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颜宁回国原来是因为在美国混不下去了

思想者

颜宁回国的消息引发了众人欢呼。她已经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辞职，全职回到国内，出任深圳医学院院长。
颜宁毕业于清华、师从著名生物学家的故事已经人尽皆知了。当年她在普林斯顿大学随施一公攻读博士，毕业后她回到清华大学任教，和施一公一起成了典型的“爱国科学家”，被大力宣传，上了报纸和电视都不算什么，还成了一代代高中生的作文素材，和出版成册的高考满分作文一起被写进了书里。
也正因为此，2017年颜宁出走美国，回到普林斯顿大学当教授的时候，国内掀起了一阵对她的讨伐。还有一些人分析起了她出走美国的原因，有的说是美国的科研条件比中国好，有的说是因为在国内评不上院士而负气出走。
对学术界外的人比较遗憾的一点是，出走美国的事也传得人尽皆知，高中生和媒体都没法再用她做爱国素材了。
不过，现在颜宁又可以成为爱国典型了，而且她带来了新的故事：赴美5年后回归祖国，致力于祖国医学事业的建设……
出走5年，在“华润万家”的当下选择回国，算得上是“最美逆行者”了。
但是，都说“爱是不离不弃”、“如果爱请深爱”，如果是真的爱国，当初出走又是为何？
答案不言自明：颜宁在美国混不下去了。

从某种角度上说，不是她的科研水平让她混不下去，而是她的研究领域这两年出不了成果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颜宁研究的领域叫做结构生物学。这个学科研究什么呢？简单地说，就是解析生物大分子，比如蛋白质的分子结构。我们都知道，蛋白质是由氨基酸构成的，虽然氨基酸的种类不多，但它们组装成一种蛋白质的数量千变万化，折叠连接的方式也非常复杂。生物体内的20多种氨基酸，七扭八扭地可以构成上亿种蛋白质，每一种的结构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结构生物学的工作，就是分析出每一种蛋白质内部的三维结构。这当然不是普通显微镜能够完成的，而是需要用到昂贵、精密的冷冻电镜，它可以将蛋白质切片瞬间冷冻，获得高分辨率的蛋白质结构图像。这样一来，除去前后期的准备工作，分析蛋白质的三维结构就变成了利用冷冻电镜给蛋白质“拍照”而已。
踏入结构生物学领域以来，颜、施师徒二人就是依靠这种套路，每年都能在《自然》、《细胞》、《科学》三大顶级科学期刊上发表论文，可以说每一篇都是关于蛋白质结构，分析出一种蛋白质的结构就发一篇。
能发这三大顶刊，肯定说明论文是有价值的。分析蛋白质的结构虽然被生物界称为技工，但也需要几周甚至几个月的时间。再加上颜、施二人在结构生物学领域那确实是顶尖行列了，总不能三大顶刊完全放弃结构生物学这个领域的研究吧。
他们做的工作也确实是有价值的，大分子物质的结构被弄明白后，对于研究它在生理活动中的作用有启发。但是，包括颜和施在内的许多结构生物学家都不会做这项工作，他们把这项工作留给做基础医学和生物化学的人，转身对着冷冻电镜又是一通操作，嘿，又一个蛋白质结构出来了，顶刊论文也是又多了一篇。
颜宁、施一公等人原本以为，凭着这一招可以“吃遍天”了。谁曾想，2020年生物学界一个爆炸性事件，把他们乃至整个结构生物学领域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2020年，英国科技公司DeepMind开发出的人工智能技术AlphaFold在国际蛋白质结构预测竞赛（CASP）上夺得冠军。它成功预测了最多的蛋白质结构，把各种最先进的冷冻电镜打的是满地找牙，不服不行。

不久之后，第二代AlphaFold出现了，它成功预测出了自然界2/3的蛋白质结构，开发公司还联合研究机构，把成功预测的蛋白质数据库公开了。之后科学家想要知道一个蛋白质的结构，直接在他们的数据库里面搜索就行。

又过了不久，AlphaFold2再次发力，将成功预测的蛋白质结构数量，提高到了惊人的2亿个。而就在前几天，这一数字更是来到了恐怖的6亿个。还是一样，数据库是公开的。
AlphaFold这么一番操作下来，其他生物学家是高兴了：自然界上亿种蛋白质，到现在为止，结构生物学家只解析除了19万个左右，其他的蛋白质结构要么没有，要么想知道的话得自己花上漫长的时间去分析，实在是浪费时间。现在好了，想知道啥蛋白质的结构就输入啥，嘿，一查就有。
结构生物学家呢？他们肯定是又气又急呀！这是要抢他们饭碗的节奏啊。这下“一招鲜”不够用了。
换个研究方向呢？可没有那么容易。在相对更注重经验积累的临床医学界，一个医生做了几年后要换科室，几乎都是不被允许的，而在生物学这样需要大量专业知识储备的基础学科研究中，换方向还想快速出成果，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许多科学家别说一辈子只在一个细分领域内呆着，很多人整个学术生涯都只研究一种细胞，或是一种疾病的病理。获得201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日本科学家山中弥申，整个学术生涯中都只研究多能干细胞这一种细胞；屠呦呦在数十年时间里都是和青蒿素打交道，从确定青蒿素可以治疗疟疾到实现人工合成，用了30年左右的时间；今年拿诺奖的帕博，只研究古生物学，等等。你让这三个人临时互换研究方向，可能常用的生物实验技术都掌握着，但换了方向后要做出成果实在太难。还有更多科学家，一辈子跟一种细胞或疾病死磕，也没有得到足以载入史册的研究成果。
说结构生物学家要被抢饭碗，可不是空口无凭。既然颜宁是结构生物学领域的顶尖科学家，我们不妨管中窥豹，看看她这几年三大顶刊论文数量的变化：
2015年-2018年，每年都在3篇以上；2019达到了顶峰5篇；AlphaFold获得蛋白质结构预测冠军的2020年，4篇，数量开始下滑，但也还撑得住；2021年不太好看，2篇。今年呢？双十一都快到了，只发了1篇。
别说“不惟论文数量论成就”，那是针对大学教授或者临床医生来说的，目的是要他们好好教书讲课，或者好好看病做手术。对专门搞基础研究的人来说，不看论文，靠什么衡量学术水平？在生物医学领域，三大顶刊的发文数量一直都是检验学术水平铁打的金标准。
所以说，AIphaFold对结构生物学研究的冲击实在太大。领域头部的颜宁尚且如此，其他科学家的日子想必更不好过。科学界都是结果导向的，谁能做出更多、更有突破性的成果，谁就是王者。如果在做出成果的同时还能节约成本，那自然更好了，毕竟顶尖大学和科研机构基本全是体制内，背后都靠每个国家的财政撑着。免费的蛋白质结构数据库放着不用，何必去拨经费给结构生物学，让那帮人一个一个结构去解析？冷冻电镜也是极其昂贵的，一台最少需要600万美元。
少了项目拨款，做出成果的决心就算再大，也是难为无米之炊了。
一个人在不同阶段的选择可能会不同，但那只是为了求生存和顺应时代而造成的表面上的不同，驱使他不断改变决策的根本动力，很多时候是不会变的。一个能够在基础学科研究中深耕数十年的人，一定更是一开始就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坏菜

放你娘得狗臭屁！

李熙

倒不能说别人是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回来就能混下去了？
不过如果真是新的科学代替了旧的，那是一个科技的进步。刚好，颜宁那个研究领域被淘汰了，对她们那个专业不好，但对世界是有好处的。

在这新的科学方法没出来前，颜宁的努力和她取得的成就，还是应该受到人们的赞扬和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