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婶和她的儿女们

云舟孤帆

琴婶是个命苦的女人，感觉她这辈子就是为了受苦受难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临死的那天怎么也咽不了气，放心不下的是她那残疾的小儿子，直到身边的人告诉她，放心的走吧，有邻里乡亲照顾，她才无奈地闭上了眼。

蒙衣客

沙发

云舟孤帆

琴婶是我的的长辈，记忆中的琴婶脸上从来没有过笑容，瘦弱的身躯满脸的沧桑，整天只是在拼命的干活。村上有人暗地里骂她：上辈子造孽，这辈子放着又黑又胖的男人不过，非要找个瘸子嫁了，能不受苦吗？

我知道又黑又胖在我们老家是指身体健康壮实的意思，并不是单指黑不溜秋的大胖子。

云舟孤帆

听村上的老人讲，琴婶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在甘肃平凉的老家已经是有丈夫的人了，她的丈夫是个身强力壮的庄稼汉，而且已经有了个女儿。只是那年她抱着孩子走亲戚看望他姐姐时被村上的光棍瘸子看上了。

其实我们的村子的地理环境和甘肃相比也好不到那里，地处秦岭北麓的赤水河西岸的一处半原上。古时候这里有个大大的村庄名曰清风寨。只是明朝时的那场世纪最大的地震造成的大滑坡把这个村子永远的埋在了地下。

渐渐后人忘记了那个消失了的清风寨，只是后来有些逃荒人发现了这篇废墟，有人开始在此开荒种地，渐渐地这里成了逃荒人的聚集地，也渐渐这里有了村子，只是这个村子太小了。村子小的好处就是人少地多，又处于关中平原的边缘，土地不算贫瘠，打下的粮食够吃且有余，所以那里的人是富足的。

只是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总是匪患不断，所以那个村子并不稳定也并不兴旺，直到解放后这里的村民才稳定了下来。

云舟孤帆

瘸子的祖先是什么时间来的，没人知道，只知道他的祖籍也是秦岭的大山深处。

瘸子的家应该也算村子上的老户，瘸子孩童时也是健康的，就是调皮。他母亲劈柴时在斧头落下的一瞬间他把脚伸了进去，这一斧头下去脚没被剁掉却造成了重伤。那时候的i医疗条件很差，从此落下了残疾，他的那条腿也停止了发育，长大后真的成了瘸子。

瘸子的家应该还算富足，因为他是村上文化程度最高的人，他上过小学。只是年龄大了却找不到老婆。是呀，那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瘸子，而且瘸子眼睛也不好，重度近视。况且那个村子地处半原上，村民很苦干什么农活都得肩膀去挑。但这并不影响瘸子是村上的红人，他是村上的会计兼治保主任。

云舟孤帆

前面说过，琴婶是甘肃甘谷人，那年和男人吵架赌气出走，抱着女儿投奔姐姐家的，她的姐姐嫁在了我们邻村。那时候正是文革，邻村的民兵队长发现了琴婶，就撮合瘸子。

瘸子其实我应该称他为瘸叔。
瘸叔在看见琴婶的第一眼就对她一见钟情，瘸叔的姐妹百般讨好琴婶以及琴婶的姐姐，瘸叔的父母也亲自出马又是认女儿又是买东西的。一来二去琴婶也动了心。

琴婶的男人找到了这里，被瘸叔和民兵队长扛着枪扣押。
民兵队长把枪栓拉得啪啦啪啦的响，押来押去，又是捆绑又是关押的。那男人早吓得掉了魂，连爬带滚的逃回了甘肃。这样，琴婶成了瘸叔的女人。

云舟孤帆

应该说琴婶刚开始还是享福的，家里什么活也不让她干，好吃好喝伺候着，带来的女儿婆婆也给她带。琴婶以为她掉进了福窝，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让琴婶一下子掉进了深渊。

