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多云,早饭后准备出门,八点半,桃桃原先是要去挑战盘山公路的,后来因为作业积攒了两天改为补做作业,但是最终还是听了妈妈的话和我一起去爬山,跑盘山公路的准备工作没有做,就还是按我原先一个人时的路线来走,小区门口的红梅正开到最好,大半盛开,小半含苞,远望是一丛丛深红,浓得化不开来,在公交车上,又见了几处红梅,一样深浓,两周前我折下的一枝梅则已化为空枝
山口的广场上,唱歌的、运动的、写水笔字的全都出来了,几株白梅开得颇为耀眼,走近了闻一闻,没有气息
入山,取大道,走了没几步,桃桃说要不要走那一边,于是直接下到溪谷里,爬到了对岸,两岸落叶极厚,很滑,需要够着树杆往上攀爬,几个人从山上跑了下来,桃桃把外套和水壶脱了给我,顺着石阶往上跑了起来,远远停下,又下到溪谷里,他发现了泉水,这一周没怎么落雨,这一股春泉的尾声并没有流到刚才我们换路时经过的溪谷尽头,我以为桃桃要顺着溪水从溪石上一块一块往上玩,好几年前他这样玩过,我顺着石阶往上,桃桃并没有爬那些石头,在溪边的落叶上走了一段,回到了我的前方,跑到了石阶尽头的寺庙边,他想去寺庙前看看,我就跟着他,庙很小,殿内坐着一尊弥勒佛,佛下一个化缘箱,庙的另一侧有上山的石阶,我不记得从这里上去过,桃桃就顺着这个石阶上山,石阶仅一人宽,很快也尽了,一条窄窄的人迹现于林间,树芽还是芽的状态,看不出有多大的萌发,我的心思也不在山了,我想起之前许多次的独行,那时候岂不也想念这孩子,想象与他一起登山,只是一想便把念头压下了
桃桃在一处可以看见山下的岩上停住,说这里象他在福建时登山的某处,只是下面不是城市,是另一些山,又和我说到在山里迷路的事,转了一大圈,出现在离迷路前十米远的地方,我说:迷路也是很好玩的事。桃桃说:是的。我说:关键是不要慌。走到一处没有林木覆盖的山岩上,我说去年夏天经过这里的时候有一次差点中暑,桃桃说他在学堂军训站军姿也站到发晕,我问是不是很热,桃桃说是因为冷,很快就到了古云峰,太阳出来了,到了望湖处,湖仍旧望不见,带桃桃去看了道观那副奇怪的春联,桃桃对八仙的故事不陌生,无需多少提示便解读了那些组合字,看了一下时间,有十点半了,想着桃桃有作业要做,问是不是直接从这边下山回去,桃桃说晚点回去不要紧,于是就取道盘山路,往头茅峰走去,路上,桃桃跟我说他以后想成为艺术家,我问是哪方面的,桃桃说他对画画有兴趣,我说成为艺术家是很苦的,光有兴趣走不了太远,桃桃说他还有信念,我问:你不怕成为梵高那样吗。桃桃说:不怕。下山来到公园内,人很多,路过一种小白花,上周经过时有两个女子在那边不停拍照,此番细看一看,是一种忍冬
公园外,人更多,桃桃说秀嶂阁上那条龙是断的,我跟他说草蛇灰线的妙处,桃桃说他知道,等公交时来了个免费看手相的贴有佛门标签的哑子,给一个人看,手比划着,另有一人从旁翻译手语,桃桃凑过去看,让他看了一会儿,我把他拉开,告诉他那些人是一伙,桃桃说:免费的能骗到什么呢。我说:全部。公交上播着一个公益广告,母女两个在银行柜机上取钱,女儿把柜机认作父亲,画出一幅儿童画,孩子跟柜机一起快乐玩耍,画面令人悲伤,讲的是陪伴,中途下车,与桃桃去我常去的一个餐厅吃午饭,饭后已近一点钟,在公交车上并排而坐,桃桃把头歪过来靠在我肩上,很快就到了站点,捏了一下桃桃的膝盖,桃桃醒了过来
回到小区门口,看了看那株红梅,桃桃说他桌上那枝已经枯掉,要不要重新折一枝,手已经选定一枝了,我说了声不要,桃桃就收了手,看他一收手,我便觉自己多说话了,我是一枝就够,小孩子,未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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