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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六星书房 【故事接龙-音画合订版】《新大理寺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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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接龙-音画合订版】《新大理寺风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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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1 19:2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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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理寺风云

 

 诗意天涯


P1


(一)

民怨沸腾,有时是百姓实在活不下去,有时也是刁民造势借以火中取栗。甚至,只是

不怕事大的拱火后看场热闹。


大理寺自从设府开张,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兵,几任寺卿像吃流水席般进进出出,多少

哭天呛地也在此归于平寂。院中两株苍松寒柏和刑房那具血锈斑斑的铡刀,是六星地

面上平与不平的最忠实见证者,也是终结者。


逝者如斯夫。逝者,如那些人,如那些世间纷扰。


当任寺卿花若叶,人如其名潇洒飘逸,行走民间时寻花问柳,言词轻浮。一旦升堂则

肃容谨坐,杀伐果决。小到地痞无赖,大至江洋大盗,进门无论是非,先上枷锁,三

天后再议。当然,有懂得暗通款曲者……也能便宜行事。一时间,六星人闻大理寺色变,

骂他赶紧回家种红薯的大字报糊满大街小巷。


对此,花卿都是微微一笑紧决不抽。理由嘛,除了当朝女皇飞梅信任,少卿草帽、寺丞

酱油、主薄论金、录事眉珊等属下也是个个身怀绝技,办事给力。另外还有两个最大倚

仗——


一是后院常年隐住一“智多星”天牙,此人大奸大滑,本是前任寺卿,因一桩葫芦案

被“暴民”火烧衙门赶下台,花若叶用人之际,便令其更名牙叟,易容隐身。外人看

来,就一常年牵着花斑柴狗的扫地杂仆,其实大多鬼点子都出他身上,是花卿最大的

压舱石。


这二,当然就是孔方兄了。试问世间,还有什么营生不需一文本钱又比大理寺来钱快

的?还有什么是钱指使不了的?一次官司就是一次商机,原告被告都是衣食父母。每

次摸索床下越积越多的成箱雪花银,就像抚摸散发荧光的玉体横阵,花卿所有烦恼都

抛诸云端,只剩下嘿嘿笑。


许是前几次判案太过狠厉,近几月大理寺风平浪静,无一人前来击鼓鸣屈。衙前的石

阶步道上,竟隐隐泛起绿意,眼看要荒了。

花卿先是连夜写篇玉宇澄清的奏报呈上去,大鸣大放一番。回头对寡淡的现状又不免

犯起嘀咕:没有源头活水,我这清水衙门不得枯死啊?不行!


“来人,去唤牙叟,本官有话问他!”


花卿斟一盏滇红,端起,抹茶,正待入口品酩,猛听的外面嗵嗵嗵声呼啸涌入,阶前

几只正觅食的麻雀扑楞楞飞上了天。

几月蒙尘的登闻鼓,有人敲响了。


(请草帽接龙)





草帽的思想


P1-8L


(二)


听到鼓声,闲得蛋疼的花法官跟弹簧一样从躺椅上跳起,真是说死就翘辫子,说无聊

就来案子,老天呀还是太照顾我了。


花法官整了整衣领,把手里的茶一口倒在嘴里,也不管烫还是不烫,仰起脖子,伸得

跟打鸣的公鸡脖子一样长,让茶水在口腔里“呵喽喽”响了好一阵子,然后喉结咕噜

了一声才咽下。


花法官没法不愁,好几个月了,大理寺静得连鬼进来都害怕,没有案子就没有收入,

没有收入哪有钱养三四五六七。。。花法官扭头用手指数着一堆打牌的、化妆的、玩

狗逗猫斗蛐蛐、与鲜花斗艳的姨太太们。最重要的,夫人已经三天没吃燕窝了,肉眼

可见的瘦了不少。


花法官看着坐在凳子上心无旁骛啃着猪蹄、体重才三百多斤的夫人。


花夫人见花法官过来,丢下猪蹄,用袖子擦了擦嘴对他撒娇:“死鬼,我明日要烤全

羊,你看我都瘦了。“花夫人站起身,甩甩身子,丢给丈夫一个媚眼。


花法官一脸疼爱,扶住肉山乱颤的夫人,然后两手下滑,捧起从夫人腰带上溢出的一

大滩肉:”是啊亲爱哒,你真的瘦了,好心疼哦,呃!等我挣钱了再给你来个烤骆驼,

谁都不给,就给你一个人吃,谁叫你是我的心肝小宝贝。呃!“


花法官看着眼前移动的油腻肉山,打了两个饱嗝。


花夫人听了丈夫的话,顿时眉花眼笑,用蒲扇一样大的肥手掐住花法官脖子,毫不费

力就扯了过来,用嘴在花法官脸颊上用力”啵“了一下,花法官的脸都快变形了,但

他还是露出幸福的微笑。


一扭头,花法官的笑容就不见了,露出狠毒的神情。


花法官用力扯紧裤腰带,胸努力往前挺,站在铜镜前正了正官帽,此时堂上衙差已经

在喊”威武!“花法官快步走到案子前,先抬头看了一眼匾,上书”金正廉明“。这

四字出自花法官的手,原来的”清正廉明“牌匾早就被他扔了。


花法官站在案子前,拿起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谁人击鼓。“之所以站是因为上

一任法官留下来的桌子太高了,凳子又太矮,坐着下面的人就看不到花法官,跟无人

办案一样。


”法官大人,草民老鹰,来自长江屯子,我要状告六星村的村长知音,她不准我到她

村子里去逛。”


来人说完递上状纸。


花法官接过状纸,打开一看,一溜的诗歌体,开头几行写着:


六星村长是知音

无端驱逐我老鹰

天下乌鸦哪有白

青天老爷辨是非


“这样子呀,状纸写得可以,通俗易懂还押韵,案子不是不可以办,问题是。。。

“花法官左手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右手食指和拇指在不断摩擦。见多识广的衙差

们都低下头,唯有老鹰这傻鸟没见过世面,茫然无知地看着花法官的手。


”大人,你手指痛吗,我家有上好的云南白药,一涂就好。“老鹰用谄媚的笑容讨好道。


花法官见老鹰是个傻子,看来不能用传统的法子了,真是夏虫不可语冰,傻子不能用

暗语。


有请花若叶接。





花若叶


P1-11L


(三)


花法官往右边一扭头,酱油便心有灵犀,紧挪几步到老鹰身边大声道:“知音独霸六

星镇十数年,根基深,实力大,党羽多,并且朝廷有人,过去几任大理寺卿均敢怒不

敢言,不敢办她。幸好你遇到的是刚正不阿,堪称吾朝脊梁的花青天花大人,别人不

敢接的案子,他敢办,别人不敢动的人,他敢动。你放心,这案子可以接。”


然后让老鹰附耳上来:“众所周知,花大人一颗赤心,两袖清风,大理寺早无余粮了。

这报案需要经费,办涉及要员的大案所需更巨,你可有案资相助?事成之后,案资由

知音承担,可如数退回。”——当然过去从无退资这先例。


老鹰倒倒也不糊涂,“二爷,”他想花法官是大老爷,差遣的心腹叫二爷准没错“二爷,

小的贱民一枚,本在六星镇有几十亩薄田,都给知音强占了。现在家里值钱的只剩一

头老黄牛,这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


酱油屁颠屁颠回花法官身边,俯身道:“老大,这穷鬼无甚油水,我看不如乱棍打出,

别浪费时间了。”


“哎,此言差矣。”花法官神色一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知音根

基再深,能比得上当今女皇么?我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为女皇分忧,为百姓解难。岂

可趋利避害,明哲保身?来啊,给我传知音到场——”


“老大,你这——”酱油暗想,装X装得找不到北了吧。“你懂个屁,跟我这么多年,

一点儿没长进。当我没听到?老鹰不是有牛么?牛的全身都是宝啊。”花法官胸有成

竹,压低嗓门道:“咱六星镇上下有万人之众,地主豪绅上百名,身为六星镇镇长,

还有谁比知音更有钱?只要她进了这个门儿,我们还愁她不脱一层皮?”哈哈哈哈,

两人忍不住捧腹大笑,惹得众差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鹰得了承诺,让差役将牛牵到了大理寺后院,没全羊全驼,花夫人也不介意庖丁解

牛,各种吃法。


知音自然顺利到案,没人愿意得罪朝廷命官,何况是出了名的鬼难缠花法官,她黑着

一张脸,恶狠狠地看了缩在边上的老鹰一眼,略屈膝施了一礼:“不知花大人传草民,

所谓何事?”


花法官啪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明知故问:“堂下何人?”意在给知音一个下马威。


沈眉珊接





沈眉珊


P1-12L


(四)


音挺直腰板,目光坦然地回视花法官,声音清晰而坚定:“草民知音,乃本案被告。”


花法官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知音,你可知罪?”他故意拉长了语调,

试图营造一种压抑的氛围。


知音微微皱眉,但语气依然平静:“草民不知何罪之有,请大人明示。”


花法官见状,心中暗恼,他原以为知音会吓得瑟瑟发抖,没想到对方如此镇定。于是,

他决定继续施压:“有人状告你侵吞他人财产,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知音心中一凛,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她知道这是一场无妄之灾,必须据理力争:“大人,

草民从未侵吞过他人财产,请大人明察。若真有此事,也请大人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让草民心服口服。”


花法官一愣,他没想到知音会如此针锋相对。原本他打算利用手中的权力,逼迫知音

认罪,然后趁机索取贿赂。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似乎并不顺利。


这时,书记员酱油在一旁附和道:“大人,这知音狡猾得很,不如我们……”他做了

一个手势,暗示要用些手段来逼迫知音。


然而,知音却仿佛看穿了他们的阴谋,她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大人,

草民虽卑微,但也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若大人真的想要定草民的罪,还请按照法

律程序来,不要让草民寒心。”


花法官和酱油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知音会如此机智且不畏强权。一时间,法庭上的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望去,只见一群身着制服的官兵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将军环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花法官身上:“花大

人,本将军听闻此处有冤情,特来查看。不知花大人能否给本将军一个合理的解释?”


