柔和的色彩款款溢出。加上德式特色之奇异的幻觉,飘忽的旋律,波动的涟漪,梦中之梦,共同营造出一幅青春画卷,转瞬被风吹起,走得最急,因而最美。
《西斯廷圣母》无疑是拉斐尔最成功的一幅圣母像,典雅庄重的风格描绘了圣母柔美圣洁的形象。在其放射的福祉之平和温柔之光笼罩下,你的心会突然变得非常柔软,并有一种被神圣引领的升华感。这时再配上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或者《哥德堡变奏曲》无疑是锦上添花。有人说巴赫的音乐描绘了天堂的秩序,庄严辉宏肃穆。不管经过多少纷繁复杂的变奏,最终都归于静谧安然。无论古尔德还是里赫特的版本对我来说,即使身处喧嚣驿动,最终收获的都是安宁平静。
其它如东山魁夷的画作和莫扎特钢琴协奏曲是最合宜的,列维坦的风景画可以搭肖斯塔科维奇的圆舞曲,巨然的《秋山问道图》搭琴箫合奏之《寒山僧踪》,芬兰Anna Emilia Laitinen的插画搭爱尔兰风笛等等,不一而足。
今天出场的音画主角在别人的经验里也许并不怎么搭,把它们放在一起纯粹是一种个人体验。
诗人张定浩说,我喜爱一切不彻底的事物 细雨中的日光 春天的冷 秋千摇碎大风 堤岸上河水游荡 总是第二乐章 ......
俄罗斯有很多优秀的音乐家和他们的“第二乐章”,除了拉赫玛尼诺夫的经典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等,不能不提的是腻死人的旋律之王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它几乎是被称之为柴可夫斯基的代名词,常用于弦乐合奏、小提琴独奏、大提琴独奏等,是柴可夫斯基在1871年创作的D大调《第一弦乐四重奏》的第二乐章。主题来源是他于1869年在妹妹的庄园里听泥瓦匠唱的民歌《凡尼亚坐在沙发上》,全曲由两个主题交替而成,第一主题就是上面的小亚细亚民谣,第二主题可说是第一主题的延续和变形,较为激昂。整个演进过程是在第一主题和第二主题间反复和变化,做到了于起伏跌宕中听委婉悠长。
这首曲子饱含着被称为“欧洲大提琴”的俄罗斯式的深邃情感,表达了灵魂深处那种极致的郁闷苦涩。据说托尔斯泰当年听到它时,曾感动得泪流满面。如果说巴赫把自己献给了上帝,那老柴则把深情洒向了人间。这位更多的受到门德尔松古典主义和法国多愁善感派影响的俄罗斯浪漫主义作曲家,用极富感染力的激情,极端情绪化的敏感,流淌出“眼泪汪汪的感伤主义的悲哀”,如泣如诉如梦如歌......
当所有的历程都沉入谷底,岁月已化成一条深蓝之海。优美抒情的旋律惊醒了深海长眠的内心之鱼,灵魂与灵魂开始同频共振,一起历经悲欢岁月,悦纳冬去春来。一个接一个暗黑疼痛的碎片拼凑了完整的真挚旅程,弥漫了照天涯两岸的白月光般的明媚忧伤。
蓝得近乎紫的背景上缝满了蝴蝶般略呈金黄的树叶,引人入一个高远空旷却又真实的境地。齐耳短发,月白长裙,森女系灰条上衣,深棕色系带鞋子,勾勒了清纯雅致的少女形象。澄澈的眼神略带一丝清愁和不驯,内心的憧憬船则随着秋风黄叶开往远方。
当代工笔人物画界的领军人物,著名画家何家英以一贯精湛的控制力打造了一个诗意盎然的境界,带出了年少时光中对于宇宙真相的追寻及向往。晴川历历,至美的迷茫总在某刻来袭,耽溺在自我意识中的独白之中。无论生命怎样如阳关三叠一样婉转低回反复咏唱,终不过是一场潇湘水云。纵许你如花美眷,怎抵得似水流年?
白驹过隙,无论怎样擦拭灰尘总是如期而至的心,已化作沉静之湖,不仅能开启生命的本真状态,观照自由的实相世界;也映出了往昔所有青春的际遇,不知来处的莫名的忧伤曾洒满心头,难以捉摸的青涩的迷惘已化作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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