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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狐传说5】有花
清晨的花园沉浸在安静中,老大站在花园里,仿佛身处世外桃源,一缕阳光洒在老大身上,老大的身影在群花簇拥下,高贵典雅。
“我有花!”老大轻声说。
“老大,你是七哥?”我刚起床,睁开朦胧的睡眼,便听到了老大在自言自语。
“不,我是说我拥有可爱的花儿。”阳光下的老大双眼迷离,似乎有些陶醉。可我分明看得出来,那是被阳光照得睁不开眼。
“老大,你拥有的花儿,不就是这片小花园中的吗?”
“不,我有七朵花,一,二,三,四,五,六,”老大扳着指头数,“怎么才六朵,不应该是七朵吗?”
我懂了,老大忘记数她自己了,我伸出大拇指对着老大,老大明白了,拍着胸脯笑着说:“居然把自己忘记了,我这一天天忙的啊。”
我说:“老大,你这忘我的精神令人佩服。昨天给我们每人准备一碗芹菜汁,偏偏没有你的,你等我们都喝饱之后,才给自己煮了一碗饺子。”
老大说:“哎,谁让我是你们的老大呢?事事都要替你们考虑周到。”
我点头,感激的话儿堵在胸口说不出来,相处这么多年,客套不必,可总让老大照顾我们,有些过意不去。
沉默片刻,我问老大:“说说你的七朵花儿吧,分别是什么花?”
老大抬起头,看看我,又看看天边那轮红日。
我说:“老大,你在说你是向日葵?”
老大摇头:“不对,你再想想,刘禹锡怎么说的?”
我懂老大的意思,随口吟道:“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老大,你是杨柳?看你这柔软的腰肢,啧啧,还真像哎。”
老大的头摇得如拨浪鼓:“花,花,没文化,杨柳是花吗?”
老大一向对我们和颜悦色,可一旦我们表现出没文化时,老大就会生气。我们为了表示有文化,一般不主动去跟老大说话。
看着老大生气后粉红的小脸,我挖空心思,将小学语文老师教过的诗词逐个在脑海中过电影,终于,我没让老大失望,陪着笑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老大,你是牡丹,你咋不早说呢?”
老大的脸依旧粉红,可是冰霜也已经消散,露出了阳光般的温暖,她点头道:“牡丹,是他们说的,别人都看出了老大是牡丹,偏偏自家兄妹看不出,你们一个个笨呐。”
我说:“老大,你说我笨就行,别带上三妹和四妹,还有五六七哥,他们更不笨,那都是江湖上出类拔萃的典范。”
老大说:“我不跟没文化的人说话。”
我说:“老大,我喜欢跟没文化的人说话,快告诉我,其他兄妹都是什么花?”
老大用眼瞥我一下,说道:“仙人掌花。”
“老大,这花好像不怎么开啊,平时都是一身刺,怪扎人的。”我有些不解。
老大说:“跟他们几个比起来,你开过花吗?除了会气人,你还干过别的吗?”
三妹,四妹,快救我,老大在批斗我。
三妹和四妹还在甜甜的梦乡中睡懒觉,那三个哥哥也不知跑哪儿了,没人救我, 只有我一个人在面对。
老大看我耷拉着头不说话,似乎心不落忍,态度缓和起来,温柔地说。老大她温柔地说话了?快来人啊,根本没人来。老大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那些可爱的花儿,想想都教人开心。”
“那些花儿,教人开心?”我懂了,眼前这朵仙人掌,还在令老大生气。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还是该勇敢留下来?老大没发话,我不敢动。
既然老大的声音缓和,我也厚着脸皮配合吧:“老大,接着夸咱家的花儿吧,先夸七哥。”
老大喜欢七哥,七哥手巧啊,无论什么材料,他都能给刻章出来,哪怕是一块豆腐,他也能在上面刻上阳春白雪章。
老大说:“你七哥是悬铃花。”
“我没见过。” 我哪儿见过这奇怪的花儿啊,老大见多识广,她说她的,我听着吧。
“悬铃花的花语是才华横溢,你七哥那小章刻得精致唯美,那小词儿拽得令人陶醉,那小砖拍得对手细碎,那小嗓子亮得赛过撒小贝。”老大夸起七哥滔滔不绝,我吃七哥的醋。
“老大,谁是撒小贝?”我虽然吃醋,还是谦虚谨慎不懂就问。
“撒贝宁!”
“哦,撒贝宁是撒小贝,这是爱称,老大叫我狐老二,莫非也是爱称?”我希望听到老大肯定的回答。
“去,继续夸你六哥。”老大不回答我。
“你六哥是向日葵,向阳花。代表着希望,阳光,这是对医生的赞美。”
老大说得对,这么专业的话题,也只有老大能说得出口。
“你五哥,菊花。”老大说着,目光看向远方。
“老大,您的意思是说五哥冬天不爱穿秋裤?他不怕冷吗?”我总是这么关心五哥。
“清净,高洁,这是老五的性格。”老大不理我,独自念台词。
我晕,说到他们,都是好词儿,这个老大有些偏心。不用问,接着说四妹和三妹,依然会让我羡慕嫉妒。
果然,老大在夸四妹:“小云就是樱花。”
我猜对了,谁又能不喜欢樱花呢?可我没文化,无法用言语赞美,且听老大夸吧。
“天真烂漫,高雅纯洁,美丽优雅。”老大又在扳着指头说话。
“还有热情活泼,乐于助人,扶老大娘过马路,四妹说过,一位老大娘曾经被他来来回回扶着过了七八趟马路,交警都看不下去了。”看到老大这么喜欢四妹,我必须跟着夸几句。
“老大,三妹是什么花?”我问老大。
“小糖是芙蓉花。”老大说。
“就因为小糖住在海边吗?可芙蓉花也不是海里的花啊。”我必须纠正老大的牵强附会。
“又没文化了?哎,愁人。芙蓉花,美丽脱俗,纯洁纤细。”老大一边批评我,一边夸三妹,老大的情感转换能力实在感人。
“老大,芙蓉分水芙蓉和木芙蓉,小糖是哪种芙蓉花?”老大说得含糊,我想弄明白。
“你喜欢哪种花,她就是哪种花。”老大说完,拂袖而去。
老大糊涂,估计老大自己也说不清。
我不想跟糊涂的老大说话,我去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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