花法官心中一惊,他知道这位将军是朝廷中的正直之士,不好对付。他勉强挤出一丝

笑容:“将军言重了,此处并无冤情,只是普通的案子……”


然而,将军却打断了他的话:“普通的案子?为何本将军听闻有人试图利用职权,逼

迫无辜之人认罪?”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花法官和酱油。


花法官和酱油顿时汗流浃背,他们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难以善了。而知音则露出了一

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知道,正义终于降临了。


就在将军准备进一步质问花法官,为知音讨回公道之时,大理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

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闯入了法庭,手中紧握着一封火漆封印的信

件,径直走向了花法官。


花法官接过信件,拆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复杂难辨。他抬头看向知音,眼神中既有

惊讶也有不甘。将军见状,也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信上赫然写着——知音乃皇室遗

孤,其真实身份为失踪多年的公主!


这一消息如同平地惊雷,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知音自己也是一脸愕然,她从未想过

自己竟会有如此尊贵的身份。而花法官和酱油则是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他们万

万没想到,自己企图欺压的被告,竟然是皇室的血脉。


将军反应迅速,他立刻意识到这起案件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的法律范畴。他挥手示意

信使退下,然后转向花法官,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花大人,此案需即刻上

报朝廷,由皇上亲自定夺。在此之前,知音公主的安全与尊严,需你我共同守护。”


花法官无奈地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而知音,则从震惊中逐

渐回过神来,她看向将军,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她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曲

折,至少现在,她不再是孤军奋战。


而老鹰,早已吓得瘫倒在旁。


(天涯接)





诗意天涯


P1-23L


(五)


六星是百年老镇,历来商贾熙攘,镇泰民安。但十年前世家一场内斗,镇民卷入者十

之八九,青壮死伤惨重,致使民生凋蔽。朝庭几次外放官员前来整治,或因施法不当,

或困于地方潜规则,皆黯然离场,直到来了知音。


知音虽一介女流,但治镇手段十分了得。启用人才,重农重商,引流资源,打击黑恶,

不出几年就欣欣向荣,隐隐然更胜前朝繁华。


关于知音的来历,民间只道上面例行安排,花卿也早就觊觎六星镇膏脂,奈何一直没

有由头,而知音的软硬不吃也颇让他忌惮。今天好不容易欲借老鹰的官司借题发挥下,

不胗膊缱恿�


先是横空出来个武将阻拦,那可是本地权倾一方的驻军都督,一脸横肉再加战场杀伐

留下的满脸刀疤,人称杀神老丑将军。这人别说开罪,花卿看一眼就想尿遁。而那道

火漆印信更让他魂飞魄散——当朝公主,他一介小吏,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可就这么和稀泥糊弄过去,老鹰状告无果,传出去就成了官官相护,何况后院还拴着

他一头牛,出去再大嘴巴一嚷嚷……看来这事别说捞油水,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悬。


懊恼的看一眼瘫软在地那货,余光捎带回知音的一脸寒意,花卿和师爷交换下眼色,

两人都冷汗涔涔。


正不知何计,外边突然传来阵阵斥骂声。


花卿先是一惊,待看清进来的是一红衣花袄女子,不似官面人,才长吁一口粗气,

继尔一喜:看来是新官司,借机赶紧把老鹰轰出去,再和知音陪个不是,这事或有的缓?


刚拿起惊堂木,女子一步上去拉了知音的手,说姐姐,我来给你当证人!


“证……什么证人,证什么?”花卿眼见红衣女与知音交情非浅,连哪里人氏通报姓

名那套都省了,惊堂木轻轻放下,生怕惊起一丝灰尘。


“大人,我来证明,知音姐并非驱逐良民,而是为民除害!” 女子掐着小蛮腰,胸脯

起伏。


花卿虎躯一震。真是打瞌睡递来个热枕头,正愁怎么发落老鹰呢,这不,由头上门了。


“快说快说,本官定为你作主!”花卿理理官服,装出好整以遐的样子。


“大人明鉴,小女子是六星镇的金豆豆。这老鹰本是长江屯一地痞流氓,有名的村串

子。以前常到六星镇,见大姑娘小媳妇就吹口哨流口水,有天还对我,对我……”豆豆

越说越气,“对我油腔滑调,说要娶我当婆姨,哼!”如果眼光是刀,地上的老鹰早

被凌迟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猪八戒翻墙倒打一耙啊,实属可恶!不过那薄田十亩

是……”


“这事我知道!”知音接过话茬,不知是不是加持了公主身份,花卿眼里的知音言谈

举止凭添许多贵气,“老鹰好赌如命,以前来六星镇和刘庄主摊牌九出老千,被抓了

现形,赢的十亩地耍赖不还,我才按镇规收回,并驱逐他永不得再入。”


“收的好,收的好啊哈哈哈……”花卿心里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由头有了,剩下的

就是赶紧送知音公主的人情……呃,为民除害了。


“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滋扰民女,聚众赌博,污告镇长,藐视公堂。来人哪!

将此人杖责三十,先押入天牢,待择日禀明圣上,或斩或罚……”花卿用讨好的眼光

看向知音,见对方低眉垂目,毫无回应,又讪讪收了回来,“或斩或罚,另行议处!“


“㕷!!”一声惊堂木落下,堂案似要震裂。在满堂皂吏雄浑的“威~武~“声中,老鹰

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下面草帽接)





草帽的思想


P2-47L


(六)


悲催的老鹰本想打赢官司重回六星镇,每每想到六星镇有众多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和小

媳妇,老鹰的嘴角都忍不住跟瀑布一样泛滥,只是想不到被告知音背景这么深,居然

是流落人间的什么公主。


他听到花法官要打自己屁股,搞不好还得砍头,赶紧先假装晕了过去。紧闭双眼的他

思绪纷飞,从自己祖宗十八代往下刨,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与公主身份相匹敌的人。

曾祖父好像曾经在衙门当过差,但也仅仅是个看门的,与公主比,地位相差实在悬殊,

看来想让花法官这狗。。。狗官公正判案是不可能的了。想到狗官两字,老鹰咬牙咬

得嘴角都变形了。


好在公堂上众人都被知音是公主的事弄得一愣一愣的,加上金豆豆穿着时髦,身材前

突后挺,大半目光已转到她身上去了,压根没人注意老鹰在装晕。


花法官见老鹰晕了过去就没再理他,让他躺会吧,自打进公堂来,在短短时间已经瘫

一回晕一次,还是挺可怜的。想到这,花法官脸露慈祥。


"老爷,六星镇的金豆豆虽然做了证人,但这些证词只是出自她一个人的口,真假不

知,再说知音的公主身份下人觉得有点蹊跷。”师爷酱油凑上来附耳道。


花法官沉吟了一会,抬起头,眼珠子在知音上下不断打量,对啊,这事太蹊跷了,知音

是公主的身份迟不来早不来,偏偏本官判案的时候就有人前来爆料,这事也巧得太离

谱到家了吧。如果是假冒伪劣,堂堂法官大人这个脸可丢大了。


花法官拿起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肃静!整个公堂鸦雀无声,都抬起头看着花法官。

连躺在地上假晕的老鹰都偷偷睁开一条眼缝。


花法官不理趾高气昂的金豆豆,却用手指那将军,“那个,那个,我说老丑将军,您

前来有何贵干?”


花法官避重就轻,将大家的目光从知音是公主这块引到老鹰案子上来。花法官甚至在

暗暗责怪作者眉珊,干吗写知音是散落人间的公主?写个镇长事情不就好办多了,原

本想趁机捞点外快的,这下可好,又是将军又是公主的,脑袋能保住就不错了,做官

容易吗我。


花法官在暗暗发着牢骚,岂不知后边跟着接龙的草帽更是在桌子前破口大骂:“好你

个眉珊,完全不顾后面接龙的人死活,老鹰是平民老百姓,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你居然搞个公主的事情出来,原本想让知音尝尝被冤枉的滋味,你却让她出道即巅峰,

后面的人怎么接?就问你怎么接!”


生气归生气,花法官还得尽快把案子解决,得赶紧想办法把烫手山芋给丢出去,保命

要紧。


老丑将军道:“本将军与知音是多年笔友,听闻她成了被告,故前来旁听,就是想看

看有哪位胆大包天的人敢乱审案子,如果敢,哼!哼后面不用本将军说了吧。”老丑

将军哼了一声,两个铜锣般的眼珠子狠狠地盯着花法官,威胁的味道连墙角的老鼠都

吓得赶紧溜走。但知音没怕,反而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满脸长着胡子的老丑将军。


花法官打了个寒颤,感觉一股凉意顺腿而下。


“谁呀,谁呀谁呀谁呀,竟然敢在公堂之上恐吓我相公!”大家眼睛一花,听到“咚”

的一声巨响,公堂上出现了一座,哦不,一个人,一个双手叉腰,身材肥胖的女人。


老丑将军见有人敢挑衅自己,也不问这肥胖女人是谁,一个箭步上去就是一巴掌。

众人“哇”了一声,声音很齐整,跟训练过似的。众人的惊叹发自肺腑,谁被老丑将

军那蒲扇一样大的巴掌给抡中,不死都得晕。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又听到“咚”的一声巨响,肥胖女人还好好地站在那里,老丑

将军已躺在地上脸如金纸,双眼紧闭死活不知。


众人又齐整地“哇”了一声,张大个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滴个乖乖啊。。。”撕心裂肺的悲嚎响彻公堂,只见知音几个踉跄后扑在老丑将

军的身上。。。


(下面花若叶接)





花若叶


P2-52L


(七)


那厢叫得声嘶力竭,这厢大家众目睽睽呆若木鸡,最先清醒的倒是花法官,清醒而紧

张:“”咳咳,夫人,什么风儿把您大驾吹来了。”花夫人微微抖了抖一身富贵肉,

若无其事地回:“还用问?官僚风、仗势欺人风,妾身怎能眼瞅老爷被欺负袖手旁观?

