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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红袖家园 红袖杂谈 [枫丹白露](4)等待铜管乐队(11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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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丹白露](4)等待铜管乐队(11000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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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9-8 20:4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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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有期啊 于 2025-9-9 15:18 编辑

  我知道她出轨那天是在圣诞节前一天晚上,平安夜。

  但在那一刻,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过了好一会才确认她出轨这件事。我握着手机,紧紧地握着,一瞬间就把很多人此时此刻都会有的复杂心理都过了一遍,最后确定我不会有任何反应,才暗暗放下心来

  多年的婚姻生活走到这一步是我没想到的。或者说,我知道我的婚姻很糟糕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被出轨的境地,当然通俗的说法是被绿,想到中文的绿字竟有此意——这个字好。

  真他妈好。

  具体的原因一时无法说清,但我早已看透,男男女女机缘凑泊拴在一起,日久年深,微小的裂痕慢慢延伸直到有一天再也无法愈合,要么分手要么被绿。“人都是向外生长的,”这是她那年对我说的话。我现在突然想起才发现那时她就准备绿我了,只是当时没有意识到。

  她为什么说这句话,具体的情由无法忆起。总之在她心里,我不是那种“向外生长”的人,我是向内的。开明的说法或者叫人一下子就能明白的说法是我这人“越活越回陷”。于是从那时起我发现她越发看不上我,各种冷眼加上偶尔不自觉的挖苦,可怜的我一直把那当成她更年期前兆,没想到是绿我的前奏。

  如果放在十年前,我肯定饶不了她。我觉得是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这种事,我对她——至少我觉得是那么好。真的,我当年可是为她才抛弃所有奔向这座属于她的城市——当然你得承认她那时真美,是个男人都不无法拒绝。那时我年轻啊。

  老章就说,“你有艳福,但艳福不是人人都能消受。”

  后来我想,裂痕的真正开始源于一本书。我想来想去,确实源于那本书。

  那本书不小心被我掉落在婚姻的镜子上,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但那面镜子竟然暗中颤抖然后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道裂痕。

  她看到了,当时她半认真半玩笑地说,“你可真行。”

  那是我到新公司第二年,闲来无事在网上找到一本旧书《等待铜管乐队》,我很喜欢这位韩国作家,尽管她小说的很多主题给人压抑之感,但她对人性善恶以及不可琢磨部分的描写实在令人叫绝。坦白说,因为一篇小说找到这本书我很高兴,于是网上付款之后天天等书的到来。我甚至害怕卖家是个骗子,不是钱的事,是我害怕好不容易找到一本书的希望落空。好巧不巧,那天我临时有事没在公司提前回了家。书送到公司时快递员也未通知我。我那片的快递员经常这么干,将东西扔到传达室一走了之。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吴小丽给我发信息说,“方哥,你有一个快递到了,好像一本书哟,我看是北京来的。”

  我一愣,北京来的?肯定是那本书了,我放下碗筷回她信息。

  也没有几句话,我又继续吃饭。

  坐在桌子对面的她看到我的表情,幽幽地问:

  “谁呀?”

  “没事,同事。”

  “谁呀!?”

  “吴小丽。”

  “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没事没事,我买的一本书到了。”

  我后来回想,是因为我想到那本书时脸上不自然地有种藏不住的快乐被她发现了。

  她当然不认识吴小丽,她只知道吴小丽是我同事。那是我刚进新公司不久,有一天下班时好大的雨,我捎了吴小丽一段路。结果她就在车上留下了只有女人才能发现的某种香味,也就是男人永远也无法解释的那种香味。

  那年我刚刚四十岁,她三十九,而吴小丽只有二十二岁。所以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就是当她猛然说起车子里怎么有一股香味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把那当回事?一个是我这样的中年大叔,事业顺风顺水,婚姻稳定女儿可爱;一个是刚进公司不久的毛丫头,没有可能发生任何事。可是在她看来,那股香水味简直就是一把无形的利斧向她的婚姻之城砍去,她当然自觉无法招架,于是向我发难,我没心思回应,觉得她无理取闹,她就越发觉得我心里有鬼。

  三两个回合下来,我不耐其烦就说想起来了,可能是吴小丽的身上有香水?“香水味吧?”我略有犹疑的语气正中她的下怀。

  “你可真行。”

  这是她对我的解释做出的回应。

  什么叫“你可真行?”难不成我是一个谎言家?我发现我进新公司这两年多里一直无法摆脱“出轨年轻女同事”的嫌疑而且越描越黑。两年后再加上这本书到来时吴小丽不合时宜的信息,当然还有我脸上那该死的表情,她心里终于确信我没干好事——至少也是精神出轨。从那天晚上开始她就有意与我隔开一段距离,独自裹着一条单被,我也刚好借此机会把自己掩在床头灯下,将思绪集中在《等待钢管乐队》里。