一天，县里来了一帮穿警服的公安，二话不说把瘸叔五花大绑地押走了，一同被押走的还有村上的另一个年轻人。

原来瘸叔有个远房的表叔参加了一个什么教会，一天表叔来瘸叔家看望他表姐，有亲戚来少不了喝酒的，同时陪酒的还有瘸子在村上的一个朋友。那天晚上三个人就住在瘸叔家的窑洞里，聊的什么无人知晓但一直聊到了天亮。
这一聊出事了！远房叔叔要成立一个忠义就国军，让许诺让瘸叔任司令，另一个人任政委。

也许是酒后就那么一说，也许是想做只是没有实施，他们都被抓了。最终的结果是表叔被镇压了，瘸叔和村子上的那个人虽然最终被释放了但是被戴上了现行反革命的帽子，勒令由村上看管并进行劳动改造。

云舟孤帆

城池失火，殃及鱼池。琴婶成了反革命的女人，好日子到头了。

在以阶级斗争为钢的那个年代被戴上反革命帽子意味着什么，批斗会大会小会的不停地开，瘸叔肯定站在台上低头认罪，瘸叔的女人也要陪站。

在瘸叔得势的时候得罪过的人有时候会冲上主席台对瘸子拳打脚踢。

在瘸子得势的时候琴婶的农活是很轻松的，看个果园了什么的轻活，工分不少计。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过去。而且还要和瘸子一起接受劳动改造。这种劳改是没有工分的。必须攒在别人休息的时候。

下雪了，瘸子得带上老婆一大早去扫雪，村子上的路坏了，瘸子得带上老婆去修路，还要攒在下雨或下雪的时候，不能影响正常出工。就那么一年一年的，渐渐地琴婶也麻木了。

云舟孤帆

琴婶和瘸子一生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加上之前带来的那个女儿共五个。

琴婶的小儿子生下来就少了一只手，天生的残疾。有人说琴婶怀孕期间一直劳累干重活，影响了胎儿的发育，我不知道是否真实，但是琴婶家是村上最穷困的人家，她的的劳苦却是真的，年轻轻的却是满头白发，牙齿也脱落了许多。

瘸叔本来就是个残疾人，家里的重活基本上都是琴婶干的。我们那个地方吃水本来就不方便，要去村头很远的地方去挑，记忆中瘸子家的挑水都是琴婶一个人干的。我不明白，琴婶和孩子渐渐长大了，为什么有的活不让孩子去搭把手，也许琴婶太娇惯孩子了。

云舟孤帆

琴婶的二女儿也就是瘸叔的大女儿长得最漂亮，琴婶和小女儿却是最聪明。但就是这聪明的小女儿却出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那年冬天，小女儿和一帮小伙伴在野地里玩，一个男孩在捡了一个小小的链霉素瓶子，里面装了白色颗粒状的晶体。聪明的小女儿判断里面一定是白糖。她支走了其它伙伴想一个人去尝尝瓶中白糖的滋味，这时瓶子爆炸了，炸断了小女儿的一只手。
我讲这个故事，跟天方夜谭一样。没人相信有人会把炸药装进瓶子里放在旷野的田地里。倒是有猎人那时候炸狐狸，但是听说炸狐狸用的炸药应该上面包一层鸡皮，还有几根鸡毛，莫非狐狸把鸡皮吃掉了？只留下炸药？

第二件：第二年冬天，小女儿和一帮小伙伴在打麦场玩。天气太冷，他们抱来麦草烤火取暖，引燃了麦朵。尽管村民都来挑水救火，火势惊动了乡里，周围村子的村民也来救火，无奈火势太猛，山村的小路消防车根本就无法进入，火烧了一个月直到麦朵烧光。
农村的麦朵是村上耕牛一年的草料，牛又是农民的宝贝，这可不得了。瘸子本来就戴了顶反革命的帽子，一定是搞破坏。于是那场批斗会开的很浓重。是在乡里开的，瘸子可怜巴巴的站在主席台前低着头，乡里的干部嫌他的头不够低，上去摁了一把。当时我还在上小学，也去看热闹，那时我才真正知道瘸子的真实名字。这也是记忆中对瘸子的最后一场批斗会。
当年那年冬季，为了牲畜，村上的几个壮劳力，从外村挑麦草整整跳了一个冬季。