公主大,在宫里,将军大,在沙场——此等软脚蟹可不算。在大理寺这个大堂上,除

非天子驾临,否则老爷您才是最大。”


金豆豆变了脸色,全无先前的傲娇,她深深看了花夫人一眼,随即不管老丑和知音,

一扭翘臀,带着香风不顾而去,多数是去搬救兵了。


天牙屁颠屁颠搬了把椅子搁花法官左首,弓腰伸手:“夫人,请上座。”花夫人也不

含糊,甩莲步上前,侧身把椅子塞满了,面如锅底,三角眼里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

光。看样子即便不算垂帘听政,势必要旁听到底了。


花法官心里没底,只能硬着头皮发话:“这个,这个贫民老鹰状告六星镇镇长,据金

大豆和梁老将军传言是公主的知音,强占其十亩薄田,并将其永久驱逐出六星镇,这

个,这个——”他拿余光扫扫重如泰山、杀气腾腾的夫人,花夫人没任何表示。“这

个,这个,老鹰乃一介贫民,家里只有一头老牛,哦,不,只有十亩薄田,你抢了田

地,驱逐出境,不是要他性命么?”瞥见花夫人点头,顿时官威暴涨:“依本官所见,

所谓赌博输钱并无真凭实据,况且老鹰如此清贫,岂会如此轻贱最后一点财产,其中

必有隐情。老鹰,你来说说。”


听到这里,老鹰混浊双眼重拾光华,腰也不疼了,腿儿也不软了,嘴巴也上了润滑油:

“青天大老爷明鉴,恳求夫人也为我作证。那天小人去刘庄主店里喝闷酒,老天爷不

帮忙,庄稼歉收,喝个闷酒不犯王法吧?”天牙频点:“不算,不算,叫个妞叫个小

厮也是风雅。”


老鹰继续说:“闷酒醉人,刘庄主的酒也劣,小人才喝了半壶就犯糊涂了,那个,那

个,犯糊涂,忍不住骂了知音几句。”“骂她做甚?”花夫人问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庄稼歉收,自己吃都不宽裕,可六星镇有规矩,外田收赋三成。夫人,丰收才勉强

度日,这一歉收再扣三成,不是要饿死人吗?小人一把老骨头死理了倒也爽利,可怜

小人那没娘的娃儿阿牧,他才不到十岁啊。呜呜呜~”老鹰忍不住放飞自我,鼻涕眼

泪爬了一脸。


花夫人眉头紧锁,差役们也不由嘁嘁喳喳嘀咕,是要管管,这都快饿死人了。“哎~”

酱油慌忙控场:“老鹰,别光打感情牌,焖担竺嬖趺从指踝鞫纳狭耍俊�


“小人正骂得口吐白沫,刘庄主挨着小人坐下说`骂得好,我与你一起骂,什么狗屁

镇长,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来,我请鹰兄再饮一壶’。难得刘庄主赏脸,小

人便又饮了半晌。完了,稀里糊涂上了牌桌,酒醒时他们硬说小人输了田,还按了手

印。小人不依,刘庄主便请来知音,强抢小人田契,并扬言永远赶出六星镇。”


啪地一声重响,吓了众人一跳,花夫人咬牙把桌角给拍掉一块:“分明狼狈为奸,故

意构陷老实人。”“哦,对,却有可疑,知音,你有何分解?”花法官一贯妇唱夫随:

“外田税赋三成是何道理?何以见得庄主所言属实,如若说不出所以然,即便你是皇

亲国戚,本官定不徇私。”右手拇指食指中指忍不住搓了几下:“除非~知错能改,

纠正错误,消除影响,给本官一个不定罪的理由,哼哼。”



老丑将军早已醒转,颓然垂头坐在角落,知音守在边上,看不清脸色,只听声音传来:

“大人,与其听老鹰一面之词,何不传刘庄主来当面对质?”


“善,传。”花法官挽夫人手退回后院,上个茅厕,喝壶碧螺春,夫人胖手比比划划

跟着点头如捣蒜,夫人英明!


大理寺后院一树枫叶开得娇艳浓烈,花法官抬头喃喃自语道:六星镇这把火早该烧起

来了。


转交色妞接





飞梅弄晚


P3-68L


(八)


  金豆豆出得门去,右拐直奔渡口。大理寺离六星镇有八里水路。舟楫相连的六星

河,岸边民居密麻林立,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金豆豆想老丑将军从驻地快马加鞭急

赶到六星镇,甫一下马就拾软轿一路遮掩直奔大理寺,其不合常理处,恐大有隐情。


    正在思虑间,只见一艘看似普通的客船,却似吃醉般在河道内横冲直撞,眼看

就要撞上金豆豆所乘之舟,船上同渡民众惊呼,船夫手忙脚乱,好事者大呼小叫,一

时间混乱一片。


     六星镇此前因地势峻峭易守难攻而独据一隅,后因十年内乱大火三日不熄,

一朝繁华一夕灰烬。再重新修缮城坊,修生养息,开城纳民,在知音的管辖下十里锦

绣骎骎日上,但从长江屯、金袖村、元壶族等迁移入六星镇的外人,虽已融入,但也

暗藏汹涌。


     惊石火电之间,金豆豆一个转身飘移从船夫手中接过撑槁,又鹞子翻鹤借槁

之力飞身轻点撞过来的客船船头,巧妙的力道恰好泄下冲撞之势,两船堪堪擦过。

金豆豆于飘起的船帘中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侧脸,心中一凛:前大理寺卿醉笑回来了?


      寺卿花大法官在衙役传唤刘庄主的当儿,沿杯沿吹开浮叶,轻啜起碧螺春。

说起那碧螺春,还是花夫人的哥哥,寺卿的大舅子,也就是当今女皇御前红人宋归隐

所赠。


     想起宋归隐,花法官一把拉住花夫人肥腴得当的玉藕,撒娇地晃着夫人说:

“好夫人,快加急书给大舅子,请大舅子细查一下这个知音公主身份是否属实?到底

什么来历?”


    花夫人顺势往花法官怀中躺去,花法官赶紧气沉丹田扎好马步,顷刻间身子一

沉,他托住花夫人连连后跌,随后两人一起滚入后方平时用于休息的床榻。花夫人娇

俏地拧了一下花法官的脸,脸竟红了起来。花法官心头一荡。


    此时,酱油在外叩门。花法官瞬间恢复,沉声道:“何事?”


    酱油声音中有丝不安:“据报,前大理寺卿醉笑今日午时于水路抵至六星镇。

是否派人继续盯梢?请大人定夺。”


    花大法官头如二个大。这老鹰一个小屁案,竟牵扯出这么多人,先是老丑将军,

再是知音公主,又前大理寺卿,原本自己不过是断小案求小财,不伤天理略伤皮毛的

事,如今这桩稍一不慎,不仅头上花翎不保,小命也堪虞。


    想到这里,花大法官突然心头一震,这老鹰来自长江屯,其背景恐怕远不止知音

口中这般泼皮简单。而长江屯人,原住江边,长年靠打渔为生,风浪中讨得生活,迁

入六星镇后,又因深谙水性,现多数聚集于水上镖局,以水路走水押镖为生。六星镇

唯一的一条水路又被知音控制,水上镖局的人对知音恐怕是又惧又喜。


    老鹰状告知音,背后是不是有人搅局?而即将传唤到寺的刘庄主,又何许人也?

知音的人,长江屯水上镖局的人,还是局外人?


    花大法官唤来酱油,派人继续尾随醉笑,嘱咐酱油将知音和老丑将军好生安置,

安排搭配可口的膳食,再三让酱油务必在知音见到刘庄主之前探好口风。


    酱油得令退下。花夫人写给宋归隐的信也已红漆封口,如此这般郑重告知,小

厮接信后迅速向寺外隐去。


(眉珊接)





沈眉珊


P3-84L


(九)


酱油领命后,行事效率极高。他挑选了几名精明干练的手下,暗中尾随醉笑,确保不

遗漏任何细节。同时,他也亲自监督知音和老丑将军的安置工作,确保他们在六星镇

过得舒适且安全,毕竟,现在的他们已是花大法官手中重要的棋子。他选了一处幽静

且视野开阔的院落,既保证了二人的安全,又能让他们在需要时快速了解大理寺的动

静。膳食方面,酱油更是精心挑选,不仅考虑了口味的多样性,还特意吩咐厨房准备

了几道知音家乡的特色菜肴,希望能让她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感受到一丝家的温暖。



安置妥当后,酱油便着手准备探听刘庄主的底细。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

懈怠。俗话说,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镇上的人都知道刘庄主与老鹰有宿怨,彼此

纠结多年。想到这,酱油先是悄悄找了老鹰,以询问刘庄主喜好为由,旁敲侧击地打

听其背景信息。老鹰透露了刘庄主近年来与水上镖局交往甚密,且其名下产业多次得

到镖局的庇护,言下之意,刘庄主很可能就是水上镖局在寺外的耳目。



酱油心中暗自盘算,觉得此事需得更加谨慎处理。于是,他又悄悄找到了几位与刘庄主

有过交集的人,通过巧妙的谈话技巧,逐步拼凑出了刘庄主的大致轮廓:此人表面上

是位乐善好施的庄园主,实则心机深沉,与水上镖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有人

猜测他是镖局在民间的“影子”负责人,负责处理一些不宜见光的事务。



酱油心中已有了计较,决定在知音与刘庄主会面之前,先找机会与知音详谈,将自己

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告知,让她在见刘庄主时能有所准备,不至于被其表面的伪装所迷

惑。



在等待酱油探听口风的同时,花卿也没有闲着。他仔细翻阅了关于老鹰、知音以及水

上镖局的所有资料,试图从中发现一些被忽视的细节。终于,他在一份陈旧的档案中

找到了关于老鹰的一些蛛丝马迹。原来,老鹰在迁入六星镇之前,曾是长江屯有名的

渔霸,与水上镖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份档案中还提到,老鹰曾因为一次意外,

救过知音的命,从此两人便结下了不解之缘。嗯?看到这里,花卿的脑筋急速运转起

来:难道是老鹰因此生出贪婪之心,想要更多知音的地盘,还是因缘生爱,要独占属

于知音的时间和空间?



