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飘飘 于 2010-3-14 10:46 编辑
去年5月2日,艳阳高照,春光明媚,我们一大家子去湿地公园游玩。中午时分,炎炎日光,我领着大家来到一家有凉伞的摊子前,跟摊主商量,只收茶座费吧?饮料我们都自备了。摊主是个爽快的姑娘,说不用不用,坐吧坐吧,下次来了再消费!于是十多个大人小孩占了两张桌子,摆上了饮料、食物,尽情享受假日美好时光。
吃饱喝足,正跟家人嗑瓜子闲聊,忽然平地刮起一阵龙卷风,经过我们桌子时,竟把大大的凉伞连杆拔起,“梆”地一下,结结实实敲在我的额头上。
那么多桌子,那么多人,独独把我们的凉伞拔起来,敲我一个正着。我捂着生痛生痛鼓起大包的额头,对前来道歉的摊主连说不碍事。没掏钱的座位,怎好意思责怪人家没装好伞?再说又不是人家故意敲的。老公坐在对面嘿嘿坏笑,说不知是哪位神仙姐姐帮他忙。
5月4日刚上班,就接到同事打来的电话,说2号早上阿玉走了。我以为听错,请他再说一遍。得到确认后,还是不能相信。
记得上上月,或更早一点,我还跟她通过电话。日报上登了她的一篇文章,感慨生死,“那么远,又那么近。”我打电话过去祝贺并问她身体可好。她说,刚从省城回来,只是一般的检查,没什么大事。听起来心情满不错。还给了我她的QQ号,让我加她,要我把写的零七碎八发给她。
我说,中央电视台有个喜剧小品导演,叫娄什么的,你知道吧?也是这种病,做了手术后,身体和精神一直很好,还上电视做访谈节目呢,笑得跟花一样灿烂,相当的坚强勇敢乐观豁达。她说看了看了,女导演叫娄乃名。
难道,难道5月2号那天,是她来打招呼?身后不由升起阵阵寒意。却不是惊惧,是疼痛,是一种痛失姐妹、同事的伤痛。
曾经的往事,点点滴滴漫上心头。
自八年前她无意间发现自己的病情后,震惊了单位里所有的女同胞,有的人立即跑去医院做检查。我们也到她办公室里查问详情,互摸,又自摸,惊呼,天哪,我浑身都是!她不信,伸过手仔细鉴别,良久,骂,是肋骨,哪里有肿瘤!
手术完后,我们去看望她,她坐在沙发上,样子乐观,老公对她呵护备至。我们看了她刀口,还是不太相信,问她会不会是医院误诊?她说不会,切片拿去请专家看了,手术做的很成功,只要按时做化疗,应该没问题。
曾经,我们在一起工作,一起围追堵截小商小贩,一起下乡搞专项检查,骑自行车,翻过一个又一个沟沟坎坎,淌过一条又一条小河。那天,我们跑了一天,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她领我们去她娘家吃饭,拉条子、酸菜、油泼辣子面,乡村普通而简单的饭菜让我们尝到了翡翠白玉汤的滋味。她忙着下面捞饭,招呼我们吃好喝好。
在村村寨寨里走,每个地方,她都如数家珍般告诉我们,这里以前有一个供销社,这里曾经放过电影,这里是我们的小学校……然后,我们围坐在土炕上,听她学那个还了俗的花和尚背诵情书,笑破了肚子。
我听她唱过《求佛》,她说她很喜欢这首歌,住院期间,每天都在听,听着听着就会唱了,只是搞不明白歌词里为什么会有这一句:“为了你,坏了心肠。我笑,跟她解释:为了赶跑情敌,你老公使尽聪明才智用尽各种手段,当然就坏心肠了。不然白白在佛前求几千年?只求和你见一面啊?他目标明确着呢!她笑,弯下腰去。
可这些都象风一样,飘远了。
5月6日,和同事去她家吊唁,点纸的一刹,我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我看见所有的女同事都在悄悄擦眼泪。纸灰如黑蝴蝶一般,翩然而去,如她的生命,花瓣一样凋落。
照片上,她依然微笑,我想,在遥远的天国,一定没有痛苦,没有疾病。
借三八之际,祝愿天下所有所有女人把心放宽,诸事想开,身体健康,幸福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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