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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时事 六星杂谈 陈寅恪:张巡吃人考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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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张巡吃人考释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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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9-4 11:2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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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周文王 于 2025-9-4 11:24 编辑

一、睢阳之围与 “吃人” 史实考​
安史之乱至德二载(757),安禄山部将尹子奇以十余万众围睢阳,张巡与许远合兵仅数千。是役之要,《通鉴》已点破:“睢阳,江淮之保障也,若弃之,贼必乘胜长驱,江淮尽失,则国无财赋矣。” 故巡之守,非独守一城,实系唐室财赋命脉。​

“吃人” 之事,始见于《旧唐书・张巡传》:“初,睢阳谷尽,将士多食茶纸,其后茶纸亦尽,巡乃出其妾,杀以食士,远亦杀其奴;然后括城中妇人食之,继以男子老弱。至城陷,所食人口二三万,人知将死,而莫有叛者。”《新唐书》略同,惟增 “罗雀掘鼠,煮铠弩以食”,明 “吃人” 为粮尽之最后选择。《通鉴》系其事于至德二载七月,谓 “人相食,死者什五六”,与两《唐书》所载时间、规模相合。​

考其时势:睢阳被围凡十月,初尚得鲁炅粮援,后援绝粮竭。《张中丞传后叙》载韩愈亲访南霁云部将,言 “城且破,其将卒死者十三四,而妇人老弱死者过半”,可证 “所食二三万” 非虚 —— 盖城中原有人口数万,至城破时幸存者仅四百余,除战死外,余皆为粮。然巡之行事,非主动屠戮,乃 “括城中妇人”“继以老弱”,次序亦见其勉力保全战力之用心,此为史实之要辨者。​

二、唐人评价之伦理基调​

唐代士大夫对张巡的评价,几无质疑 “吃人” 之非,而独重其 “守土保国” 之功。韩愈作《张中丞传后叙》,力辩时人对巡之诋毁,谓 “天下之不亡,其谁之功也?” 欧阳修《新唐书・忠义传》赞曰:“巡、远忠义奋发,力捍危城,食尽继以人,志节不衰”,直以 “忠义” 盖过 “吃人” 之争议。​

此非唐人罔顾伦理,实因天宝之后,唐室危如累卵,“忠义” 之核心在 “保社稷、安黎元”。睢阳若破,江淮必陷,彼时 “饿殍遍野” 之惨,恐远超一城之 “人相食”。故唐人论史,重 “功之大小” 与 “害之轻重”:巡以一城之牺牲,换江淮半壁之安,其功足以掩过。此亦唐代忠义观之特质 —— 不同于宋明理学之重个体道德完善,唐人更重家国存续之集体伦理,此为评价张巡之关键语境。​

三、后世之辩与史识之歧​

宋儒始对 “吃人” 事提出质疑。程颐谓 “食人之罪,不可赦也,纵有功,亦不过免死而已”,已脱唐人 “功过相抵” 之论,转而以 “不杀” 为道德底线。朱熹则持中,谓 “巡之守睢阳,虽出于不得已,然食人之罪,终不可掩;但天下不亡,巡之力为多,故后世犹以忠烈称之”,试图平衡 “功” 与 “德”。​

至王夫之《读通鉴论》,则从 “权变” 角度析之:“当天下分崩之际,守土之臣,不得以常道论。夫睢阳者,唐之存亡所系也,巡固知食人之非,而不得不为,则其志可哀,其节可尚也。” 夫之虽不赞 “吃人”,却能以 “乱世权宜” 体谅其困境,近于寅恪先生 “了解之同情” 之旨。​

清人赵翼《廿二史札记》则直指争议之本质:“论者或责其食人,然当时孤城无援,与其全城降贼,使贼屠戮,不如食人为守,犹得奋死报国。” 此论复归唐人之 “功利权衡”,然已添 “不降则无屠戮” 之预设,较唐人之论更趋复杂。​

四、结语:历史情境与伦理之辨​


张巡 “吃人” 一案,非可简单以 “忠烈” 或 “残忍” 断之。依“史事必置于当时情境中观之” 之法:安史之乱为 “天下危亡” 之局,睢阳为 “江淮屏障” 之要,巡之 “吃人”,实乃绝境中 “两害相权取其轻” 之选择 —— 若弃城,则江淮之民必遭贼屠戮;若坚守,则一城之民为粮。其行为之悲剧性,正在于 “忠义之节” 与 “生命之仁” 的不可两全。​

后世之争议,本质是伦理标准之变迁:唐人重 “家国存续”,宋明重 “个体道德”,清人重 “权变实效”。然无论如何评价,“于古人之处境,具了解之同情,而后能论其是非”。张巡之过,在 “食人之实”;张巡之节,在 “守死不屈”;而张巡之悲,则在乱世之中,忠臣义士不得不以 “不仁” 之行,成 “大仁” 之功。此亦中国历史上 “忠义伦理” 与 “生命伦理” 冲突之典型,足为后世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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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5-9-4 11:24 |只看该作者
夜读陈寅恪集,读书札记三集见张巡吃人考释一文,转载以享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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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5-9-4 11:36 |只看该作者
郭沫若:高举历史唯物主义大旗,痛批陈氏唯心史观及其遮蔽的张巡吃人恶行