这个发现让花卿眼前一亮,他意识到,老鹰状告知音,背后或许真的有人搅局。而这

个搅局者,很可能就是水上镖局中的某个高层,甚至可能就是老丑将军本人。



正当花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酱油匆匆赶来,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原来,他

在与知音的闲聊中,无意中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刘庄主其实是知音的弟弟,是她

养父的儿子。这个消息让花卿大为震惊。他原本以为刘庄主只是知音手下的一个棋子,

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知音的弟弟。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花卿和酱油之间的短暂沉寂。开门一看,竟是满身伤

痕、神色慌张的刘庄主。



“花大法官,快救救我!我……我其实是……”刘庄主话未说完,就因体力不支倒在

了地上。



花卿连忙将刘庄主扶进屋内,并吩咐酱油去请郎中。在郎中的救治下,刘庄主逐渐苏

醒,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我……我其实不是朝廷的使者,”刘庄主颤抖着说道,“我是被水上镖局的人胁迫,

假扮成朝廷使者来接近你们的。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是想要利用你们来除掉朝廷中

的某个高官,而我,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花卿等人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他们原本以为刘庄主是朝廷

的卧底,是揭开真相的关键,却没想到他竟是被水上镖局利用的工具。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酱油焦急地问道。



花卿沉思片刻,目光坚定地说:“我们不能被水上镖局牵着鼻子走。现在,我们不仅

要揭开水上镖局的真面目,还要找出他们背后的真正主谋,以及他们想要除掉的朝廷

高官是谁。”



为了查清这一切,花卿决定冒险一试。他让刘庄主继续假扮朝廷使者,与水上镖局的

人周旋,同时暗中收集证据。而知音公主则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影响力,在朝廷中暗中

调查,试图找出那个被水上镖局盯上的高官。





诗意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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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虽然外面阳光刺目,但黑袍人的诡异举止还是让花卿打个寒欠:此人是谁?急招我来,

就为露个孪生脸?听口风,和水上镖局甚至朝堂颇有渊源,而能与户部尚书星客掰手

腕的,绝非等闲。

党争?


花卿浸淫官场多年,熟知历朝党争无异一场豪赌。他虽拜寺卿,惩治水匪或有余力,

但在那些枭雄巨擘面前无异一只蚂蚁。官场站队,成王败寇,站对或能喝口剩汤,错

了就是灭顶之灾,甚至祸及九族。

想到此,花卿顿时头大如斗:那个所谓周密计划,是不是有点托大了?看来最大依靠,

还得是夫人在朝的哥哥宋归隐,以及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公主”——知音。


花卿思绪如电,正待出门,猛听 “嗖“的一声擦耳而过,当!一只红缨梅花镖嵌入门

框,镖下扎一纸条。声音惊动了四面设伏的手下,酱油边惊呼大人小心,边带衙役匆

匆赶过来。


花若叶拔下梅花镖,展开纸条:

半生漂泊志未休

忍将泛浪泯恩仇

为斩酋首入虎穴

共襄清平靖神州

黑袍人熟悉的字迹,落款处也是那个熟悉的图案,像一顶残破的草帽。


草帽,红花会旗标!花卿一下豁然。


当年的红花会,三坛九舵声动八方,因劫富济贫,民间声望日隆,也得罪了当朝保

皇派——首辅权臣王峰,被以清匪名义一举剿灭。

后来民怨沸腾,也是朝堂几番角力,眼看老皇帝皇权不保,王峰煽动包括时任大理寺

卿醉笑在内多方势力起事,未果,一朝跨台。老皇帝黯然逊位,不久崩。因膝下无嗣,

长公主色妞被以户部尚书星客为首的清流派推举继任。色妞念王峰多年为相有功,也

为保朝廷颜面,最后着其致仕回乡,醉笑等从者一并削职遣散,大权落入次辅宋归隐,

也就是花夫人哥哥手中。


宋相人如其名,大隐于朝,是女皇得力干臣。六部事务虽表面看由女皇定夺,但每个

决断背后,隐约总有宋相的影子。或者说,他总有办法让女皇做出和自己同一想法的

决定,可见其手腕和影响力。


朝堂风云变幻。清流派得势没几天,手握兵部的神经又因平叛得力崛起。

神经尚书行事上略逊王峰的乖张跋扈,但心机深沉,党羽日丰,与星客渐呈平分之势。

对此,女皇和宋相皆睁眼闭眼,偶有出格则罚酒三杯了事,清流派虽每有扼腕,却又

无可奈何。


以上都是花卿从夫人处断续听来,未必当真,但也大差不差。只有一点,如果这个知音

真是当朝公主,那老皇帝膝下无嗣的说法就是假的,知音和当朝女皇的关系,倒是变

得微妙起来。


有了当朝宰相的背书,关连人等自是甜头不少,比如老丑将军被夫人当堂击倒,带来

的亲兵就无一敢作声。按说有此靠山,花若叶当无后顾之忧。事情怪在,自己平常惹

来的小惩小戒,这大舅哥从来不管不问,而每遇危及身家的大麻烦,又似总有股力量

不着痕迹化于无形。这常令花卿摸不着头脑,也敛了放浪之心,时刻警省要守身持正。

平时顶多收点散银维持用度、冲貌美女子占些口头便宜,真要大鸣大放,打死不敢。


王峰倒台后,民生虽恢复如常,但如日中天的红花会却再不复往日景象,慢慢成为传

说。不成想,今日在六星地界又见草帽标。而消声多年的前大理寺卿醉笑重现江湖,

镇长知音竟可能是当朝公主,那个老丑将军隶属兵部,莫非也是……

六星镇的水,真深啊。


“酱油,刚才埋伏可有什么查觉?”

酱油双手作拱:“回大人,并无异动!”

一群废物,花卿心说。


回衙已是申时,花卿本欲私访知音老丑再探究竟,花夫人早花枝乱颤迎了出来:“相公,

天色将暮,不如吃了酒菜明日再议”。说着递个眼色,花卿心领神会,拥夫人入府。


进了书房,花夫人先斟两杯碧萝春,叫所有人退下,这才压低声音:“相公,兄长回

话了。”

“哦?”花卿身形一正。


现在朝堂形势算是有个轮廓,水上镖局基本确定是兵部打击户部的外力,只是还弄不

清上下勾连。另外,六星镇近来诸事频仍,几处关节也是纷乱如麻:


老鹰对知音有救命之恩,为什么反把她告了?

知音在庄主家养大,两人情同姐弟,这次事件上有没有勾当?

老丑倒地知音表情急切,两人什么关系?

老丑驻守六星若真是兵部安排,在这个局里,是什么角色?

还有,醉笑来干什么?

那个和自己一幅孪生脸的红花会黑衣人是谁,又将何为?


或许宋相的消息,能找到些答案。


(草帽接)





草帽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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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以上问题很是烧脑,花法官一个头两个大,虽与夫人小酌几杯,但还是心事重重,一

夜辗转反侧难于入眠,摆在面前最重要、也是把一切事情往复杂里发展的源头---老鹰

案,至今为止还没落下帷幕。


两眼通红的花法官起得很早,当务之急,先把老鹰案判了,然后再捋清越来越复杂的

局势,自己一个小小的大理寺法官,有些力所不能及的事,看来还得让夫人出马,否

则,整个大理寺有倾覆之患。


“来人,把老鹰押出来审案。”花法官发出命令。


“好哒老爷。”酱油应了一声,欢天喜地跑出去。


“威武!升堂!”


“带老鹰!”


“闲杂人员散开!”衙门外一声大吼,尔后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人,众人定睛一看,是

位穿着知府官服的人。此人身材高大,衣摆撩起插在腰间,两条大长腿从肚脐眼往下

就开始分叉,完全不按身体结构生长;一脸的山羊胡子还挺着个啤酒肚,看起来滑稽

又气势逼人。


“本官乃大理寺前任法官醉笑是也,看你们判案如此拖沓,一件小小的案子居然六七

个篇章后还没结束,急煞本官也,啊呀呀!”最后三字还拖了戏腔。


花法官一愣,邪门了,过往判案都顺顺利利,顶多一些不服判决的人嚷嚷几句就了事,

这次判案引出这么多的波折,一会公主一会将军,现在又来个不知打哪来的知府,此

月运气不佳啊。花法官脑子快速飞转,终于想起本月初一没沐浴焚香拜关公、午休还

与胖夫人行了三次房事。


“让开让开,让本官来判案。”知府大人手一挥,让花法官让开,然后一屁股坐到案

子前。官大一级压死人,花法官只能无奈地站一边旁听。


只听那知府惊堂木一拍:“那个谁听好。。。”说完扭头问:“谁告状啊?”


