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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人物】5.2.7愚不可及 [复制链接]

临窗独饮

主楼

发表于 2024-11-17 11:2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5.2.7子曰：“宁武子，邦有道则知[智]，邦无道则愚。其知[智]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宁武子，卫国大夫，名俞，谥武子，属于晋文公时代的历史人物。

　　愚，钱穆译文“表现愚昧”，杨伯峻译文“装傻”。又李零说，“邦有道就聪明，邦无道就糊涂，这是韬晦之计。”但从《左传》上看，在卫文公有道时期，根本没有宁武子的身影，自然根本看不到宁武子“智”在何处。而到了卫成公无道时代，宁武子活跃在历史前台，多处留下他的身影：

　　晋文公兵临城下时，卫成公闻讯出逃，宁武子跟随左右。在逃难途中，卫成公误杀元咺之子，晋文公召集诸侯给予议罪。宁武子出面代理，没成功，于是陪卫成公在京师坐牢，料理其起居饮食。期间，晋文公派医生毒杀卫成公，宁武子暗中贿赂医生，减少药量，使得毒杀卫成公未成。两年之后卫成公终于回归君位。从这个史实来看，宁武子智勇双全的形象呼之欲出，大有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气势，何来的“表现愚昧”或“装傻”？

　　卫成公复位之后，梦见卫国始君康叔说“夏后相夺走了我的祭品”，下令祭祀夏后相。宁武子力谏，指出祭祀他人祖先是乱了礼法！卫成公只得收回成命。如此敢于犯颜直谏，又何来的“表现愚昧”或“装傻”？

　　笔者以为，前人未达孔子说“愚”之真意。这里当指担当之愚，正如孔子的“知其不可而为之”。这种愚，在智者身上不可见，只可见之于仁者。智者智到天，不过大智如愚，做隐士高人。仁者一旦愚劲上来，就有可能惊天地泣鬼神，山河为之变色。这种愚，现代人叫“犯傻劲儿”，透着一种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忘我精神，正如愚公移山“其愚不可及”。

试问，哪一次社会大发展不是因为有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愚公”在推动？

绝大多数人在探讨“绝顶聪明”的路径，斯坦福大学教授詹姆斯·马奇却曾专门撰文讨论“愚蠢的技艺”，鼓励人们变得愚蠢。甚至有专家将硅谷的成功归结为三方愚蠢的结合：愚蠢的企业、愚蠢的政府、愚蠢的投资者。无独有偶，中国华为总裁任正非有次在接受采访时，也同样用“痴、傻、憨”三个字总结了华为的成功经验。这不禁让我们思考一个问题，这种“愚不可及”的“不识时务”的“傻子精神”，是否正是成就非常之功的必然前提？正如孔子所言，“其愚不可及也”，不是我们愚蠢得学不到，而是我们聪明得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