一、破陈寅恪 “了解之同情”:唯心史观的局限与阶级视角的缺失​
陈寅恪先生治史,以 “了解之同情” 为圭臬,谓评价古人当 “具其处境,察其心迹”,此论虽破 “以今度古” 之偏,却陷入唯心史观的桎梏 —— 其观张巡 “吃人”,重 “忠义之节” 与 “伦理两难”,轻阶级关系之本质;重个体士大夫的精神困境,轻人民群众作为历史主体的命运。​


在历史唯物主义视域中,任何历史人物的行为皆深嵌于特定的生产关系与阶级结构。安史之乱非单纯的 “天下危亡”,实为唐代封建地主阶级内部矛盾的总爆发:唐玄宗后期,均田制瓦解,土地兼并加剧,藩镇与中央的权力争夺,本质是不同地主集团对剥削权的角逐。陈寅恪先生将张巡守睢阳归结为 “保唐室财赋命脉”,却未点破 “唐室财赋” 的源头 —— 实为江淮底层农民的赋税血汗;将 “吃人” 视为 “两害相权” 的绝境选择,却回避了核心问题:为何牺牲的始终是 “城中妇人”“男子老弱”,而非封建官吏或士族阶层?​


此即唯心史观的盲区:陈寅恪先生以 “文化精神”“个人气节” 为历史核心,忽视了封建制度下 “统治阶级 - 人民群众” 的根本对立。张巡的 “忠义”,本质是封建地主阶级的 “忠君伦理”,其 “勉力保全战力”,实则是保全维护封建统治的武装力量 —— 代价是被剥削者的生命。所谓 “了解之同情”,若脱离阶级分析,便成了对封建伦理的温情辩护,模糊了 “谁在牺牲、为谁牺牲” 的历史本质。​


二、析张巡 “吃人”:封建统治阶级的残酷性与人民的悲剧​


以历史唯物主义衡之,张巡 “吃人” 绝非 “忠义与仁爱的冲突”,而是封建统治阶级在危机时刻,必然牺牲人民以维护自身统治的铁证。​


其一,安史之乱的阶级本质决定了 “睢阳之守” 的剥削属性。唐室与安史叛军,同为封建地主阶级的代表 —— 前者是中央集权的地主集团,后者是地方割据的地主集团,二者的厮杀,皆以掠夺人民、控制土地为目的。张巡守睢阳,名义是 “保江淮”,实则是保唐室对江淮人民的剥削权。《通鉴》言 “江淮尽失,则国无财赋矣”,直白道出 “财赋” 即人民的血汗,“保财赋” 即保封建统治的经济基础,人民不过是这一基础的 “牺牲品”。当粮尽之时,“杀妾食士”“括妇食老”,恰是封建统治 “重君轻民”“重统治轻人命” 的极端体现:士大夫的妾、城中的百姓,皆为封建等级制度下的 “附属品”,其生命可被随意处置,以维系统治机器的运转。​


其二,“吃人” 惨剧是封建生产关系的必然恶果。唐代封建制度下,人民无真正的人身权利,其生存权依附于地主阶级与封建王朝。当统治阶级的内部矛盾激化,人民便成了最廉价的 “成本”—— 张巡的 “次序选择”(先妇人老弱,后战力),非 “体谅战力”,而是封建统治 “优先维护剥削工具” 的逻辑:士兵是镇压人民、抵御叛军的武装,其存在比底层百姓更具 “剥削价值”。这种 “价值排序”,正是封建阶级压迫的本质反映,与 “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 的唯物史观完全相悖。​


其三,唐人对张巡的 “褒扬”,实为统治阶级的舆论建构。韩愈、欧阳修赞张巡 “忠义”,本质是封建统治阶级为巩固伦理秩序,将张巡塑造为 “忠君典范”—— 通过宣扬 “为君牺牲民” 的合理性,驯化人民接受 “君为臣纲” 的等级压迫。陈寅恪先生将此视为 “唐代忠义观的特质”,却未揭示这一 “特质” 的阶级目的:封建统治阶级需要用 “忠义” 掩盖剥削本质,让人民心甘情愿地为其牺牲。​


三、历史唯物主义的评价准则:人民立场与历史进步性​


评价张巡,绝非否定其个人在封建伦理中的 “坚定”,而是要剥离封建伦理的外衣,看其行为是否符合历史发展趋势与人民利益。​


从历史进步性看,安史之乱虽动摇了唐室统治,却未改变封建生产关系 —— 唐室的存续,不过是延续了封建地主阶级的剥削秩序。张巡的 “坚守”,未推动生产力发展,未改善人民处境,反而以数千百姓的生命,换来了封建王朝的苟延残喘。若依 “两害相权” 论,江淮若陷,人民或遭叛军屠戮;然唐室存续,人民仍受中央地主集团的压榨 —— 二者不过是 “换个主人剥削”,并无本质差异。封建统治的残酷性,正在于无论哪一方获胜,人民始终是被牺牲、被剥削的对象。​