作为师爷的酱油赶紧上前:“禀报大人,此案乃跪在地上那位老鹰状告六星镇知音,

状纸在这。”说完递上老鹰的状纸。


那知府把状纸随手一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沫,往旁边一丢:“哦,知道了,老鹰,

本官现在判决你的案子。按本朝律法理应当斩,念你一把年纪,死罪免了活罪难逃,

罚你娶五个十八岁的婆娘,娶妻费用由大理寺出。退堂!”


跪在地上的老鹰一听判决,脸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激动的心啊颤抖的手,老鹰朝知府

眉花眼笑:“大人真是包青天再世啊,草民感激不尽。”


一脸懵逼的花法官不知所措。


还是师爷酱油脑筋转得快,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于是弓腰上前:“大人,这案子就这

么结了?”


“就这么结了,哪有难度,快不快?我不仅办案效率高,也是本朝算术最快的,不信

你考考我。”知府得意道。


酱油半信半疑,哆嗦着伸出两根手指:“三十五乘六十三等于多少?”


“三百五十二。”醉知府不假思索,一秒就说出了答案。


酱油张大了嘴,拿起桌案子上的算盘劈里啪啦一会,然后喃喃道:“不对啊,正确答

案应该是两千二百零五。”


醉知府一脸不快:“我说我算得快,没说我算得对,就问你快不快吧。”


花法官与公堂上的人目瞪口呆。


“花法官,你可知罪?”知府大人把矛头直指花法官。“一件小事都办不好,来人,

把他脑袋上乌纱帽给摘了。”


正当花法官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从衙门外又跌跌撞撞冲进来两人,跑在前面的是大

理镇有名的郎中花医生,后面跟着的是大理镇唯一的裁缝梁发财。


只见花医生指着那知府上气不接下气对花法官喊:“大人,快,快抓住他,他是我的病

人。”


接着裁缝梁掌柜也跟着喊:“大人,这疯子偷了知府定制的官服,被知府知晓了我会

掉脑袋的。”


花法官一听,形势急转直上,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情难自已地小声哼了几句十八

摸。原来如此,如此原来,吓死本官了,原来这知府是西贝货。


“来人,把这疯子拿下,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大人,先把衣服扒下来呀。”裁缝梁掌柜非常担心知府服会弄脏。


花法官麻利处理了公堂闹剧后,心想老鹰的案子不及时判决,都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

多少幺蛾子,毕竟写接龙的几个作者都不靠谱,思绪乱飞,情节乱转,完全不按常理

出牌,万一案子拖着把皇上招来,不死都得脱层皮。


在知音身份未明之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唯有拿老鹰这小人物开刀对自己才是

最有利的,一头牛算什么,留得官职在,哪怕没钱贪。花法官已经有了明确答案。


于是花法官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拍:“肃静!”喧嚣的公堂顿时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

都听得到。


“长江屯村民状告六星镇知音一案,本官作出如下判决:老鹰在六星镇行为不检,永

久不得踏入六星镇一步,哪条腿踏入砍哪条腿,两条腿同时进入就砍掉两条腿。”


酱油插话:“那第三条腿进了呢。”


花法官把惊堂木拍得梆梆响:“那就净身做太监。”


从天堂掉入地狱的老鹰不死心:“留半截行不行。”


“混账,你以为公堂是菜市场有价讲的呀。师爷记住,切的话就得连根切除。”花法

官百忙之中不忘叮嘱师爷做事要干净利落。


师爷道:“大人,切掉太残忍了,小人有一中药方子,服用后三至四天,他那命根子

会自动脱落,不留一点疤痕。”


酱油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方子,拿在手里直晃:“各位,有需要的私我,前十名八折优

惠。”


“得得得,反正就是不能留祸根。”花法官打断了师爷,都什么时候啦,还在卖广告。


“老鹰你服不服。”花法官很民主,非常关心老鹰的感受。


“大人我冤啊,你如果这样判我就去朝廷告你,不把你告倒誓不罢休。”完全理解老鹰

的一百个不服气,如此搞,换谁都得崩溃。


“还嘴硬?真是不知死活。”


老鹰的食古不化彻底惹火了花法官,又是一拍惊堂木:“既然这样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了,来人,把老鹰绑了,午时三刻问斩,不许取保候审。”


老鹰一听要完犊子,又是晕了过去,这次是真吓晕过去了。


此时公堂上鸦雀无声,这样审案子的场景着实少见,盘古开天地以来还没见过不经过

调查就直接把原告给砍了的,老鹰案将会彻底改变司法历史。


正当众人尴尬不已的时候,忽然从衙门外飞进来一个戴草帽的人,呼的一声就拎起瘫

在地上的老鹰,然后又呼的一声飞走了,公堂上的人又是张大了嘴,完全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也不清楚后面还会发生什么,这几天经历的事,想想都会疯。


戴草帽的人手提着老鹰,出了衙门后一跃飞起,在屋顶上几个起落后身影就消失了。


山顶,老鹰在悠悠凉风中苏醒,见那戴草帽的人背向着他,只听他道:“老鹰,你别

指望***的衙门能给你多少公正,放心吧,凭你的家世、背景、能力和运气,走哪条

路都是绝路。要我说,你跟着我干杀富济贫的活,问题是,你一把老骨头,既不能打

还不能跑,写倒是能写,关键是我们干的是暴力营生呀,你总不能抢之前吟诗一首感

动他乖乖交出银两吧。”


老鹰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七十年前一位算命先生说我骨骼清奇,乃练武奇才,

你看现在学还来得及不?”


戴草帽的人问:“老鹰你贵庚?”


老鹰答:“老朽今年七十有八。”


“嗯,学功夫是没戏了,不过跟人打架可以倒下去讹人。”


老鹰听了直翻白眼。


戴草帽的人不再在老鹰能否学功夫的事上浪费时间,七八十岁的人,能板正行走就不

错了,学个屁的功夫,于是转移话题:“你为何总是对不能去六星镇耿耿于怀?”


看来戴草帽的人很熟悉老鹰,废话不说直奔主题。


老鹰道:“那边花姑娘小媳妇多。”说完擦了擦嘴角。


戴草帽的人转过身,两道精光直射老鹰:“阿弥你个陀佛,俺真服了YOU,你是怎么

做到又老又色又顽固的?”


老鹰咯咯直笑,那得意劲,像刚下完蛋炫耀的老母鸡。


“话说六星镇真有这么多漂亮娘们么?”


老鹰听到地上滴滴答答的的响,抬眼一看,是从戴草帽的人嘴角流下的口水。


老鹰顿时眉飞色舞,担心戴草帽的人不明白,手舞足蹈地形容:“那家伙,六星镇的

婆娘素质高啊,吟诗作对写文章样样精通,我就喜欢那里。这位大侠,还没请教你大

名。”


此时一阵风吹落了大侠头顶上的草帽,露出一个寸草不生的脑袋,那人缓缓道:“贫

僧法号不能戒大师。”


咯咯,咯咯,老鹰又像老母鸡一样咯咯直笑。


“笑啥子哦,贫僧就是因为什么都不能戒才叫不能戒。。。”


话还没说完,只见山顶“嗖嗖嗖”飞上来三条人影。。。


(请花若叶接)





花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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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草帽与老鹰)话还没说完,只见山顶“嗖嗖嗖”飞上来三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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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赫然是兵部三剑客不主流、螃蟹与战斗鸡,三人自幼拜

在昆仑山梦遗大师令箭门下,修习不能自理神功和吹雪剑法,二十年不辍,更合练一

套威力无匹的三才剑阵,曾于塞北绞杀三教九流十二位门主,一战名动江湖。兵部尚

书不惜三顾昆仑,将其收归麾下,自此朝野皆知兵部势大,俨然已令立小朝廷。不想

今日竟齐聚六星镇外,将草帽和老鹰围在当中,敌意来袭老鹰再次腰麻腿软,瑟瑟发

抖。


草帽微侧身,左脚朝前,右脚打横,双手笼袖微拱道:“吾乃长江酸菜鱼门掌门草帽,

若猜得不错,三位必是兵部三杰,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瘦高麻杆不主流桀桀冷笑,言辞毫不客气:“哈哈哈,我兄弟自有公干与尔无关,尔

一江湖中人因何参与官场中事?不怕祸及全门么?”战斗鸡、螃蟹右手按左腰,面无

表情,似乎事不关己,只待击杀。


草帽道:“老鹰虽非善类,然多年前已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事儿,携小儿阿牧耕

渔为生。未曾想先是水上镖局禁渔, 后刘庄主伙同知音强抢仅有薄田,又有昏官花若叶

乱判葫芦案,支持永禁老鹰入六星镇。吾多年前蒙老鹰救助,今不忍见其陷入绝境,

故劫个法场以报旧恩。三位英雄无敌,要杀要抓冲我来,不必为难无用平常之人。”

“老鹰无用,尔亦平常,留下草帽,吾兄弟便放尔等一马,如何?”矮壮的螃蟹仿佛

饱猫逮到肥耗子,裂开大嘴,一脸残忍戏谑的表情。


“吾行走江湖,人皆称草帽,草帽如吾首,草帽在人在,草帽留脑袋也不会走,你自

来取便是。”草帽将心一横,脚扎实地,气灌双臂,不再作和解幻想。


“不错,不错,生亦何欢,死亦何哀,为老鹰这样的草包,为个人名号不惜置之死地

而后生,本鸡佩服。要打你们打,我退出。”战斗鸡后退一步,打定主意作看客。不

主流和螃蟹对视一眼,解散了杀气:“草帽,吾兄弟亦自江湖来,敬重英雄气节,你

且携老鹰远离六星镇,这里即将天崩地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说罢三人再次起飞,径直奔大理寺方向而去。老鹰长舒一口气,喃喃道:“只怕小老