  我希望她能迅速翻过这一页不再折磨我——不过也许那时的我更乐得夜晚如此安静,我可以沉醉在小说情节中不受她的摆布,也由她弓身背对着我摆弄手机。我不知道别人的中年婚姻是如何度过的,我只看到了我的。说不上多么糟糕,更谈不上什么惨烈,至少是无法言语的无味。

  在这方面——就是说在处理这些微妙的不可言说的感情冲突之事上,我一直是个呆子,尤其在多年的婚姻之后。我发觉她的温柔体贴已成过去,尤其这两件微小事件之后她立马转身变成一只秃鹫,时刻用那双利眼盯着我,不问什么,就是盯着我,盯得我浑身颤抖。

  终于有一次我把这些情况告诉女儿。我觉得她们母女有些话可以私聊,那时正上高三周末回家休息的女儿说,“别烦我,我要是考不上好大学,你们将来都得喝西北风。”

  这性格和她妈妈一模一样,得理不饶人。

  之后我和老章说了,我记不得是什么时间因为什么事说的。老章笑哈哈地说,你完了你好日子到头了。我说怎么?他说女人更年期一到男人痛苦的日子就来了。他重点说,“我了解女人。”我心头一震。

  如果这是女人更年期,多少有些可怕,但总体可以接受。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年轮也慢慢生长,日子早已不咸不淡,接着是寡淡,现在就像刷锅水,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前半生也许就这样了,不能说完全失败,但要说成功那也是毫无根据的。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在外人——至少在她看来是一事无成的。可是不这样我又能怎样呢?难道我还能像年轻时那样为了某个冲动或理想而抛弃现实所有吗?恐怕我不能,不是说我怕了,而是说我老了。

  我看到“衰老”两个字时不由得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颤抖了一下,我感觉到了,那么真切。更糟糕的是有一天早上我刷牙时发现牙刷上有一丝血迹,我对着镜子看了好久,那些曾经的豪情壮志和永不服输的激情荡然无存。

  如果说到婚姻中的爱情或者感情,我想是早就没了的。我们早已成为生活中的左手右手,知道彼此的存在,除非万不得己,从来不会主动触碰一下对方,既无必要又嫌尴尬,虽然我们不知那种尴尬到底来自何处。

  那些日子里的最后,女儿终于考上一所在我看来还算不错的大学,只是专业不太如意,又没办法。作为母亲的她面对女儿的不如意时却说,“复读你有机会吗?”女儿不知可否,我只好安慰女儿。我说人生的选择机会还有好多,但青春只有一次等等。我知道那是废话,可我别无他法。我不想女儿在这种事上受更多折腾,三年高中她已拼尽全力。她在旁边“剜”我了一眼。在她看来女儿是随我的,尽管平时与她亲近——她仍然认为女儿的性格是随我的,一辈子不肯向外生长,言外之意是将来不会有什么出息。当然,那时的她早已在公司的国际业务部混得风生水起,收入自然水涨船高,高跟鞋的滴答声越敲越响。

  更加巧合的是,就在这时,吴小丽的男友一手撕毁婚约,给她很大打击。我当然不知内情更不晓得具体原因,只是在公司的三八节晚会上,吴小丽在酒精作用下一时失态,刚好又坐在我旁边,她猛然扑到我怀里哭得天摇地动,搞得酒会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气氛尴尬到每个空气分子都呛人。还好的是我自觉不是坏人,至少不是拈花惹草之辈,不然只有鬼知道事情如何发展了。

  吴小丽很漂亮,是那种年轻女孩子都有的漂亮,我说不上来具体怎么漂亮。但是当你步入中年,在泥淖一般的婚姻里摸爬滚打,一身烂臭连自己都嫌时,突然有一天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注视过你,有一张娇嫩的脸庞在你面前飘过,还有那些在你面前有意无意的笑话等等……

  事情的变化在幽暗的心间进行,野草疯长,我甚至看到草木葳蕤。有一天我和吴小丽单独乘电梯,好吧,我坦白,有那么一瞬间,她就在我面前笑脸迎着我,我不记得当时我们说过什么话使她笑那么开心。她离我那么近使我有一种冲动,我想摸摸她的脸。