第三件事发生在来年夏天收麦的季节，村子上的打麦场。以前打麦场是用牛拉石滚碾场，村上有个能人做了个机械的碾场机，用柴油机做动力，人们觉得很新奇，一堆人站在大树底下看热闹，偏偏碾场机失控，照着人群冲了过来，偏偏那么多人就把琴婶的小女儿顶到了树上，等关了柴油机，琴婶的小女儿已经断气了，琴婶一下子晕了过去。
埋葬小女儿时，琴婶呆在一旁呆若木鸡却没有一丝的眼泪。

云舟孤帆

琴婶家也许就是村上最贫困的家庭，常言人穷志短，这句话在琴婶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别人家自留地的南瓜熟了，琴婶悄悄地摘了，别人家的红薯长大了，琴婶悄悄地给刨了。别人家的的玉米快要熟了，琴婶悄悄地给掰了。琴婶家缺少劳力，家穷口粮不够吃，一堆孩子还有老人都有一张嘴。这样琴婶在村上的名声并不好。

那时候我家并不富裕，但是父亲身体健康，人又勤快，村里分的粮食不够吃，父亲总能弄一些野菜树叶什么的弥补口粮不足。在我的记忆中一种小叶杨叶子是可以吃的，榆钱槐花可以吃的，还有一种白春树叶可以吃的。野菜方面春天荠荠菜苦菜花还有夏天的鸡屎藤叶也可以吃的。父亲夏天上树扳来春子，漆树籽在村上榨油时捎带榨一点油接济家里，这一切父亲总是分一些野菜可食的树叶自己榨的油均一些给瘸叔家，就连地里摘的南瓜也让我给瘸叔家送一些。父亲总是觉得瘸叔家比我家更困难。

父亲勤劳又善良，生产队养牛的饲养员是没人愿意干的，原因是每天几十头牛几十担水要从远处挑回，还要给牛铡草，出圈再给牛圈里垫上一车车的干土，半夜也得起来给牛喂一道草料，又苦又累。但是饲养员的工分却是按村子上的最高工分算计，那时候一部分口粮是按工分算计的，多挣工分就意味着可以多分口粮。那年父亲做了饲养员，父亲选的搭档就是瘸叔。

打我记忆中瘸叔一直喊父亲亲家，但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也是这样的喊瘸叔。这种称呼直到我考上大学才得到答案。

前面说过，琴婶家有五个孩子，老大结婚了嫁给了邻村，老大过得如何我不知道但是结婚不久两个人就闹起来离婚。那个离婚揪扯了好几年。

大女儿在娘家一住就是好几年。这期间也正是琴婶小女儿出事的那几年，于是村上的人传说出嫁的女儿是不能在家过年的，要不然会给家里带来灾难，正应了这点。

但是为什么离婚最终原因明了，是因为瘸叔给养女选了一家更好的婆家。瘸叔要把养女嫁给县法院一个副院长的儿子，那个儿子是个弱智。当然这一切都是瘸叔一手导演的而且最终得以成功。别看瘸叔人残却是很有心计的人。

那几年瘸叔有个法院院长的亲家让瘸叔的确风光了好几年。只是好景不长，没几年大女儿死了，至于死因是病还是意外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两家的关系也疏远了，瘸叔也少了往日的风光。

云舟孤帆

瘸叔和琴婶最大的希望是他们的孩子能有人考上大学走出山村。那时候已经改革开放已经实施，土地已经下了农户。放学之余瘸叔不会让他们的孩子参与庄稼活计的，就连挑水喂猪也不会让孩子去干的。