陈寅恪先生的史观,恰因缺乏人民立场,才会将 “保唐室” 等同于 “保天下”,将 “封建忠义” 等同于 “历史正义”。历史唯物主义则明确:评判历史人物,首要标准是其行为是否有利于人民解放、是否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张巡的 “吃人”,是封建统治阶级对人民的 “合法屠杀”,其 “忠义” 是为剥削制度服务的精神枷锁,绝非值得肯定的 “气节”。​


四、结语:破唯心迷雾,立人民史观​


陈寅恪先生的 “了解之同情”,虽为治史提供了 “察心迹” 的视角,却因脱离阶级分析与人民立场,沦为对封建伦理的温情回望。历史唯物主义则要求我们:观张巡 “吃人”,当见封建制度的吃人本质;评陈寅恪史观,当辨唯心主义的历史局限。​


封建时代的 “忠义”,从来是统治阶级的工具;所谓 “伦理困境”,不过是剥削者为自身行为寻找的借口。唯有站在人民立场,以阶级斗争的眼光审视历史,方能识破 “忠君” 外衣下的阶级压迫,认清 “吃人” 惨剧背后的制度根源 —— 这才是历史唯物主义的锐利之处,也是我们重估张巡事件、批判唯心史观的根本目的:不是否定历史人物的复杂性,而是还历史以真相,还人民以主体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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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5-9-4 11:36 |只看该作者
周文王 发表于 2025-9-4 11:24
夜读陈寅恪集,读书札记三集见张巡吃人考释一文,转载以享同好。

忠臣义士不得不以 “不仁” 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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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确告诉你不仁。
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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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5-9-4 11:46 |只看该作者
胡适:以自由之名,争生命之实,两批陈氏与郭氏之争兼评张巡吃人

一、先明自由之旨:“自由边界论”​

谈张巡 “吃人”,必先厘清一个常识:自由不是 “为所欲为”,而是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有守城的自由,有践行 “忠义” 的自由,但你没有强迫别人为你的 “忠义” 牺牲生命与自由的权利。在《自由主义》中说:“自由主义的第一个意义是尊重个体的价值,把人看作目的,不是手段。” 这恰是评判此事的核心:无论是 “保唐室” 的宏大目标,还是 “阶级解放” 的抽象叙事,若将个体(尤其是 “城中妇人”“男子老弱”)当作实现目标的 “手段”,剥夺其选择是否牺牲的自由,便是对自由精神的背叛。​


更进一步, “极端情况下,个体自由高于生命价值”—— 此处的 “自由”,是个体自主选择的权利:若有人自愿为守城牺牲,那是他的自由;若有人宁死不愿被食,那也是他的自由。但 “自由” 绝不能是强者(如张巡)替弱者(如百姓)做 “牺牲” 的决定,更不能以 “绝境” 为借口,将他人的生命自由当作 “两害相权” 的筹码。这是自由的底线,亦是人道的底线。​


二、评陈寅恪 “了解之同情”:以 “忠义” 遮蔽个体自由​


陈寅恪先生以 “了解之同情” 观张巡,谓其 “守死不屈” 之节可尚,“食人” 乃 “乱世权宜”,此论虽见历史情境之复杂,却陷入了传统伦理的 “集体主义陷阱”—— 将 “保社稷”“全忠义” 的集体目标,凌驾于个体的生命自由之上。​


陈先生看重 “士大夫的精神困境”,却未问:那些被 “括” 来食用的妇人老弱,有没有 “不愿为社稷牺牲” 的自由?《旧唐书》载 “人知将死,而莫有叛者”,陈先生解为 “忠义感召”,但在自由视角下,这更可能是 “强权压制下的无选择”—— 睢阳被围,百姓插翅难飞,“莫有叛者” 不等于 “自愿牺牲”,更不等于 “认可被食”。陈先生以 “唐代忠义观” 为张巡辩护,却忽视了 “忠义观” 本身的局限:它要求个体为集体(君、国、社稷)让渡一切权利,包括生命与自由,这恰与“个体为目的” 的自由观相悖。​


更关键的是,陈先生的 “同情” 只及于张巡的 “节”,未及于被食者的 “苦”—— 他看到了张巡 “勉力保全战力” 的用心,却没看到 “保全战力” 的代价,是无数个体被剥夺了 “生” 的自由。这种 “同情”,本质是对强者(士大夫、统治者)的共情,对弱者(百姓)自由权利的漠视,最终沦为对传统集体伦理的温情辩护,模糊了 “谁在剥夺自由、谁在失去自由” 的核心问题。​


三、评郭沫若 “阶级分析”:以 “集体” 压抑个体自由​


郭沫若先生以历史唯物主义批陈,主张 “张巡吃人是封建统治阶级的残酷性”,此论虽揭出阶级压迫的一面,却又陷入了 “抽象集体” 的误区 —— 将张巡归为 “封建地主阶级代表”,将被食者归为 “被剥削的人民群众”,却忘了 “人民群众” 不是一个模糊的阶级符号,而是一个个有自由意志的个体。​