  我的手马上就要抬起来伸过去。

  我看到自己的笑容和她一样灿烂,只是这种灿烂背后有一股无名的邪恶驱使着我,我意识到我正在悬崖边上,一只脚开始下滑,只好拿起手机也不知在翻些什么东西。我怀疑她看到了我的尴尬,我甚至怀疑她的笑容里藏着另一种不可言说的邪恶,不管是什么,我总希望电梯门快一点打开,不然我很担心闹出什么事。

  之后无数个夜晚我合上书本准备睡觉时就会忆起那时那刻的我和吴小丽。事情发展迅速,有时就算独自一人我也觉得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心跳加速,脸上有股无名的火热,有时就算因为公事和她说几句话我也不自在。可我还是希望见到她,那时我就会忘掉一切烦恼,内心深处生出一堆复杂的感觉,是的,我看到野草疯长草木葳蕤。

  当然,那些在心间暗处的野草长得太快,吓了我一跳,是一大跳。我不想说我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相信在这个水泥丛林里的男男女女,假如有一台机器能看穿他人内心深处,我告诉你,那些精彩和不堪会使所有的妖魔鬼怪大惊失色。

  慢慢地,回到家里我变得沉默,她也一样,除了吃晚饭时与我相对而坐,其他时间她都很忙,不是在厨房,就是在床的另一边,我们之间除非必要早已没有任何言语。女儿上大学后,家里变得十分空旷,她开始移到女儿房间过夜。我甚至有一点开心——她终于离我远点了。但我从深夜里女儿房间传出来的声音判断,她的夜晚过得也许比我好。

  终于有一天我无法忍受那种黑暗中的折磨,我找到老章,在出版社对面的一家小酒馆里。

  我把心里那些不能说的事都说了。

  他喝了一口酒,瞪着我好一会。

  他说,“看看心理医生吧,兄弟你抑郁了。这事挺大。”

  我说,“应该没到那个地步吧?”

  他说,“到了我看到了。原以为你只是中年危机。”

  我说,“这就是中年危机。”

  他说,“兄弟听我说,这不是中年危机,你抑郁了。看心理医生不丢人,我还认识一位。”

  我说,“我信任你才找你,你打住,到此为止,喝完了滚蛋。”

  他哈哈大笑,马上恢复本色。

  我听到心理医生几个字里时心里确实震动了一下,我感觉到了,像心中某个从不为人所知的深处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热血冲上来。我立即打住了他的话。

  我们又聊了些别的,只是我已没有任何心思了。我整个思绪都在心理医生几个字上面盘旋。我知道老章不会用这几个字逗我,我也知道他是看过心理医生的,但叫我也去看,我做不到,我还不想承认自己有精神疾病。

  就这么恍恍惚惚浑浑噩噩间,国庆节到了,我难得放个长假。刚上大学的女儿第一个国庆假期却不打算回来,说趁机和同学去杭州游玩几天,我觉得太远,人多也不安全。女儿视频问妈妈意见,她冷冷地说她没有假期。在女儿的追问之下她说要去泰国谈生意。女儿转口央求说不去杭州了,要跟她去泰国,她却不冷不热地说,“我去办正事,你凑什么热闹!”

  她说去泰国谈生意,怎么去,和谁去,我不在意,平时我们都不关心对方的工作内容,何况现在。

  我得承认她的巨大变化是在加入国际业务部之后,变化之明显连我这种呆子都看得出来,原来她出门前很随意,从那之后就不随意了——当然是那些出门时在镜子前面的无意踌躇和精心雕琢。我开始以为她是怕老,刚步入四十岁的女人想抓住青春的尾巴情有可原,后来我知道国际业务部的事就明白了。

  她所在公司的一半利润源自国际业务部。她曾说过,谁要能进国际业务部,这辈子就不愁吃穿,而我对生活的观点是平常百姓平常生活,这观点就是她后来说的小农意识,永远成不了大器的那种小农。她这样说我时,我只当她职场得意,一时心高气傲。

  总之吧,她去泰国谈生意,女儿也和几个同学去了杭州。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难得的长假,我只好独自在家闲着。我想如果老章也放假,我们去城西大河钓鱼也好过在家闲着,可是老章过了几个小时才回信息说国庆赶稿子没时间,后面跟着的一句咒骂把我逗乐了。放下手机,我孤零零地站在书架前发呆,书基本都看完了,那些没看的也提不起兴趣,生活一下子变得平淡如水。假期的第三天刚起床我就觉得可能要死了,浑身难受,极不自在,有那么几分钟我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对,假期第三天,我一直在做家务。我是说,我当时觉得与其不知如何是好,不如做做家务,网上说治疗抑郁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少管闲事多干活。我把家里能看得到的地方打扫得一尘不染,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把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只剩下她的私人衣柜,那可是我的禁地,我从来不敢动她衣柜里的东西。趁着假期,她又不在家,我就把她柜子里的乱糟糟整理一下,太乱了,简直了。女人的衣柜,天啊。你告诉我,为什么看起来漂亮整洁的女人的衣柜会那么乱?

