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爸爸工作调动的关系,我们家要搬家了。主要是原来房子太小,隔壁两家又结成了冤家,所以,我爸爸想给我们换一个好一点的环境。于是我们家从矿部搬到了工区。
工区真正是一个山区。家属区分布在各个小山头上。我们的新房子例外。三排,每排八户。,一色的红砖青瓦的平房。也都是从各地调来的新邻居。每户孩子至少有三个。年龄相仿。那儿景色优美。山青水秀的。出门。也是条马路,还有青青的茶山。山边有条小溪,还有成片的如镜一样的田园。这里也就成了我们孩子的天然的乐园。
那时我已经上小学了,放学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山爬树。那个茶树枝很有韧性。抓住一个树尖就可以从树顶轻轻跳到地上不受伤。我们每天下课,都象一群猴子一样,纷纷抢占有利树枝去玩着从树上荡来荡去的游戏。乐此不疲。结果,好几棵树就这样被我们玩残了。但是也不能阻止我们继续玩下去的兴致。
一天,我去迟了,远远地看见几个爬伙伴被当地的农民逮了个正着,就马上转身想偷偷地溜,不料一头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看,是我们的班主任老师。于是我也和那几个熊孩子一起被带到了老师办公室。我们几个人的家长被叫到了校长室。挨了一通训。我爸铁青着脸,我灰溜溜地跟在后面。回到家里,我爸二话不说,抽出一个小竹板子,(这是他精心削出来很光滑的竹片),在我的手板心狠狠地抽了十下。痛得我两天抓都不起筷子。我忍不住暗暗自个抽了个嘴巴子,眼神咋这不好使?本来没我什么事,却鬼使神差咋就撞班主任枪口上了呢,靠,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就。
不准上树了,日子还得悠哉游哉地过啊?不上就不上呗,这么多东西玩,活人还能尿给憋死啊?摘竹笋,摘草莓啊,抽根草管,吸花蜜啊,用竹枝扎个小头环玩打仗呗。多了去。
说起打仗,就有点好笑。我一个人是女孩子,他们都是男孩子,他们说,打泥巴仗很玩,泥巴软,和雪一样,打人不疼的。我就信了。于是我和他们分边打,他们躲得很远,而我这边的男孩子都是怕事,很象女孩子那样胆小的。怕脏还怕打。我呢,偏生象个男孩子一样,不怕打,冲在最前面,几乎所有的子弹招呼在我的头上,后面的男孩子惊恐地看着我的脸。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远远地,我妈妈来了,她大声地呵斥着那几个对手,说你们几个就这样欺负我家闺女啊?你们看,她被打成啥样了都?他们吓得半天不敢做声。我妈拖着我回家了,我在镜子里面看到,我的额头肿了两个鸡蛋一样大的包。我妈心疼地帮我擦着红药水,说,你咋就这么傻呢?你没长腿啊,不会跑吗?傻拉巴叽的也就只剩你了。
我那时还怪她多事,从此那些男孩子再也不和我玩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我那时咋就那么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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