儿这辈子再遇不到知音了,唉~~~,草帽兄,吾有一事相求。”老鹰自怀里取出一物,

塞到草帽手里,然后附耳对草帽说了几句,草帽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把那团粉

红塞进怀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老鹰,随即几个起落,直追兵部三杰而去。


大理寺内气氛亦是相当诡异,草帽劫走老鹰,酱油、差役没拦,老丑将军亲兵未动,

知音、花夫也只动了动眼神,所有人不约而同让开华容道。只有花法官虚张声势道:

“快,传我令全镇通缉草帽与老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随后,宣布退堂,让花

夫人单独带知音至后院。


三人俱落座,支走了下人,花法官低声问:“知音镇长,火漆密函确实来自宫里,字

迹绝对为女皇所书不假,而你多年未出六星镇,这公主身份,你作何解释?”“别怪

妾身多嘴,这哪朝天子没点儿风流债?”花夫人说着往嘴里塞了两粒葡萄,她吃葡萄

不吐葡萄皮。


“别逼我,我完全不知内情,也不稀罕什么公主身份。我在六星镇刘庄主家长大,迄

今不知自己身世。”说罢,泪流满面,这个半生要强的女人忽然展现了她不为人知的

一面,生活可以把一个女人养到三百多斤,也能让一个女人满身是刺。


花法官心说,特码要是劳资受尽人间疾苦,却被人告知自己是太子,那不也得为前半

生狗日的生活掉一打儿猫尿么。知音似真不知,女皇知而不传,却令我多年装疯卖傻

于此,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他强忍头疼,饮了一大口碧螺春茶,忽然一口喷到

红枫树梢。


哎哟,一个身影一个鹞子翻身像一片叶子落在知音身边。“狂徒休得无礼!”花夫人

口中两枚葡萄皮,四粒葡萄籽流行闪电般直奔来人面门打去。来人孙红雷不及掩耳盗

铃之势一个贴地后仰,堪堪避过:“妹妹,是我,手下留情。”


(PASS 色妞接)





飞梅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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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哎哟,一个身影一个鹞子翻身像一片叶子落在知音身边。“狂徒休得无礼!”花夫人

口中两枚葡萄皮,四粒葡萄籽流行闪电般直奔来人面门打去。来人孙红雷不及掩耳盗

铃之势一个贴地后仰,堪堪避过:“妹妹,是我,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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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夫人听音,立刻催力再吐两枚葡萄皮紧追葡萄籽,终于在孙红雷后仰前同

时落下,葡萄皮和葡萄籽同坠孙红雷前胸,缀于襟上像女人凸点,甚是滑稽。知音见

状,怕唐突来人,憋笑不语。


     “谁是你妹妹?”花夫人怒斥。


     孙红雷身起,双手接住葡萄皮和葡萄籽,然后嬉皮笑脸地附到花夫人跟前:

“此物含夫人香津,小的一定要妥善保存。”


     此人敢与花夫人随意戏谑,必有来头。知音暗忖,又想她在六星镇多年吃下

的苦痛,时至今日竟莫名担一“公主”身份,不知是祸还是福,会不会连累待她如亲

姐的刘庄主和一直护她周全的老丑将军?思之此,知音心内难免一丝慌乱。


     花夫人三百斤的肥硕身躯竟如柔柳,她雍容华贵如风拂般退后一步,抱拳向

南方上空,正色对孙红雷说:"宋首辅是要醉笑,还是要天牙?“


     要知道醉笑和天牙同为大理寺前卿,但两人境遇完全不同。醉笑参于前首辅

权臣王峰发起的党争,拼上前大理寺所有力量并动用所有人际关系押宝王峰,奈何兵

败,幸亏新女皇为拢人心深知旧臣关系盘根错节动一发而牵全身,因而未将王峰斩立

决,将其一党削职遣散还乡,意在慢慢梳理和秋后算帐。醉笑留命已属皇恩浩荡,他

竟賊心不死,仗着新女皇根基不稳无暇顾及,里应外合原手下,针对现任大理寺花卿

私下动作不少。


    花卿何许人也?他从不站队,骑墙水准极高,风吹哪边向哪边,属邦有道出仕

邦无道则隐式人物。再看花卿娶妻,他只看体重,不看身姿容貌,花夫人的体重和新

首辅宋归隐的位重,就是大理寺卿座下双骑保驾护航。花卿三下五除二就识破醉笑重

掌大理寺阴谋,挖出醉笑安插的人手。


    天牙当年顾忌王峰滔天权力,借葫芦案顺势被“暴民”火烧衙门赶下台,好似

掐着点般让位于醉笑,在波谲云诡的朝廷党争中安然落地。由于天牙现于大理寺扫地

和隐住,江湖也就传出天牙是宋归隐安插在大理寺暗桩的花边消息,是保全花卿还是

监视花卿?因天牙无权无势,大家也就剔出牙花当酒桌谈资胡乱猜测,一时说法纷纭。

花卿倒不在乎,有时还加入酒桌讨论,兴起时拍桌比试,最后多以”无偏无党,王道

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结束争论,飘然逸去。


    此次醉笑从水路进入六星镇,装疯卖傻穿上梁发财缝制的知府官服,奇形异状

闯入大理寺咆哮公堂,又与郎中花医生和裁缝梁发财再次合演葫芦卿判葫芦案戏码,

事情绝非表面般简单。


    管他背后什么戏码,荒诞行径就以荒诞待之。花夫人入室告知孙红雷到大理寺

之意,花卿心里泛起冷笑,平时油腔滑调的嘴皮子,竟吐出冰冷之极的话:”来人,

将醉笑押入死牢,明日午后问斩。”


    “那郎中和裁缝呢?”花夫人问。


    “我倒要看看后面扯出什么线头来!”花卿被老鹰状告知音牵扯出的一干人等,

搞得茶饭不宁日思夜想,不觉已瘦下几斤,白衣更飘飘。拉着花夫人的手,温软的肉

感传至,花卿心安不少,他知道他该出手了。


    整个大理寺,包括知音和老丑将军,还有酱油等,都被花卿扔下的“斩”牌震

住,郎中花医生和裁缝梁发财当场被衙役用棍子夹峙撵出大理寺。见花卿根本没有报

核刑部打算,众人皆惊:如此鲁莽判案决定在大理寺实属首次。


    从行政机构设置来说,大理寺和刑部各司其职,并无隶属关系。大理寺是专门

的司法机构,不属于三省六部制,而刑部属于三省中的尚书省。大理寺所断之案须报

刑部,相当于大理寺审判,刑部复核和执行,御史台负责监察,三部门合在一起就是

“三法司”。


    三法司均听命于当朝首辅宋归隐。这大概就是花卿底气所在,众人俱作此猜测,

唯有天牙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神色,此神色被孙红雷捕捉到。


    次日午后,六星镇人头攒动。问斩醉笑的消息一出,四面八方均涌向六星镇城

门处,问斩者是谁大众从来不关心,看热闹才是大众心头好,金豆豆跟随人群潜至法场。


    问斩一个前任大理寺卿,一个削职不复权势的失败方,大理寺竟发起所有兵力

严阵以待。


    刽子手摸了一下醉笑头颈处最柔软的地方比试一番,随后刀起,落下时醉笑已

成定局。人群中有人掩目,有人直视,有人迅速退出人群散去。花卿站在法台居高临

下,气势逼人,他余尾扫向人群中退出几拨人的方向,如掌全局般笃定。


    该到场的几乎全到场了。花卿心头掰着手指盘算,孪生二逼“花若叶”未现身,

这厮易容术实在了得,臻至以假乱真;红花会的草帽与老鹰尚不知隐匿何处,还有那

位不知什么来头的不能戒大师,让酱油再打探打探。这六星镇多出一只蚂蚁,大理寺

都给编入籍,何况这些活生生吃五谷杂粮的人?


    人群中一阵骚动,只见大理寺精兵扑入人群,镇民唯恐之不及,活生生让出一

条道,精兵瞬间将混迹其中的兵部三剑客不主流、螃蟹与战斗鸡拿下,人多势众,再

加官兵身份,光天化日下三剑客的不能自理功和西门吹雪功未曾施展一分,乖乖受擒。


    孙红雷见状,不再言语。他连招呼都不与花夫人打一下,扬鞭策马赴京复命

宋归隐。


   “醉笑必须死棋,活棋只能是天牙。”花卿拉起花夫人手时,已知此举必将掀

起惊风骇浪,能否全身而退花卿毫无胜算,但唯有抬高成本威逼各方势力亮相亮底,

他才知胜筹几何。花卿长呼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被人牵鼻,不如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一张大网密密笼罩在六星镇上空,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那

些藏于角落的各方如花卿所料开始蠢蠢欲动。



(转天涯接) 





诗意天涯


P4-113L


(十四)


“大人今日诛杀醉笑,可知圣心作何想?“牙叟一边慢拢茶杯上浮叶,一边看定花若叶。


其实防范醉笑的想法,花卿前日听夫人带来宋相消息时就有了。


宋相的第一个消息不出所料,知音真是皇家公主民间遗珠,今上的亲侄女,后院的天牙

正是暗中保护的。


第二个消息是关于醉笑的。这位前大理寺卿虽一度附逆作乱,但一念生,一念灭,都

是权力倾轧下的身不由己,对此,花卿说不上好感,也不厌恶。而宋相说此人疑已为

兵部所用,倒引起花卿的警惕:醉笑性情桀骜又案底如悬卵,六星镇能诱他冒死出山

并建奇功的饵,唯有公主知音了。


三任大理寺卿,一个欲保护公主,一个欲加害公主,第三个在此间取舍,花卿当时有

些想笑,但马上有了决断:为谁所用无所谓,想以不知情公主为切口干政引乱,断不

能容。

可巧,醉笑昨日竟冒充知府来大理寺,明为断案,实则扰乱公堂,甚至矛头直指花若叶。

当时一片混乱,及时赶来的宋相义子孙红雷一语惊醒:醉笑一旦夺权,公主危矣!