  假期的第四天上午,老章突然来信息问我在干嘛,我说没干嘛,在家无聊。他说“去他奶奶的,老子不搞了不搞了,放假放假。”我说都这个时间了你还放什么假?他就说了一堆出版社的烂事,抱怨里掺杂着如释重负的喜悦。我说那你来吧,好久不见,喝两杯。

  几个小时之后,老章来了,带些东北特产,有红肠有小肚,还有一瓶北大荒,一看就是提前买好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老章爱喝酒,在家又没地位。我在等他来的时间里卤了两只猪蹄,又炒了两盘菜。

  我们两个年龄加起来近一百岁的男人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假期午后谈天说地,东拉西扯,他想“治一治”我的抑郁,我想给他喝酒的机会。现在想想,我觉得那几个小时应该是我人生中最惬意的,当然也许是我婚姻生活中最后的快乐时光。

  我们正喝得起兴,吴小丽来电轻声问我在否在家,说之前从我这里借的两本书看完了,刚好在车上,她正和闺蜜开车去西山看枫叶,路过我这里,如果方便就顺路把书放下,免得总忘。突然接到她的电话,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时我看到了老张红通通的脸。我哈哈大笑说方便方便,我说正和一位老朋友喝酒,我说你到楼下发信息,我下去拿。

  放下手机,老章就问是谁,我说是我的一位女同事。老章问男的女的,我说女的,一个小孩子,前阵子从我这里拿了两本书,说顺路还回来。老章就问什么书,“现在年轻人还有看书的?那我得看看是什么书,当然最好看看是什么人。”

  老章话里有话,我看到了。同时我也看到了自己的不安,我们两个老男人不约而同笑得莫名其妙,天旋地转。

  这就使我突然想起电影《年轻气盛》里一个镜头。在疗养院的温泉池里,两位暮年老友正在聊天打发时光,一位妙龄女郎一丝不挂轻声入水。二人看得出神时,侍者过来对其中一位说,先生,大厅有您电话,老人愠怒地回他,“你没看到我们正在享受人生最后一抹春光吗?”

  你也知道老章在家是妻管严,说话都不敢大声,若是下班很晚,家里一准儿冷锅冷灶,只好自己烧水泡面。老章对此解释说,没法呀,这年月出版社半死不活,能养着我们还按时交纳养老保险就谢天谢地了。

  他看到我的美女同事还会借书读,顿时眼放金光,以为酒精作用我在胡说八道。等见到吴小丽和她真实的闺蜜,老章眼里又放出一道绿光,简直猪八戒看到人参果了。

  万万没想到,就在我和吴小丽寒暄之际,老章也许酒精上头,竟对她们说,“西山那几棵枫树有什么可看?爬山又累,再说现在上去马上就天黑了。如不嫌弃,上来喝两杯!岂不自在。”

  两位年轻女孩互相看看,又看看我,没想到吴小丽的闺蜜还挺大方,喝两杯就喝两杯。

  老章领着她们上楼,我去给他们买啤酒和饮料。等我拎着啤酒和饮料回来的时候,他们一人一杯北大荒正喝得起劲,就差猜拳了。

  老章哈哈大笑说,你身边有这样的巾帼英雄为什么不早点介绍相识?

  这是什么话!我知道他喝高了!

  你也知道老章的性格,虽然不会做出无理之举,但酒精作用之下恐怕也难以把持礼数,况且我和吴小丽——当然也只是普通同事,更何况对她闺蜜几无了解。我暗中给老章几个眼色,叫他不要放得太开。

  你知道我平日里不太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喝酒聊天,尤其在人生的下午二三点钟,我都这般年纪了,因为尴尬。当然主要原因在我,我不会聊天,话题又窄,聊不到几句就空气凝固,除了老章。老章能说会道,给人感觉八面玲珑,除了在家里装哑巴。他说这个社会他他妈的早就看透了,就算在家里也一样,手里有钱才是王道才能保住地位,其他的都白费力气。

  老章的话题宽广,什么都有,从美女养颜到国际政治,从读书心得到种菜野钓,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怪不得他是搞编辑的,看的书真多。他吹起国外的文学世界,好多作家我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我甚至怀疑他是顺嘴现编的。

