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时有篇短文,至今仍印象深刻。就是许地山的《落花生》,这是类似古代咏物言志的小文,朴素可喜,意蕴深刻,甚称名篇。许地山的女儿许吉燕更是终生难忘,她的自传就叫《我是落花生的女儿》,光看名字就透出一股孺慕之情,让人感动,让人温暖,亦让人伤感,毕竟许地山早不在人世。当时,我还不知道许地山笔名落华生,古华花通,亦称落花生,第一印象落花生是散文《落花生》,借代其父。既使如今知道,还是觉得落花生是指文,可见印象之深。
《我是落花生的女儿》此书我无看过。但说到传记不由想到一位我不认识的老人,晚年深情地回忆母亲一生的点点滴滴,由她的女儿陆续代发在某论坛,引来不少人追读,后来出版,书名《秋园》。一位网友是文章好手,读罢写了一篇后感,颇为推荐。我才知有此书,到图书馆借回一读,文笔朴实,叙事生动,深情充实,确实不错。我印象最深是序中一段,是老人知道书出版反映不错,妈妈给你长脸了(大意),言下颇有悲喜交集之感。
做出成绩能得到肯定是很让人自豪开心的事,更别说能成名成家了。自己也是爱写点东西的人,深有同感,内心也有渇望肯定能有所作为的幻想,这也无需讳言。史铁生是我蛮喜欢的散文家,他瘫痪后,母亲忧心忡忡,却在他极彷徨际病逝。小说获奖后史铁生又独自摇着轮椅来到地坛,为上帝不公而伤心:为什么不让母亲多活些年,让她分享到自己的成功呢?后来,史铁生问另一位作家当初为什么选择写作,对方的回答让史铁生呆住了:为了让母亲为我骄傲。事后史铁生也承认自己内心深处也有这样的念头,才会写作成功后,而母亲不在倍感难受。
如今的成功已量化为挣钱之多寡,我想我是无力让亲人为我骄傲的,我也不可能出书有读者,没那水平。唯一可自我安慰,是人朴如落花生,还不算虚有其表。
说回花生吧,我是蛮喜欢吃的,小时候常吃的是鱼皮花生,花生仁包裏着厚厚的面皮,炸得金黄,又脆又香又甘。所以叫鱼皮,可能是入口面皮一湿就很滑故。面皮略咸,常含嘴里等咸鲜味尽消,才舍很咬碎,最里面是花生仁。
还爱吃南乳花生。完整的花生,还带着花生衣,不是炸,是烤吧,南乳调味。南乳色金黄,味咸鲜香,我非常喜欢,凡南乳调味的多数喜欢,如香芋扣肉,咸煎饼,还有近期的顺德磞砂。南乳的咸香配花生的甘香,让我倾倒。还有淮盐花生,去衣,肉白,盐的咸,加花生的脆甘,就这么简单,让人难忘。带壳的,我喜欢蒜香味的咸脆花生。带壳有咸干咸脆之分,大略咸干是水煮后烘干,肉硬,咸脆想必是烤烘熟,肉脆。十八岁,卜卜脆,吃花生岂能不脆?脆才香。新鲜的,似乎就一种,盐水煮花生,冬天吃尤佳,又咸又暖,甘香满口。
2024-1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