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薄荷味 于 2023-6-1 08:25 编辑
忽而,就六月一号了。儿童节和自己已经有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了。想起来却还如昨天。
小时候,在自己村子里上小学,一个班里都三四十个人,开始记得是一个女同学,学习不好,考试的时候就会可以涂抹、画圈圈,或者画了圈圈再涂黑。老师肯定知道她不会,但是不写答案,估计也不知道答案,错的也写不上。我记得有一次考试,我也遇见了不会做的题,也学了她的样子,画圈圈,再涂黑。再大一点,知道开始嫌弃人了,同桌换成了一个男同学。
这个男同学更糟糕,爱吃书。那才是真正的吃书,新书发下来,父母会给他包上书皮。包书皮很多人都知道,就是用比较规整硬气的画报纸或者牛皮纸才的比书大处一个周,割出书脊背的宽度,压进去,四周也折起来,并且要把书角包规整。打眼一看看不出语文数学来。要在包皮纸上再标注上大大的语文或数学两个字,在下面缀上自己的名字,当然这些字必须够大,不然看不清。字体只要够大了,一定是歪三扭四。
这个同学看着包了书皮的新书,急地转圈圈,翻开来,合上去,再翻开来,看看包的书皮角,扒拉扒拉,不多久,书皮都翻烂了,他就呲着牙一点点啃下来,再不过不半月十来天,别人的书包皮刚磨出一点黑印子来,他的书包皮已经啃美了。他有两个大姐姐,包的书皮都很公正很漂亮。记得有几次新书都是包过第二次的,依旧用不了几天,就没了。随即,书搓起了角,也就慢慢的卷起来。他会一点一点啃掉那个角。卷了啃,啃了上一页,卷了下一页,借着啃,最后一本书也快学完了,他的书啃去了上下角,十六开的书本纸,几乎去掉八分之一。每个角图、画、字靠边沿的,都不会很完整。
不但是吃书,还流鼻涕,袄袖子上油光铮亮,厚厚的,看一眼都恶心。为此我给他划线,给他一点点,过了线,就吵吵他。他知道被嫌弃,总是躲在桌子边上,挨着墙,他就缩在墙皮上。这两个同桌,都对学习不感兴趣。老师也是让我带着他们,最起码作业也还是可以抄一抄,不至于太难看。
很多年过去了,虽是一个村,但都是各奔东西了,也很少见。男同学最后在老家进村的桥下边,开起了馒头房,刚开始生意很挺好,后来不知啥原因就不干了。女同学也嫁到了其它村,都没想着再见过她。很多年过去了,唯一记得的儿童故事里也只有这两个人。
还有最难忘的一个事是自己的故事,也是突如其来的事故。过六一,要去三里地以外的上级学校大集会,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所有学生排着队,老师吹着哨子带队去开会。小孩子们一律的新衣服,兴奋的满脸放着光,流着汗,表演节目涂了粉的小脸蛋都毁了妆花了脸。出了村,走一半路,有的同学就受不住了,小孩子神散了,气泄了,队伍也开始散乱了。东看看,西瞅瞅,有的绊倒了,有的被撞了。每一次小事故都会引起一阵哄堂大笑来。就自己,紧跟着,瞅着自己第一天穿的新褂子,心里美的不要不要的,一边低着偷看,一边美的不着边际,踉踉跄跄往前赶,一抬头,一扭脸,巧不巧地撞到一个大杨树上,擦了半面腮,轰的一声,自己的脸火辣辣钻心疼,想嚎一声,瞅一瞅其它人,好像也没有惊动谁,半张开的大嘴又把冲到嗓子眼的声音憋回去……接下来的路,老老实实,规规整整。最后的结局是半边腮上花花点点的血印子,除了家人却没有同学、老师知道。那一年的儿童节,到底看了什么节目,表演没表演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唯一记得的还是脸撞在树上那一刻的尴尬和钻心的疼。
这该是一个教训。很多年过去了,仔细分析下,那时候许多认知都还没有成型,印象最深的事情,会成为认知上的一种阻碍。人欢无好事,兔子欢了挨鸟枪。这样的认知成了思想上的一种禁锢。磕磕绊绊成长路上,少了洒脱和任性。也或者说这边堵了,另一边疏,总有一些心理路程心理认知受影响,一个最完整最标准最能奔向理想的灵魂多了游荡和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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