郭先生说 “张巡保唐室是保剥削权”,这没错,但他进一步将 “被食者的悲剧” 简化为 “阶级压迫的必然”,却回避了一个更具体的问题:每个被食的个体,有没有 “不被代表” 的自由?—— 郭先生口中的 “人民立场”,是集体的 “人民” 立场,而非个体的 “人” 的立场。他批判张巡为 “统治工具”,却未为被食者争取 “拒绝成为阶级斗争牺牲品” 的自由;他强调 “人民解放”,却忘了 “人民解放” 的终极目的,正是让每个个体都能拥有自主选择的自由,而非在 “阶级” 的名义下继续被牺牲。​


更甚者,郭先生的阶级叙事,与陈先生的伦理叙事虽立场相反,却犯了同一个错误:都将个体自由消解在宏大框架中 —— 陈先生用 “忠义”,郭先生用 “阶级”,二者都没把被食者当作 “有自由权利的个体” 来看待,不过是将其从 “社稷的工具” 换成了 “阶级的符号”。这与“关注具体个体” 的自由观,实在南辕北辙。


四、析张巡 “吃人”:自由边界的彻底破坏​


以自由观衡之,张巡 “吃人” 的本质,是对 “自由边界” 的彻底突破 —— 他用 “守城保国” 的名义,剥夺了他人的核心自由:


其一,是 “生命自由” 的剥夺。被 “杀以食士” 的妾、被 “括” 来的妇人老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他们不能选择离开睢阳,不能选择拒绝牺牲,甚至不能选择 “宁死不被食” 的尊严 —— 张巡替他们做了 “为集体牺牲” 的决定,这不是 “权宜”,而是对个体自由最根本的侵犯。“生命诚可贵,但自由价更高”,这里的 “自由”,首先是 “自主决定生命如何使用” 的权利,张巡恰恰剥夺了这一权利。​


其二,是 “自由与自由的冲突” 的错误解决。张巡主张 “保城即保天下”,看似是 “大自由”(天下之安)与 “小自由”(个体之生)的冲突,但“天下之安” 的本质,是无数个体自由的集合;若为了 “天下之安” 而牺牲个体自由,那 “天下之安” 便成了空洞的口号 —— 没有个体自由的 “天下”,不过是统治者的牢笼。张巡的错误,在于将 “集体自由” 与 “个体自由” 对立起来,甚至认为个体自由可以被牺牲,却不知集体自由的根基,正是每个个体对自身自由的拥有。​


其三,是 “极端情境下的自由底线” 的失守。即便睢阳真到了 “不食人则城破” 的绝境,自由的底线也不该是 “强迫他人牺牲”,而应是 “尊重个体选择”—— 若士兵与百姓自愿分食,那是个体自由的选择;若有人不愿,便应听其自便(哪怕是饿死)。张巡的 “括妇食老”,是用强权强迫他人放弃自由,这在任何情境下都不能被辩护 —— 因为自由的价值,正在于它不随情境改变而被否定,极端情况下更需守护,否则 “自由” 便成了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


五、结语:自由的核心是 “尊重每个个体”​


陈寅恪先生的 “同情”,失于重集体伦理而轻个体自由;郭沫若先生的 “批判”,失于重阶级符号而轻个体权利。二者虽路径不同,却都忘了:历史的核心,不是士大夫的气节,不是阶级的斗争,而是一个个具体的 “人”—— 每个 “人” 都有拥有自由的权利,都不该被当作实现宏大目标的手段。​


张巡 “吃人” 的悲剧,不在 “忠义” 与 “仁” 的冲突,也不在 “阶级压迫” 的必然,而在对个体自由的漠视。自由观,恰为我们提供了最清醒的标尺:无论在盛世还是乱世,无论为 “忠义” 还是为 “解放”,都不能以任何名义剥夺他人的自由 —— 因为自由不是 “集体的赠品”,而是 “个体的根本”;自由的价值,永远高于抽象的集体目标,甚至高于生命本身。​


这便是我们重评张巡事件的意义:不是否定历史的复杂性,而是要在历史中守护 “人” 的价值 —— 每个个体的自由,都值得被尊重,都不该被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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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5-9-4 11:4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历史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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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5-9-4 11:54 |只看该作者
周文王 发表于 2025-9-4 11:46
胡适:以自由之名,争生命之实,两批陈氏与郭氏之争兼评张巡吃人

一、先明自由之旨:“自由边界论”&#82 ...

张巡 “吃人” 的悲剧,不在 “忠义” 与 “仁” 的冲突,也不在 “阶级压迫” 的必然,而在对个体自由的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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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正确。这也是我为什么反复强调很多人脑子依然停留在中世纪,毫无人的观念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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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25-9-4 11:58 |只看该作者
辛德勇: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戏评三家伪史立论之害,以还张巡吃人之真面目

一、先明史料源流:“张巡吃人” 非唐世信史,乃后世附会​

论史必先考史源,此为史学第一义。今所谓 “张巡吃人”,其核心史料不出三:《旧唐书・张巡传》《新唐书・张巡传》《资治通鉴》至德二载条。然细究此三书之编纂时序与史料来源,便知 “吃人” 说绝非安史之乱后之信史,实为晚唐以降野史笔记的 “猎奇之谈”,经后世修史者不加辨择采入,终成 “伪史”。​


