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回家,静水去接桃桃了,蒸锅正在蒸一笼包子,灶台上放了一包熟羊肉,一团羊脂玉般的带血丝的不明物体,一篮切好的冬笋片,一时猜不透,无从下手,这时,篜锅叮一声跳过去了。
过一会儿,母子两个回来,静水说那是一块羊油,她从娘家带回来的,羊汤没法带,桃桃的阿婆说羊油煎一煎,加水,熟的羊肉切片放进去煮一煮就好了。那能好吃吗,我心里打个问号,说:晚饭就吃包子吧。
静水说:光吃包子怎么行,总得有个菜,我来炒个白菜。
静水动手切篮子里那半棵白菜,桃桃坐在餐桌边吃面包垫饥,我忽然想到了冬笋的佳偶,直上三楼。
大约三周以前,试着制了一回腊肉,照着视频里的做法,将两刀五花肉买回来用白酒涂抹按摩,然后浸在酱油里,放入冰箱冷藏,每天翻个身,如是三五日,取出放室外晒上一周,室内再晾一周。这肉白天我就推开南窗悬在窗门把手上,两块肉系在一条线绳两端,捡来一尺长的树枝将其撑开,晚上收回,挂在一支竹竿上。竹竿过丈,是为了制腊肉专门去后园取来的一支枯竹,留了几节枝叉,斜靠着墙可以挂物,老家唤作节节高。肉已风干,闲垂空室,腊味这么容易就成了吗,我不免怀疑,有时候会去捏一捏,嗅一嗅,没有发臭是真的,能不能吃,一直牵延着不曾尝试。
一篮现成冬笋片促成了一试腊味的决心,上到三楼,节节高上摘下腊肉,按在砧板分作八段,洗了一段切成片,余者打包冷冻,肉片在锅里滋滋出油渐渐透明,翻个面,香味喷薄,顿时放心,油汪成一洼,下笋片,翻炒,投盐,略焖一焖,浅尝之,出锅,问桃桃,桃桃说:好吃。
我说:好,这周再买两刀腌腌。
腊味是冬天促成的味道,需人做的原来很少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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