于是,斩立决。而醉笑一除,不管如何出于公心,花卿和牙叟算绑一条船上了。


烈阳高照。

与适才刑场的浮躁相比,衙府后院显得格外安静。百年古柏下,是见惯风雨的槐墩小

几,几上粗茶微温,几边,一只花斑小狗正在懒懒打瞌睡。


圣心作何感想?昔日的大理寺卿天牙,如今的牙叟,第一个问题就让花卿陷入沉思。


“保护皇室,女皇陛下自是高兴的……吧?“

“然!”牙叟轻啄一口茶汤,不知这个“然”是肯定还是否定。

“哦?怎么说!”人心难测,圣心更是深沉似海,花卿隐隐也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但

一时又理不出头绪。

“大人想,知音现在是唯一皇家嫡脉。她在世一天,就对那位威胁一天。”牙叟用手

往上一指。

“这么说,今上也想……”花卿做出个抹脖动作。

“然!”牙叟又是微一摇头。“女皇对知音虽有忌惮,但更不愿皇权为异性所得。如

今朝野虽由宋相统管,但兵部势大,百官多不敢言,而举国像水上镖局这种势力,入

其麾下已七七八八。兵部一旦起事,皇家必危。大人想,女皇若有不测,谁将继位?”

“皇室再无余嗣,自然是知音公主啊!”

“若此前知音已死呢?”

“那……”

天下无主,自是强者居之,而届时,神经尚书就是那个唯一的强者。


花卿似有所悟:怪不得兵部接连派老丑、醉笑和三剑客陆续前来,水上镖局这种江湖

势力暗流潜涌,也怪不得女皇对知音公主之事遮遮掩掩,既欲扶之,又似压之,立场

暧昧。原来,各有算盘啊。


“还有一事不明。兵部高手众多,既然欲对付公主,派人来杀了就是,何必让老鹰这

么个小人物告状如此曲折?”


“呵呵,大人以为,老丑将军派驻六星,是为守一方安宁么?”

“难道他就是来杀……可公堂上他还保护知音啊!”

“此事本来我也蹊跷,但从老丑那天被夫人暴锤……呃,薄施小惩后知音公主的慌张

上,倒似找到了答案。”

“你是说他两人……所以才……”

“然!”

花卿目瞪口呆,牙叟嘿嘿笑,一脸狡黠。


一拍大腿,花卿起身对牙叟深施一礼:“先生上下消息竟如此灵通。思谋之深,晚生

服。”


牙叟喟然一叹,“先皇当年巡游六星镇时,正值我做大理寺卿,他留下民间公主我是

早就知道的。那时王峰势大,传出去怕对公主不利,也是蒙圣上信任托付,我一直暗

中照顾,守口至今。至于六星镇的消息嘛,当年我在镇上也是有几个暗桩的。“

“可先生一直在后院撒扫,从不出大门,这消息进出……“

“嘿嘿!”牙叟从果碟中抓一把炒花生米,弯腰撒入脚边的铁钵,一旁打盹的花斑小

狗迅速起身,探头进钵,很快把花生米吃了个干净。“无他!都是旺财跑腿。”


出了后院,花卿神清气爽。上层所有勾连有了着落,由告状牵出的千头万绪便可顺藤

摸瓜,一举歼之了。


“酱油何在!”

“大人!”

“即日起全力暗查水上镖局,包括其幕后背景、人员组成、所事勾当,以及和老鹰告

状一事的关连。对了,留意一个和本官长相一模一样的,此人和多年前红花会有关联,

现很可能也在镖局,但似友非敌。查明来历即可,无需动手。”

“是!”


(请草帽接)





草帽的思想


P5-121L


(十五)


牙叟花法官与师爷仨人在在后院密谋,岂不知在院中那棵茂密的大槐树上,一个穿着

绿色衣服的人正侧着耳朵静静听着。


“三位爷,聊了那么久,难道就不想吃个猪蹄解解渴么?”从里屋走出的花夫人右手

端着一大盆卤得色香味俱全的大猪蹄。左手还抓着一只就快啃完的猪蹄骨。


猪蹄解渴?三大老爷们一阵发愣。


只见花夫人把端着的猪蹄放在桌子上,笑眯眯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我娘家祖

传的解渴秘方,传女不传男。”说完手里的猪蹄骨已跟箭一样飞向院子里大槐树茂密

的枝叶里,大槐树的枝叶一阵晃动。


“靠,敢暗算我,三十五乘六十三等于三百五十二。”浓密的树叶里忽然发出了一句

莫名其妙的声音。


一听这不着四六的话,牙叟、花法官和酱油师爷三人脸色大变,立即起身奔出里屋站

在院子当中,各自从兜里掏出暗器,“刷刷刷”往大槐树打,花夫人则不断往里射鸡

腿骨、羊腿骨、猪腿骨、牛腿骨这些暗器,也不知道这些暗器藏她身上哪里,反正应

有尽有源源不绝。


大槐树又是一阵晃动,瞬间一条绿影飞身跃起,几次飞跃后,身影就消失在四人眼前。


花法官等人脸色铁青,在四人暗器围剿之下居然被人逃脱。


之所以大家如此紧张,是因为他们都听出了大槐树里面说话的人是午时刚被问斩的前

大理寺法官醉笑,他还活着,那被砍头的人是谁呢?又是谁狸猫换太子?花法官不停

在屋子里踱步。


“老爷别晃了,你晃得我眼晕。”师爷劝阻花法官没事别在他眼前晃。


“老爷,当务之急先调查被砍头的是不是醉笑真身,如果是,那么躲在大槐树上偷听

我们话的又是谁?”牙叟直奔重点。


扔下花法官仨人头痛不已的场景,镜头直追穿绿色衣服的人。


躲过四人围击后,绿衣人一边飞驰轻功一边脱绿色衣服,毕竟大白天穿这颜色的衣服

太显眼了,不利于甩脱追踪者。


脱完后里面露出黑色的紧身衣,他又觉得黑色衣服还是同样显眼,于是他又把黑色紧

身衣也脱了,露出里面的红衣兜。


他低头一瞧,妈的,一个大男人穿衣兜,且是红色的,想不被人认出都难,一狠心一

咬牙,他把自己上衣给扒光了,露出一身的腱子肉和一胸脯茂盛的胸毛。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将会发现此人的胸毛梳理得非常齐整,在飞驰临风中也没出现一丝

乱毛,显然打了不少定型发胶;当然你再细心一点,又会发现浓密乌黑的胸毛居然剪

了个精致的心字形。


又是几下飞跃后,绿衣人跳下了屋顶,从小巷子里七转八转身影消失在一栋矮房子里。


矮房子里已经有三个人在等候,一个是被不能戒大师在公堂上救走的老鹰,一个是裁

缝梁发财,一个是郎中花医生。


“快,快帮我看看。”醉笑冲进屋子,然后用屁股对着花医生低吼。


屋里的三人动作矫健地迎上前,老鹰已经没有了在公堂上的老态龙钟,裁缝梁发财更

是脚不沾尘飘了过来。


花医生仨人见状呵呵之乐,醉笑左右屁股上各插着一根猪蹄骨和一根鸡骨头,裤子已

经血红一片。


“废话少说,快点治伤。”醉笑不满花医生的幸灾乐祸。


花医生打开药箱拿出器械,又拿出一瓶消毒药水,准备好后戴上手套,然后努嘴,老鹰

心领神会走上前:“趴下。”


醉笑乖乖趴在桌子上撅起屁股。


老鹰双手一用力,“嘶”,醉笑屁股位置的裤子就撕开了。


花医生用钳子夹住猪蹄骨,用力一拔,猪蹄骨应声而出,撅起屁股的醉笑一声不吭;

花医生用同样的方式起出另一块屁股的鸡骨头,醉笑还是不发出丝毫的叫痛声。


“好汉子。”老鹰暗暗竖起大拇指。


拔完两件别致一格的暗器后,花医生用棉花沾上消毒药水在伤口上不停转圈,良久,

两个圆溜溜、白雪雪的圈圈就露了出来。


“我说醉大侠,你有空洗洗屁股可好?都浪费我半斤棉花了。”醉笑还是一声不吭。


老鹰低头一瞧,咦,晕了。怪不得不怕痛。


读者会疑惑,醉笑在此,那被砍头的醉笑又是谁呢?原来醉笑被花法官关在牢里是真,

他装疯卖傻扰乱公堂,就是制造机会潜入牢房,目标是关在牢房里的一个人,这个人

就是号称江湖闲散之人的梁千盅。


此人乃裁缝梁发财的孪生兄弟,早年是个海盗,有一天上岸寻欢的时候,恰逢大理镇

一年一度的扫黄日,全镇风花雪月场所都得按规定停业整顿三天,这三天,被嫖客笑

称为歇逼日。梁发财不知情,以为凭银两就可改变政策,于是跑到妓院大吵大闹,大

有不嫖誓不罢休的劲头,被高觉悟的妓女们捆绑送至大理寺。花法官则以破坏社会安

定繁荣的罪名关押在牢里,时间一长居然忘记把他放出来。此人擅长造船,醉笑他们

的计划中,他是个关键人物。


醉笑被押送牢房后,确定梁千盅确定是自己要找的人,立即用千里传音与外面的花郎

中取得联系,当晚他们就挖通地道把醉笑和梁千盅救出去了。心细的梁发财为了掩人

耳目,还找了一个与醉笑容貌差不多的替死鬼。事情的经过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但

花法官等人想破三个脑袋也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按下花医生给醉笑治伤不表,最近武林已发生了许多令人诡异的事情,要命的是还牵

