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在扫厕所期间,搞了一部《中国服饰史》。其他的历史,在那种众口俱钳的时期,瘦弱胆小的沈自然不敢起笔。《服饰史》这玩意安全,既无益于时亦无害于时,聊以在扫完女厕后还能让自已找到一丝文人的安慰:毕竟还是一部史学。
昨天读高局的帖子,我小有感慨:“国人缺乏良好的哲学系统教育,而代之以历史碎片化背诵式教育,使其知识多而思想少,所以王朔称这些玩历史的教授为知道分子,历史,只是他们用来自证文人的名片,实则这些玩意对启智毫无用处。
刘庄主搞了一部明朝的钱币变迁史出来,我也拜读了,指于这帖还是有益于收藏明钱币的。其他的。。。。也跟服饰史马桶史类似功效吧,你不能说他们全无用处,作者肯定跟你急,你得捧着那本书说:“有学问哪。”那就足够解他们的渴了。
学史有什么用呢?太史公在巜淮阴列传》中对韩信的死,发出狗一般的哀叹:“乃谋畔逆,夷其宗族,不亦宜乎?”太史公的蛋蛋还余痛未消,他怕,所以草草用谋逆在韩信的尸体上盖了个良史的章。
读中华史,读着读着就会后背发凉,简直是一部帝王暴行的轮回史,狗一样的读书人,蚂蚁一样的黔首。“族灭,夷三族,夷九族,夷十族”,这是士大夫的待遇。“屠之,尽屠其都,尽坑之,屠城三日。”这是百姓的待遇。杀完,胜王败寇,石勒刘聪都被史家写成雄主。
史家之节操在董狐父子身上用尽了。其他的都得仰帝王鼻息苟延残喘。能有几笔写真?胆颤心惊埋伏几个曲笔暗讽帝王一下,就得佩服自个:“我真是个胆大的史学家啊”。朱重八革皮实草性比豺狼,明成祖凌迟他人复以油锅炸之,无异于禽兽。史家留给我们的是什么?是一部简单的对胜利者粉饰膜拜的成功史。是一部忽悠众士子披上狗皮葡伏前行的教化史。
设使士人俱有骨,则朱棣在灭方孝孺之后其朝堂必为之一空。连兔死狐悲的人性都没有。总以为自个夹紧尾巴演得好忠臣能臣,那一把帝王之刀就不会落到自个头上。
文哥史还没有解禁,我们从伤痕文学中得知了一鳞半爪,便足以让人胆寒。浩劫若斯,有几人敢责其首恶?郭沫若之徒挖坟掘墓考个古,剩下的就是无休止的舔狗人生。
中国的史学,是一部垃圾人学,不足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