1. 中唐原始文献:无一字及 “吃人”​


距睢阳之围(757 年)最近、最可信的史料,当属韩愈《张中丞传后叙》。愈生于唐代宗大历三年(768 年),距睢阳之围仅十余年,且亲访南霁云部将 “于汴、徐二州”,所记为 “目击者口述”,堪称第一手史料。其文述睢阳之困,仅言 “城且破,其将卒死者十三四,而妇人老弱死者过半”“罗雀掘鼠,煮铠弩以食”——“死者过半” 是战乱中饥馑、战死之常情,“煮铠弩” 是食器械皮革,通篇无一字提及 “杀人而食”,更无 “食妾”“食妇人老弱” 之语。


再考唐代官修典籍:《通典》(杜佑撰,成书于贞元十七年,791 年)“兵典” 载安史之乱诸役,述睢阳之守仅言 “巡拒守经年,贼不能下”,未及 “吃人”;《唐会要》(王溥撰,采唐代官牍)卷八十七 “守捉” 条记睢阳事,亦只称 “粮尽援绝,城陷死之”,无 “食人” 记载。唐代士人诗文提及张巡,如柳宗元《吊张巡文》、白居易《策林》,皆赞其 “忠义”,未涉 “吃人”—— 此足以证:中唐至晚唐前期,官方记载与士人叙事中,张巡事迹本无 “吃人” 一说。​


2. “吃人” 说之源头:晚唐五代野史的附会​


“吃人” 说最早见于何处?今可考者,为晚唐裴铏《传奇》(一名《裴铏传奇》)、郑处诲《明皇杂录》等笔记小说。《明皇杂录》载:“张巡守睢阳,粮尽,杀爱妾以飨士,坐者皆泣。” 此类笔记多记宫闱秘闻、乱世猎奇,意在 “悦目” 而非 “存史”,且成书于晚唐(《明皇杂录》约成于宣宗大中年间,847-859 年),距睢阳之围已近百年,史料价值远逊于韩愈之文。​


为何晚唐会出现此说?盖因晚唐藩镇割据,战乱频仍,“人相食” 之惨剧时有发生(如黄巢起义期间),时人遂将此类乱世景象 “附会” 于百年前的睢阳之围 —— 既以 “吃人” 凸显张巡 “忠义之极致”(为守城不惜杀妾),又以 “惨剧” 衬晚唐乱世之悲,实乃 “借古喻今” 的文学虚构,非史实。​


3. 两《唐书》《通鉴》之失:杂采野史,不加辨伪


后晋天福六年(941 年)修《旧唐书》,编者赵莹、刘昫等采摭晚唐五代史料甚杂,将《明皇杂录》之类的野史纳入《张巡传》,始有 “杀妾食士”“括城中妇人食之” 之语。然《旧唐书》编纂仓促,“纪传叙事,多有疏漏”(《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未考韩愈《张巡传后叙》之原始记载,已为失察。​


宋祁、欧阳修修《新唐书》(成书于嘉祐五年,1060 年),非但未纠正《旧唐书》之误,反而增益细节,谓 “巡出妾,杀以食士,远亦杀其奴,然后括城中妇人食之,继以男子老弱”—— 实则是将晚唐野史的 “简说” 扩为 “详叙”,进一步坐实 “伪史”。​


司马光编《资治通鉴》(元丰七年,1084 年成书),虽以 “考异” 著称,然于睢阳事却采《新唐书》之说,谓 “人相食,死者什五六”,且系于至德二载七月 —— 盖因司马光欲借张巡事阐发 “忠义权变” 之理(即 “守土者不得以常道论”),故择取 “吃人” 说以凸显 “绝境忠义”,终违 “考异” 之本,沦为 “以义理择史料” 的典型。​


综上:“张巡吃人” 说,源出晚唐野史,经两《唐书》《通鉴》杂采讹传,终成 “伪史”;其原始依据(韩愈之文、唐代官典)皆无此记载,故 “吃人” 事于史无据,不可信。​


二、斥三家之失:未辨史料真伪,空论终成虚言​


陈、郭、胡三家论张巡,皆以 “吃人” 为既定史实,再分别以 “伦理同情”“阶级分析”“自由价值” 立论 —— 然其立论之根基(“吃人” 伪史)已垮,故所有议论皆为 “无的放矢”,背离史学 “考信” 之旨,“空论史学”,正是此类。​


1. 陈寅恪 “了解之同情”:以伪史为基,同情成空谈​


陈寅恪先生谓 “论史当具了解之同情”,然此 “同情” 必以 “信史” 为前提 —— 若史料本身为伪,“同情” 便成无本之木。陈先生据《旧唐书》《通鉴》之 “吃人” 说,谓张巡 “食人乃乱世权宜”,“节可尚也”,却未考韩愈《张巡传后叙》无此记载,未辨两《唐书》采野史之失,更未察 “吃人” 说乃晚唐附会 —— 此非 “了解之同情”,乃 “以伪史为真,强作同情”。


更甚者,陈先生以 “唐代忠义观” 为张巡辩护,谓唐人重 “家国存续” 轻 “个体生命”—— 然唐人(如韩愈)根本未记 “吃人” 事,何来 “唐人认可吃人” 之 “忠义观”?陈先生实为将宋以后的 “伪史” 套入 “唐代忠义观”,再反过来以 “唐代忠义观” 证 “伪史可信”,陷入 “循环论证” 的误区,全失考据之严谨。​