瘸叔的孩子终究没有考上大学。非但如此，女儿在镇上的高中连高考也没参加就退学了。大儿子连高中都没有上，小儿子更惨，小学毕业再也不上了。

农村土地下户了以后农民地里打下的粮食丰盈了，一甩大锅饭时的缺粮少吃的状况。偏偏瘸叔家的地里打下的粮食依然欠产。是呀，别人家有钱买化肥买良种，瘸叔家没钱。加上缺少劳力，人哄地，地也哄人，别人丰收他家的地减产，瘸叔家依然贫困。
瘸叔的大女儿也就是琴婶的二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本来瘸叔把女儿许配给了邻村的一家殷实人家，也收了彩礼，那男孩常来瘸叔家帮工也舍得出力气。偏偏跟一个后生私奔了。这件事情搞得满城风雨，村民也指指点点。

大儿子倒是能干，没有结婚却从县城边上带来一个女子抱着他们的孩子回到了家里。这件事情琴婶两口乐在心里。是呀，这穷山沟沟那个女子愿意嫁到他家呀。

瘸叔和琴婶倾其所有债台高磊为儿子补办了婚礼，但心里也是喜气洋洋的。偏偏好景不长，那女子实在受不了这穷山恶水的苦，连同儿子一起搬到了娘家。原以为娶了个媳妇，现在大儿子也跟媳妇跑了，这一走就是几年不回。几年后，大儿子过年回家走亲戚，带了一包点心几个馒头被小儿子扔出来门外。琴婶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云舟孤帆

那时候我经常回老家，每次瘸叔都来家坐坐。我用一次性的纸杯给瘸叔泡杯茶，瘸叔喝完茶走的时候带走了纸杯喃喃道：这么好的杯子丢了多可惜，我心一酸忙拿出一包纸杯送给他，并把我带回来的茶叶香烟之类的东西给他一些。临了我悄悄地去瘸叔家给他点钱。

那时候父母住在乡下，每次回老家我都给瘸叔他们留点钱，一旁的琴婶总是眼泪汪汪。到底给过瘸叔多少钱多少次我已经不记得了，最多的一次给过瘸叔两千，那次我是看见琴婶满口脱落的牙齿问瘸叔，补一口牙在当地得多少钱？瘸叔说得一千多吧，我给了瘸叔两千。

那时候我是一家企业的老大，收入还是很可观的，所以父母是不缺钱的。尽管每次给瘸叔钱的时候背着父母，但是父母知道，不但是瘸叔，还要村上的其他人。是他们说出去的。善良的父亲并没有阻止我，而且告诉我他平时也帮他们。

父母后来搬到了城里，我回老家的机会就少了。

云舟孤帆

瘸叔和琴婶越来越老了，他们一直和小儿子相依为命。前面说过他们的小儿子生下来只有一只手，天生的残疾。小学毕业，人也不那么灵光，早已过了结婚的年龄依然光棍一条。

是呀村子上的光棍不止他小儿子一个，改革开放多少年了，有点能耐的后生外出打工多少还能挣点钱。即便不出门打工，栽点果树种点经济作物好歹也有点收益。可是这小儿子的确有点懒。

其实我们那个村子虽然地理环境恶劣，但是有个特点，这里的光照非常充足，昼夜温差又大，很适合果类的生长。在我记忆中老家的苹果，梨子，冬枣味道是周围最好的。村子上有点能耐的人已经搬走了，留下了大量闲置土地要是有点头脑再勤快一点，把这些土地都栽上优质的果树几年下来那可是致富的最佳捷径。

多少年前，我写过一个帖子：家乡的水果。我曾经感叹：家乡的水果是世界上最好的。那是我尝过各地的水果得出的结论。我甚至幻想我要不要回老家投资水果行业，把那里建成一座花果山，再建一个水果加个基地。比如建一个酿造厂把满山遍野的柿子做成醋，打个品牌出来。

