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竹竿儿用菜刀当头前儿劈开两半,用一根竹棍儿叉开,然后在叉口上缠满蜘蛛网丝。
我用自己制作的这种工具,捕捉在花草树木间翩迁的蜻蜓儿,它们有黑色的、黑白色的、褐色的、褐黄色的,它们的俩眼睛滴溜溜的,里面还看得见小小的瞳仁。
我把它们从丝网上取下来,把它们的翅膀撕掉二分之一左右,然后小心地装进我的纸盒子里。纸盒子有小孔,我也会放几根沾了露水的小草进去,我以为它们吃草就能活。
傍晚,我会悄悄地打开纸盒子看看它们,我也会给它们取名字,我叫它们“大黑”或者“小精精”(挺有神儿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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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抓过萤火虫,不记得是用什么方法了。
我把它们抓起来,然后放进鸡蛋壳儿里,让它们吃蛋壳儿里的残留蛋清。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在蛋壳儿外面都看得见。
我抓了大概有十几只,我把家里的蚊帐放下来,用木夹子夹好,放出萤火虫,熄灯,萤火虫蓝的、绿的、粉红色的光在帐子里忽闪忽闪的,美丽极了。
夏夜,我们在乡间堤坝上乘凉,邻家大姐姐是老三届的高中生,她给我们讲鬼故事。乡间的风带着青草的味道轻轻吹拂。
远远的,萤火虫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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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是不吃高粱米的,田埂地头种几株高粱一般都用来扎扫帚。
我挑几根青涩的高粱秸秆,用牙咬开,咀嚼吸吮高粱秆清甜的汁液。
更多的时候我挑选细细的秸秆,然后做榫口用竹片将它们固定,做成微型小竹床,小靠背椅,小饭桌,小凳子。
我给它们摆好,在心里给它们规划好场景和对话,然后是该吃饭了,该睡觉了,我的小家随时搬动,音乐、绘画、设计等等,永远和文字语言以及想像分不开。
我的童年无人参与但充满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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