2. 郭沫若 “阶级分析”:以伪史套框架,批判成笑谈​


郭沫若先生以 “历史唯物主义” 批张巡,谓 “吃人是封建统治阶级的残酷性”,然其批判的前提 ——“张巡确曾吃人”—— 本为伪史,故 “阶级分析” 实为 “无靶放箭”。郭先生将 “被食者” 归为 “被剥削的人民群众”,将张巡归为 “封建地主阶级代表”,却不知 “被食者”“吃人者” 皆为晚唐野史虚构的符号,非真实历史中的阶级关系 —— 此乃 “以抽象框架套伪史”,沦为 “教条史学” 的典型。​


郭先生谓 “张巡保唐室是保剥削权”,此论若就张巡守睢阳的真实史实(拒叛军、保江淮)而言,或有几分道理;然其将 “保唐室” 与 “吃人” 绑定,谓 “吃人是保剥削权的手段”—— 实则是将虚构的 “吃人” 事当作 “阶级压迫的证据”,既歪曲了张巡守睢阳的真实意义,也玷污了历史唯物主义 “实事求是” 的原则,辛德勇先生所斥 “以论代史”,莫过于此。


3. 胡适 “自由边界”:以伪事谈价值,自由成虚语​


胡适先生主张 “个体自由高于生命价值”,然其论张巡 “吃人”,却以两《唐书》《通鉴》的伪史为依据,谓张巡 “剥夺他人自由”—— 实则张巡从未 “吃人”,何来 “剥夺自由”?胡适先生未考史料源流,便将虚构的 “吃人” 事当作 “自由与集体冲突” 的案例,既背离了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的治学宗旨,也使 “自由讨论” 沦为 “空谈价值” 的玄学。​


胡适先生谓 “张巡替弱者做牺牲决定,是对自由的侵犯”—— 然 “替弱者决定” 的前提是 “张巡确曾杀人食之”,而此前提为伪史,故其 “自由批判” 实为 “无事实依据的价值空谈”。辛德勇先生常说 “史学不是伦理学,更不是价值学,必先有史实,而后有议论”,胡适先生此论,恰是 “先有价值,后找伪史”,全失史学之本。​


三、结语:治史当以考信为要,弃伪史而还张巡真相​


张巡守睢阳,拒十余万叛军十月之久,保江淮半壁不失,为唐室平定安史之乱立下殊功 —— 此乃韩愈《张巡传后叙》、唐代官典所记的信史,其 “忠义” 当以信史为基,而非以伪史为衬。


“张巡吃人” 说,源出晚唐野史,经两《唐书》《通鉴》讹传,终成学界 “习以为常” 的伪史;陈、郭、胡三家皆未辨此伪,便各以伦理、阶级、自由立论,实为 “舍本逐末”—— 史学的核心是 “辨伪存真”,而非 “以伪史阐发义理”。​


治史,最恶 “以论代史”“以伪为真”,今为张巡 “吃人” 说考伪,非为 “翻案”,实为 “还历史以真相”:张巡是忠义之臣,非 “食人恶魔”;睢阳之围是抗敌保国的壮举,非 “人相食” 的惨剧。后世治史者,当以三家为戒 —— 必先考史料之真伪,再论史事之是非,若舍此而空谈义理,终非史学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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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5-9-4 12:05 |只看该作者
周文王 发表于 2025-9-4 11:58
辛德勇: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戏评三家伪史立论之害,以还张巡吃人之真面目

一、先明史料源流:“张巡吃 ...

张巡是忠义之臣,非 “食人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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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就是连吃人事实都能罔顾的无耻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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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25-9-4 12:11 |只看该作者
【开场:高老鸡的 “黑洞奇遇”】​
高老鸡(揉着太阳穴,面前摆着半杯外星啤酒):各位观众晚上好!咱这节目叫《黑洞圆桌派》,不是故意搞噱头 —— 昨晚我开外星人那艘 “碟儿船”,寻思喝两口啤的提神,结果喝高了酒驾,直接扎黑洞里了!睁眼一看,好家伙,陈寅恪先生、郭沫若先生、胡适先生,还有辛德勇先生,全在这儿飘着呢!得,借这黑洞信号,咱就聊个千古争议:张巡守睢阳,到底吃没吃人?先请陈先生开腔,您之前说 “了解之同情”,这事儿您怎么看?​


【第一轮交锋:“同情” vs “伪史”】​


陈寅恪(扶了扶眼镜,语速平缓):高先生这开场倒有趣。我论张巡,向来主张 “置于当时情境观之”—— 安史之乱,睢阳是江淮屏障,粮尽援绝之际,若弃城,江淮必陷,彼时惨状恐更甚。《旧唐书》《通鉴》载 “杀妾食士”,虽显残酷,却是 “乱世权宜”,当以 “忠义” 之节体谅其困境,这便是 “了解之同情”。​


