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小手一扬,扔出一颗土坷垃头,打在猪腚上。打中了!胜利是那么突然,兴奋跃然于稚嫩的脑门儿。
砖客吹牛,无非两类,幻想以姚明的高度痛打潘长江,长江人士善用。幻想以孔子的高深教训子路,红袖诸孽好为。前者勇而无脑如子路,但是痛快。后者故作高深讨人厌,催吐良药。云深小将,初生牛犊不怕虎,把自己想象成具有姚明身高的孔子,有勇有谋,高深莫测,还公开在脑门上贴个云深不知处的标签,当属六星吹牛之王。
段氏的元蛆像一枚汤圆卡在云深小将的喉咙,吞不下,吐不出,憋的脸色酱紫,浑身颤抖,手指段氏,你!你!你这个孔乙己!他无法接受“吾为文如秋水脱于尘埃,吾为人如春风容于万物”这样美好的文字却生元蛆、酿诸孽,美丑一体的文法。他像咸亨酒馆的短衣客,嘲笑段氏的文字如茴字写法。
段氏之诸孽,醉笑之论语,麻子之用典,葵卯之诸侯,无不具有孔乙己知道第四种茴字写法的神态。这是古代文人博学价值观的遗风。它是文人骨子里血液自然的流淌与流露,无伤大雅。毫无疑问,这些人都已不用像孔乙己靠偷盗生存,论坛斗笔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
云深小将显然不能领悟这种时代变化,依然用短衣客嘲笑孔乙己迂腐的脑袋拎着砖头加入战场,你们这些孔乙己,吾东莞娼妓遍地,小姐纯洁,岂容尔等污蔑?
老蒙说拍砖利于学习,是一种超越拍砖之上的圣劝。学习是一种谦卑的态度,用拍砖学习,是一种张狂的谦卑。我给你当靶子,学习你的文词妙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师夷长技以制夷,无知无畏,大肚能容,云淡风轻,其中微妙,绝非短衣客脑袋所能理解。
段氏携文字数百,驱公侯为其所用,令诸孽互虐,而其端坐一边,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不亦乐乎?
醉笑谈论语,弃前贤解读于不顾,擢奇思而立异见,悦己悦人,不亦悦乎?
众葵卯翻经查典,皓首穷经,探寻诸侯根源,穷究孽子来历,针锋相对,于砖战之中增识长见,不亦说乎?
吾砖人,是为人能砖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吾于战争之中学习战争,看是战,实为学。越是张扬,越是谦卑,非愚不能见贤,非狂不能揽圣。麻子能搏,周旋于胯下。醉笑论语,擢奇思而悦然。段氏拍砖,恃才而自乐耳。老蒙拍砖,狂羁众贤思于麾下,躬而学之。云深拍砖,短衣客之孔乙己,一叶障目,不知何为深处。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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