扯到朝廷秘史,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人一时难于捋清出头绪。比如醉笑、老鹰、花郎

中和梁发财仨人是如何走到一起,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来的?醉笑为何又要偷听花法

官他们的话?他们与知音有何关系?老鹰一个束鸡无力的老头,从他此时矫健的动作

看来完全不像个老人,时而从眼中射出的精光看,更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武功高手。


让高手烧脑去吧。嗯耶。


十一月初三,阳光普照,天气暖和得让人感觉不到人世间的烦恼,只想昏昏欲睡。


今日乃大理镇赶集日,大姑娘小媳妇都在胭脂铺挑选自己的中意品,店里的伙计咽着

口水偷眼瞧她们涨鼓鼓的胸脯。两个发挥余热的老人在卖着自己种的小菜,不时还窃

窃私语。当然这两人不是正宗的老头,而是师爷酱油和牙叟扮的,他们想在集市上找

到一丝破案的线索。


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集市很热闹,十字路口,花法官带着两个衙差在维持交通秩序。

他拿着一面铜锣在敲,两个衙差身穿不同颜色的衣服,一件红、一件绿。


当花法官手里的铜锣响了二十下,穿绿衣服的衙差就站到路中间,两边的人和车纷纷

而过;而另一个方向穿红衣服的衙差则张开双手,人和车都不准过。


花法官执法之严是全大理镇都清楚的,有一条狗因不遵守交通规则,立即被花法官命

人送它两斤姜及全套狗肉烹饪秘方,此后,全镇的狗都老实了。


此红衣停绿衣行的交管法则,被后人记载并传承了下来,变成几百年后的红绿灯。


花法官并非脑子有病,有福享不享去站街维持交通,他是想在人们赶集的时候看能不

能发现蛛丝马迹,毕竟逃走的醉笑不可能永远不来集市,武林高手也要用酱油炒菜的嘛。


忽然人群中有人一声大喊:“快抓住前面穿黑色衣服的女子,她是女淫魔。”


花法官丢掉手中的铜锣,维持交通?爱谁谁。施展轻功直冲人群中身穿黑色紧身衣的

女子。那女子见身形暴露,一个飞跃,在人群中的肩膀上几个飞跃就不见踪影,花法

官无奈停下脚步,太他妈多人了,不利于捕捉。


说到女淫魔,这是花法官心里的一根刺。


近两年大理镇不断发生青壮年男子被人奸淫施暴的案件,摆在花法官案子上已经有一

百六三件未破的奸淫案了。只要哪家有未婚的青年男子,必定会遭受女淫魔的蹂躏,

他们清醒后对家人的问话都是:“一棍就把我敲晕了,啥也不知道。”


这让他们的家人叫苦不已,也同样让大理镇待字闺中的年轻女子银牙咬碎,妈的,第

一口汤都给这女淫魔喝了,我嫁的却是残花败柳。


为此,镇上有年轻男子和女子的人家,都自愿捐款请杀手追捕女淫魔。只是这女淫魔

芳邻几许、容貌如何、身高体重、出身来历、家住何方连无事不知无人不晓的江湖百

晓生都不知道,真是神秘得离谱到家,让一心想得到赏银那些人无计可施。


一天晚上,作者草帽坐在桌子前奋笔疾书写接龙,忽然感觉一阵风,屋子里已站着一

身穿夜行紧身低胸衣的女子,半拉雪白白的胸都露出来。草帽抬头一看,喉咙发紧,

赶忙吞了下口水,这胸脯是迄今为止见过最大的,没有之一。此女子面蒙黑纱,一双

眼睛炯炯有神,右手抓着根一头大一头小、磨得圆溜溜的棍子。


“你就是写接龙的草帽是吧,作为一个犯下一百多件奸淫案的奇女子,我辣么的突出,

难道我就不配有个名字吗?”那女子显然很生气草帽没把她放在这里,如果她有名字

且天下皆知,每到赶集日就帮人卖卖货,冲她的名气,慕名而来的人何止如过江之鲫,

光帮人卖货的提成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了。这鸟作者连个名字不给,这不纯属埋汰人么。


“我说女侠,不是我不想给你起名字,如果起个名字与大理镇的某个人同名,人家会

来找我麻烦的。你要理解。”


女淫魔越想越生气:“理解毛线,说,你是选择被棍敲晕还是被奶甩晕。”


草帽见事情没法商量,心想,棍子敲下来肯定得痛死,我又不是傻子,肯定选被奶甩

晕啦。不知死活的草帽此时还在发春梦,大有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意思。


“好,成全你。”说完那女子身子像陀螺一样快速旋转。


草帽看得目瞪口呆,只见那旋转的影子快速转到草帽身边,“啪啪”两声,草帽就被

那女子巨大无比旋转着的奶子甩晕了。晕之前,草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扒了,

然后听到那女子“切”了一声:“妈的又小又短,浪费老娘时间。”


草帽彻底晕了,至于是被甩晕还是被最后一句话气晕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后来滴酒不

沾的草帽经常与人喝得酩酊大醉,醉了就说胡话:“谁说我又短又小的,不信你摸。”

说完就脱自己裤子,吓得他人仓皇逃窜,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找他喝酒了。


那晚,醒过来的草帽拍拍脑袋仿似做了一场梦,如果不是看见屋子里被那女人丢弃的

圆棍子,草帽打死也不相信自己差点就失身了。只是那女淫魔的话太伤自尊了。


这根棍子就被草帽当成打狗棒玩,有一天逛街被一从扶桑国过来的浪人见到,花重金

买下带回日本,也就有了几百年后的棒球棒,此已是后话。


几百年后的扶桑国盛产情色片,有些变态导演为迎合一些变态的观众,就用棒球棒做

工具拍摄一些重口味的片子取悦他们,只是这根具有神秘色彩的木棒是怎么来的历史

已无人知道,清楚的唯有看过这篇接龙的读者,幸乎?


十一月初四,花法官正坐在院子里闭目养神,神奇的第六感让他感觉危险来临,立即

一个凌空翻身,座椅传来“噗噗”声响,一排闪烁蓝色光芒的绣花针整齐插在座椅靠

背上,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此时花夫人应该做的事是去棺材铺。


花法官脚步轻点几下,身子已到了院子中,他拔剑在手:“何方神圣,敢来暗算本大

爷。”墙后传来桀桀仿似夜枭啼鸣的笑声。。。


(请花若叶接)





花若叶


P5-126L


叮铃铃,闹钟响了,花若叶醒了,看看身边夫人没那么压秤,走出去,孩子在各自房

间睡得嘎嘎香,脑海中的大理寺风云虽然还未平息,却原来是南柯一梦。手机显示已

经6点40分了,必须在二十分钟内洗漱停当,出门做牛马去了。梦中的花卿固然位高

权重,然而刀口舔血,是飞黄腾达,还是暴尸街头,今夕不知何夕。现实中的花若叶

尽管马不停蹄地操劳,但是妻子相夫教子,贤良淑德,孩子茁壮成长,健康之余也日

复一日变得优秀,父母辈皆能老有所养,颐养天年,纵然自己做牛做马,还是有些小

成就的。幸福是什么,就是猫吃鱼,狗啃骨头,奥特玛打小怪兽,文青有闲上论坛

接个龙,平平安安中有些突如其来的小确幸。人生不过如此。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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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5-1-1 19:2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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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5-1-1 19:48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舞婆娑 发表于 2025-1-1 19:26
@小城又倾杯

收到,非常感谢舞婆娑哈,本次肩负的任务,使命必达,确实辛苦。这篇接龙的形式,非常有借鉴意义,高手就是高手,算是提高见识,学习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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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5-1-1 19:5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每一篇音画制作精美,还能暗合剧情设计,确实用心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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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5-1-1 19:53 |只看该作者
太漂亮了。舞老师用心了。

我教书太忙,没能参与。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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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5-1-1 20:00 |只看该作者
舞大师费心了,大过年的忙着做链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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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5-1-1 20:48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诗意天涯 发表于 2025-1-1 20:00
舞大师费心了,大过年的忙着做链接,谢谢

确实大过节的还不忘论坛事,感动。要是离得近,高低得上盘纯手工饺子,犒劳犒劳舞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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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25-1-1 21:26 |只看该作者
小城又倾杯 发表于 2025-1-1 19:50
每一篇音画制作精美,还能暗合剧情设计,确实用心之作。。。。

音画是另一种艺术形式的存在,它是文字、音乐、美术以及网络各种手段整体运用的一个集合体,并用这种集合的方式展现个人对世界的理解以及内心的隐秘。

我认为,音画更有其得天独厚的表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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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5-1-2 21:2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舞婆娑 发表于 2025-1-1 21:26
音画是另一种艺术形式的存在,它是文字、音乐、美术以及网络各种手段整体运用的一个集合体,并用这种集合 ...

同感,这种音画的表现力,扩展了阅读体验,是一种艺术的综合表达,是短视频不能替代的,有独特的表现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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