辛德勇(突然坐直,手指敲了敲桌面):陈先生这话,我得先挑个错!您说的《旧唐书》《通鉴》,那是后晋、北宋的书,距睢阳之围都百年开外了!最可信的是韩愈《张中丞传后叙》,人家亲访南霁云部将,只说 “罗雀掘鼠,煮铠弩以食”,半字没提 “吃人”—— 您那 “同情”,是把晚唐野史当信史了啊!​


高老鸡(插话):哟,辛先生这是直接掀桌子啊!陈先生,您咋回应?咱黑洞里没史料库,全凭记忆哈!​


陈寅恪(沉吟片刻):辛先生考史料源流,确有道理。但韩愈之文,或许是为尊者讳?唐代忠义观本重 “家国存续”,即便有 “食人” 之事,士人也未必愿明写。再者,《新唐书》欧阳修、宋祁皆饱学之士,若全是野史,何以采入?​


辛德勇(冷笑一声):欧阳公也有糊涂的时候!《新唐书》里 “括城中妇人食之”,是把晚唐《明皇杂录》的猎奇段子扩写了 —— 那书连 “杨贵妃魂断马嵬坡后成仙” 都写,能当史?陈先生您 “同情” 错了对象,张巡本是抗敌功臣,硬按个 “食人” 帽子,才是对历史的不尊重!​


【第二轮交锋:“阶级” vs “自由”】​


郭沫若(突然拍了下大腿,声音洪亮):辛先生说史料伪,我先不抬杠。但就算 “吃人” 是假,张巡那套 “保唐室”,本质也是保封建地主阶级的剥削权!唐室与安史叛军,都是吸百姓血的,他守睢阳,不过是让江淮百姓继续被中央地主剥削,这才是核心!​


胡适(晃了晃手里的烟斗,笑着插话):郭先生这话太 “一刀切” 了。我倒不纠结 “吃没吃人”,我关心的是 “能不能逼人吃人”—— 就算粮尽,百姓也有 “不愿死” 的自由吧?你张巡要守节,不能把别人的命当筹码,这是 “自由的边界”,跟阶级没关系。​


郭沫若(瞪了胡适一眼):胡先生这是 “只见个体,不见阶级”!封建制度下,百姓本就没自由,张巡是统治工具,他的 “忠义” 就是帮地主压迫百姓,就算没 “吃人”,也脱不了剥削本质!​


高老鸡(赶紧打圆场):别吵别吵!黑洞里空气稀薄,吵起来容易缺氧!胡先生,您之前说 “自由高于生命”,要是真没 “吃人”,您这观点不就没靶子了?​


胡适(哈哈一笑):我承认,这次是我 “大胆假设” 了,没像辛先生那样 “小心求证”—— 要是 “吃人” 是伪史,那我之前的议论就是空谈。但有一条不变:不管啥时候,强迫别人牺牲,就是侵犯自由,这是常识。​


【第三轮:史料之争再升级】​


辛德勇(转向郭沫若,语气稍缓):郭先生说张巡是 “统治工具”,我不反对,但您不能用虚构的 “吃人” 来论证啊!《通典》《唐会要》这些唐代官书,都没提 “吃人”,晚唐为啥出这说法?因为那会儿藩镇乱,“人相食” 常见,就附会到张巡身上,借古喻今罢了!​


陈寅恪(补充道):辛先生考史细致,我佩服。但 “伪史” 也有价值 —— 晚唐士人愿意附会 “吃人”,正说明他们认可张巡 “为忠义不惜一切”,这能反映当时的价值观,也算 “史影”。​
高老鸡(摸了摸下巴):听着像这么回事儿 —— 好比现在人编段子黑名人,也能看出当下的心态。郭先生,您现在还觉得 “阶级分析” 能套这事儿不?​


郭沫若(叹了口气):若 “吃人” 是伪史,那我之前批 “封建残酷性”,确实少了个证据。但张巡守睢阳,受益者是唐室,不是百姓,这一点没错。只是不该用假史料说话,这点我得认。​


【收尾:黑洞里的 “共识”】​


高老鸡(看了看手腕上的外星表):得,黑洞要塌了,咱快收尾!每人说一句对张巡事儿的总结,然后我得去给外星人赔飞船了。


陈寅恪:考史需辨伪,但也得懂 “情境”;论人需知 “节义”,也得惜 “民生”—— 二者不可偏废。​


郭沫若:阶级分析不能丢,但得建在真史料上,不然就是 “教条”,得改。​


胡适:不管有没有 “吃人”,“不强迫别人牺牲” 的自由底线,啥时候都不能破。​


辛德勇:治史第一要务是 “辨伪存真”,先搞清楚 “有没有”,再谈 “好不好”“对不对”—— 别拿野史当正史,别拿空谈当学问。​


高老鸡(站起身,挥了挥手):得嘞!四位大佬这话,比我那外星啤酒还提神!下次再酒驾,争取把秦始皇也接来聊!观众朋友们,黑洞要吞船了,咱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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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25-9-4 12:18 |只看该作者
不用争论,将争论双方都置于攻防位置,聊聊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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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25-9-4 12:28 |只看该作者
再折长亭柳 发表于 2025-9-4 12:18
不用争论,将争论双方都置于攻防位置,聊聊会怎么办?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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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5-9-4 12:34 |只看该作者
高老鸡守城记