我跟父亲谈过这个想法，妻子坚决反对，我有我的工作，我的事业，我有我的家，我也过得去，我没必要去冒险。

老两口最大的希望就是小儿子能娶个媳妇，但是这个村子太贫穷了，他们家又是村上最穷的人家。一家三口住在两口窑洞里，连个像样的房子也没有。

云舟孤帆

小儿子终究没有娶上媳妇，眼看快要五十的人了。瘸叔在遗憾与失落中离开了人世，留下小儿子和琴婶相依为命。

没几年琴婶也撒手人寰，只是在弥留之际怎么也放心不下这残疾的小儿子。

村上人帮忙埋葬了琴婶。小儿子变得更加自弃，也变得更加懒惰。不知何时小儿子染上了酗酒，没钱买酒，谁家过事就凑上去喝个大醉。

就这样苟且偷生。。。。。

云舟孤帆

蒙衣客 发表于 2023-8-27 09:42
沙发

蒙衣周末快乐哈

云舟孤帆

其实西北偏僻的小山村由于信息闭塞，观念陈旧，人们的日子并不那么富裕，他们一天到晚忙，往往就是为了一顿饭，他们没有太大的理想，最大的愿望就是吃饱穿暖。
所以放了一首西北小村民谣的歌曲。

养生丸

看完，只能说，这就是命啊！

问好老哥，这篇好看。

满堂花醉三千客

苦难的历程！

沈眉珊

云舟大哥插播音乐的技术越来越顺溜了。

海浪一叶舟

养生丸 发表于 2023-8-27 10:42
看完，只能说，这就是命啊！

问好老哥，这篇好看。

丸子周末愉快哈！认识你这小兄弟真好，发现你活泼，聪慧，关键是正直大气。

云舟孤帆

满堂花醉三千客 发表于 2023-8-27 14:06
苦难的历程！

想想你们多幸福呀，生在城里，体会不到西北农村的苦。那时候我们上学回来还要帮父亲干点庄稼活，我十多岁就能挑起100多斤。

云舟孤帆

沈眉珊 发表于 2023-8-27 16:33
云舟大哥插播音乐的技术越来越顺溜了。

眉珊周末愉快哈

这个播放器是尘尘的，觉得挺好用，就盗用了

养生丸

海浪一叶舟 发表于 2023-8-27 17:06
丸子周末愉快哈！认识你这小兄弟真好，发现你活泼，聪慧，关键是正直大气。

老哥过奖，我就是没正形，闹惯了

养生丸

海浪一叶舟 发表于 2023-8-27 17:06
丸子周末愉快哈！认识你这小兄弟真好，发现你活泼，聪慧，关键是正直大气。

老哥过奖，我就是没正形，闹惯了

养生丸

养生丸 发表于 2023-8-27 10:42
看完，只能说，这就是命啊！

问好老哥，这篇好看。

这篇也巧了，老哥刚上传，我正好赶上，打开的第一个帖子，一口气追读完的；开始还以为会有反转，第二代争气，可越往后看越明白，不可能了，就是命啊！

永远的金盾

上午就看了这个帖子，不过我只能看帖，因为要照顾小妮，没法打字回帖

永远的金盾

养生丸 发表于 2023-8-27 19:37
这篇也巧了，老哥刚上传，我正好赶上，打开的第一个帖子，一口气追读完的；开始还以为会有反转，第二代争 ...

对于乡村来讲，改变命运的，以前还可以通过读书考学来改变

那个时候，如果有孩子智商相对高一些，考出来的希望还大一些

现在，其实，在接受教育这个问题上，表面上看拉近了距离，其实距离越来越远的

永远的金盾

云舟孤帆 发表于 2023-8-27 09:50
城池失火，殃及鱼池。琴婶成了反革命的女人，好日子到头了。

在以阶级斗争为钢的那个年代被戴上反革命帽 ...

个别人的命运，是一个时代的剪影

满堂花醉三千客

云舟孤帆 发表于 2023-8-27 17:15
想想你们多幸福呀，生在城里，体会不到西北农村的苦。那时候我们上学回来还要帮父亲干点庄稼活，我十多岁 ...

我是工人家庭，小时候也很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