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缥缈城主 于 2024-9-20 14:44 编辑
洗碗赋
“老大,天涯要看洗碗赋,你写还是不写?”我恭恭敬敬地翘起二郎腿,等着老大回答。
“不写,天涯要看洗碗赋,他是才女,让她自己写,我不帮她的忙。”老大把手中的碗摆好,拳头轻轻地捶腰,叹息着摇头。
“老大,天涯说了,如果你能写出来洗碗赋,他就把管理员的位置让给我,他来当红狐二哥。”我沉吟片刻,终于说出了天涯的条件。
“你答应了?”老大皱眉,盯着我问。
“嗯……”看老大的表情,我知道又惹祸了。
“糊涂啊!老二!天涯拿个管理员的位置给你换红狐一把交椅,他想得美,别说是管理员,就是拿站长位置来换也不行,往大了说,她就拿联合国秘书长他舅奶奶的名誉来换 ,咱也不能答应。”老大说着,端起杯子就喝,却又噗地一声吐掉:“是小云的二锅头,嘿,气死我啦。”
我忙从抽屉里取出一瓶静心口服液,打开盖子递过来:“老大,消消气,不能气坏了您的如花容颜。”
老大接过来,哧溜一口喝完,又伸手要。
三瓶静心口服液喝完,老大心平气和,安静地坐在太师椅上,面若桃花,眉眼含笑,把手从口袋里摸出墨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
“老大,您看这事儿……”我不能眼瞅着老大坐在椅子上睡着,必须及时提醒。
“哎,罢了,罢了哇,你除了给老大惹麻烦,还能干些别的事儿吗?云啊,去把我的首饰盒拿来。”老大用手指着瑟瑟发抖的四妹。
四妹噔噔噔跑进老大房间,又哐哐哐地跑来,肩膀上看着老大的保险柜,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
“云啊,不是这个梳妆盒,快放回去,糖啊,你跟她一起去。”老大又指指不敢吭声的小糖。
两人很快进了屋,从屋里抬出一个翡翠雕刻的梳妆盒,轻轻地放在桌上。
老大用手摸索着,似乎要拭去上面的灰尘,虽然上面已是一尘不染。老大爱抚着,用脸颊贴着梳妆盒,轻声地说:“是猪头哥送我的。”一抹红霞飞上老大的脸颊,我们能察觉到老大脸上的温度在升高,如果拿温度计放到上面,那条红线必定噌地一下窜到顶端。可我们每个人都尊重老大,谁都没有拿温度计过来。
“猪头哥对您真好。”小云对老大夸赞,随后觉得没夸过瘾,又竖起了大拇指。
“老大真幸福!”小糖也夸,竖起了两根大拇指。
老大瞅着面前的三根大拇指,疑惑地问:“你们这是干啥,桃园三结义啊?”
小云和小糖听了,知道老大又恢复了往日的幽默,便彼此拉着手相视而笑。
“猪头哥送我翡翠梳妆盒,我也没白拿他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写了一首赋赠与他,后来,他就把那篇赋藏在了梳妆盒里。”
“老大,您等等,先别打开梳妆盒,请问您还能背诵出那首赋吗?”我有些好奇,想考考老大。
“老大的记忆力是你可以怀疑的吗?你们听好了啊。”老大墨镜后面的目光扫视着我们,威严的程度又加了一成。
“《洗碗赋》 !”老大庄严地说出这三个字。
“哇,老大果然有才,洗碗也能作赋。”小云鼓掌。
“老大,您是俺滴偶像!”小糖跺脚。
她们抢了我的台词,我只好一边鼓掌,一边跺脚。于是,地板上的尘土被我们跺得飞腾起来,老大的身影在滚滚烟尘中越发豪气干云。
“洗碗赋,作者: 雁字回时月满楼。”
江浙有美人,雁字月满楼。
平生才艺佳,洗碗尤为善。
娇花独悠悠,君子何渺渺。
仰天一长叹,空谷自生怨。
白云淡淡随风流,冷雨潇潇伴清秋。
四顾茫然皆不见,玉佩金鞍尘埃乱。
忽闻长安有俊郎,名曰猪头人敬仰。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芳心顿作黄河涌,花枝乱颤眼射星。
洗碗作赋表心迹,望君深察知真谛。
洗碗虽琐细,生活之必需。
勤勉之象征,贤惠之所依。
碗碟之间,藏人间烟火;
水流之下,现生活真章。
观厨房之内,灯火微明,案几之上,狼藉杂陈。
碗碟纷乱,筷勺横陈,油腻斑斑,汤水蔓延。
若战场之未扫,似台风之余悸。
吾冷眼旁观,芳心暗横。
娇躯微震,挽袖而起。
擎锅至厨房,捧碗于水池。
水声潺潺如清溪,浪花纷飞似雪舞。
眼前白水下,心中兰花开。
君不见,纤纤玉手弄清波,翻江倒海倾山河。
君不见,青丝秀发随风舞,残羹冷炙与浪逐。
人生得意需洗碗,莫使残羹空对月。
夜色茫茫照大江,碗碟撞击响锵锵。
枫桥夜泊客愁心,莫若洗碗刷锅最释怀。
少小离家老大回,依依不舍油腻归。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根筷子被折断。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女儿洗碗时。
黑发不知洗碗好,白首空悔洗碗迟。
寒蝉凄切,对长亭碗,念去去千里烟波,碗碟空空楚天阔。
今宵酒醒何处,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猪头哥,莫等闲,
一碗倾心长空彻,
双筷在手万里凝。
碗筷杯碟皆澄澈,
吾兄猪头侧耳听。
女娲当年不洗碗,青埂峰上红楼梦。
伏羲往日不洗碗,顽石破空闹天宫。
刘邦无赖不洗碗,烽火诸侯三足鼎。
黄袍加身不洗碗,梁山好汉闹东京。
猪头哥,您且看。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洗碗木筷霉。
黄曲霉素进了胃,眼瞅酒肉不得劲儿。
猪头哥,从了咱。
纵使你碗筷堆成山,巧手一挥把天翻。
浅然一笑污垢去,煎炸烹炒美味来。
猪头兄,速决定。
娇娥尚未有媒聘,早择吉日与良辰,
金凤求凰情意长,一曲恋歌美名扬。
老大吟诵完毕,轻轻地打开翡翠盒子,缓缓地从最底层抽出一方绢帕,温柔地打开,刚瞅一眼,却面色大变,泪珠悍然滚滚流。
“老大,咋了?”我们不懂,急切地问。
“这上面不是我的洗碗赋,这是给谁写的情书?哇哇哇,5555555”老大坐在太师椅上,捶胸顿足。
我们急忙凑过来看,但见上面写着:小丽啊……
哎,不能再往下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