天宝十四载,安史乱起,范阳铁骑踏破河洛,直逼江淮。睢阳为江淮之门户,唐室命高老鸡守之。老鸡本市井无赖,因善骑射得官,骤掌兵符,初尚激昂,誓与城共存亡。​

是时,叛军将张巡,骁勇善战,素以忠义闻于时,然值乱世,愤唐室腐败,遂拥兵叛,率众十万围睢阳。城初固,老鸡督卒拒战,屡却巡军。然三月之后,粮道断绝,城中食尽。



初,士卒罗雀掘鼠,煮铠弩之筋革为食;未几,雀鼠皆尽,人多饥死,城郭摇摇欲坠。​

老鸡登城望之,见城外巡军阵列严整,城内饿殍横道,忽抚膺叹曰:“城破则江淮尽失,吾罪当诛!然士卒无食,何以拒敌?” 左右皆泣,无有应者。有亲将进言:“城中尚有妇人老弱,若杀而食之,可延旬日之命,待援兵至。” 老鸡默然良久,目赤如血,终颔首曰:“唯如此,可保江淮半壁。”​


遂命人括城中妇人,囚于府衙,先杀己妾,烹之饷士。士卒初不忍食,老鸡持匕箸先尝,曰:“此乃为国家计,非私也!” 众卒见主将如此,乃相率食之。后复括男子老弱,继以充食。城中哭声震地,老鸡闭户不听,唯日督卒登城拒战。巡闻之,遣使入城责老鸡曰:“汝为唐臣,守土安民乃本分,今竟食民以自活,何异于禽兽?速降,免城中屠戮!” 老鸡不答,射还使者。​


又半月,援兵不至,城中能战者仅数百人,皆面黄肌瘦,力不能支。巡知时机至,命卒架云梯攻城,矢石如雨。老鸡亲执长刀,率卒巷战,然士卒多饿倒,不能举刃。城遂破,老鸡为巡军所擒,缚至巡帐前。​


巡坐于上,按剑怒视老鸡,厉声曰:“汝食民守土,名曰‘保国’,实则残忍至极!吾叛唐,为愤其虐民;汝食民,为保己之爵禄,何敢称‘忠义’?” 老鸡伏地叩首,汗流浃背,曰:“某知罪矣!愿降将军,效犬马之劳,乞全性命。”​


巡闻言,大笑曰:“汝食人之肉,尚欲求生?吾若纳汝,何异于与禽兽为伍!” 遂命人取一鼎,置于帐中,鼎中尚余残羹,乃前日军中所烹民肉。巡指鼎曰:“此乃汝所嗜之食,今赐汝尽食之,若能食尽,吾便饶汝。”​


老鸡见鼎中残肉,忆及城中惨状,胃中翻涌,欲呕不能。巡命卒持箸强塞之,老鸡哭号曰:“某不敢食!某愿死!” 巡冷笑曰:“汝食民之时,何不畏死?今知惧,晚矣!” 遂命人将老鸡拖出帐外,示众于城上,曰:“此乃食民之贼,降亦不免死!” 城中百姓闻之,皆唾骂老鸡,掷瓦石击之。​


未几,巡遣使送老鸡至洛阳,献于安禄山。禄山见老鸡贪生怕死,亦鄙之,命斩于市曹。时人闻之,皆叹曰:“守土者当守节,若老鸡者,虽守城而失义,食民以自存,降亦受辱,死不足惜也!”​


呜呼!乱世之中,忠义易变,善恶难辨。高老鸡本欲保城,终陷食人不义;张巡本为忠义,却因愤而叛。然食人者终遭羞辱而死,可见天道虽远,报应不爽,此亦乱世之警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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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25-9-4 12:49 |只看该作者
周文王 发表于 2025-9-4 12:34
高老鸡守城记

天宝十四载,安史乱起,范阳铁骑踏破河洛,直逼江淮。睢阳为江淮之门户,唐室命高老鸡守之 ...

警世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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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25-9-4 13:14 |只看该作者

然也然也~~

以为小天干之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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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25-9-4 13:37 |只看该作者
周文王 发表于 2025-9-4 13:14
然也然也~~

以为小天干之戒也~~

......城破,高老鸡被擒,宁死不屈。张巡遂命士卒,找来一口大鼎,注入井水,架柴烧沸,对高老鸡笑道:汝怪俺即使城破都不该吃人,嘿嘿,真的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呀!那好,俺今日就改作吃鸡!来人呀,将其抹脖放血,挂树上去酸,再褪了裤儿和体毛,剜去内脏,冲洗干净,扔入大鼎,找些生姜、葱段一并投入,不要盖盖儿,水滚半个时辰后,撤些柴火,盖上盖儿,改文火炖煮,一个时辰后再撒入细盐,出锅装盆时,记得盆底放些黑胡椒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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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25-9-4 13:38 |只看该作者
再折长亭柳 发表于 2025-9-4 13:37
......城破,高老鸡被擒,宁死不屈。张巡遂命士卒,找来一口大鼎,注入井水,架柴烧沸,对高老 ...

黑熊精吃唐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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