  聊着聊着,就聊到我那本网上淘到的小说集《等待铜管乐队》,也是她要还给的两本小说集之一,另一本是麦克尤恩的《立体几何》。

  没想到老章对作者金仁淑也很倾心,他说仅凭其中一篇《建校纪念日》就足以封神,吴小丽正要表示几句,她闺蜜却谈起《等待铜管乐队》这篇小说关于死亡的哲学思考。

  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了。

  我当时坐在靠门的位置,一抬眼就能看到窗外那棵高大的法国梧桐。梧桐的叶子正在变黄,有些开始随风飘落,我突然在他们的和我的欢笑声中看到了颓废和死亡。就像《等待铜管乐队》里的女主死前终于等到了铜管乐队。我似乎又看到电影《大内密探零零发》里家宴那场戏中的慢镜头,在怪异的音乐中,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场戏,是那种不得不演得很逼真的戏,但他们假戏真做,在现实与梦境的混沌中自我陶醉……

  于是我们又说到死亡,但酒桌上的气氛仍然热烈。这个话题看似沉重,借着酒精的力量,吴小丽才倒出心事。她说定婚后的男友出轨加上被毁婚约使她顿感人生毫无意义,人生只剩下痛苦云云,所以前次酒会上扑入我怀里确实失态也让我在众目之下有些另类嫌疑,又几乎红着眼睛看着我说羡慕我这样的中年男人,说我就算在公司受了气,回到家里也有人说几句知心话。最后她说这辈子就做孤家寡人,也不再谈男女之事。她几乎大叫着说,“真他妈累。”

  老章见状开始安慰她,说你们年轻人还有很多选择机会,有些决定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退一步讲,这件事也让你看透那个男人,早日分手免得日后再生祸事,也算幸运。老章借机再次打开哲学话题,从苏格拉底式的追问一路讲到叔本华的人生无意义。

  高潮过后,我们开始闲聊,借着《等待铜管乐队》小说集中一些不能细究的情节又谈人性中的污浊和社会压力,老章接着又聊哲学思维对现世人生的某些启示。老章口若悬河,张牙舞爪,已经刹不住车了,我知道他在没有把心里的郁闷掏干净之前是不会闭嘴的。

  我看情况实在不妙,赶紧烧些茶水解酒。另一个原因是在某个时刻我看吴小丽的脸竟然红红的,当然我脸色也通红,心跳加快,还有我发现我无法控制我的手了。

  老章尽兴了,双眼迷离,一手举着筷子在空中乱舞,我担心他回到家后发生一起战争,毕竟他家里“母老虎”的威风大家有所耳闻。

  我倒完茶水就将老章扶到卧室让他躺下醒酒。剩下我们三人又坐了一会,聊了些有的没的。眼看天色向晚,吴小丽闺蜜说困意袭来,不如早些回去,我说我给你们请个代驾,酒后无法开车,主要是我想请你们帮个忙,顺路将老章带回去。在等代驾来的时间里,我们又续了一杯茶。刚好喝完茶,代驾说到楼下了,我进卧室叫老章起来,老章睡得更香,我摇了几次才摇醒他,他好像坐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像一堆烂泥。

  就这样,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

  “我日他先人,今天喝高了。”

  我说,“你还知道高,就不高。”

  他说,“去他娘的,大不了他娘的不过了,老子得意须尽欢,是吧老弟。”

  我是,“是的是的,你快起来回家欢。代驾都到了。”

  这时吴小丽进来,老章一下子坐起来,夸吴小丽不仅酒量好,文学素养更好。吴小丽也许是借着酒意吧坐上床和老章嘻嘻哈哈胡说了几句。

  说着说着,吴小丽摸着身边的被子说,“这被子真软。”

  老章扭头说,“咋的,你不想走了?”

  吴小丽说,“我不走你也拦不住我呀。”

  老章看看我,又看看她,说,“妈呀,我今天干坏事了。”

  突然间,吴小丽笑得很响,我明白他们在讲笑话。虽然我四十多岁了,也喝了酒,但我很清醒,所以我知道他们在讲笑话。老章这才滚到地上找他的鞋子。

  总之吧,假期第四天的整个下午还有傍晚,我们几个平时困在钢铁丛林中的怪兽难得小憩,又喝得尽兴,至少是快活够了。

  送走他们三位,我开始打扫战场,我觉得我打扫得很彻底,看不出刚有一场聚会发生。

  这就是假期第五天我面对突然回来的妻子时,像爆豆一样讲述的前一天所有经过——甚至她已经拖着皮箱坐进出租车时我还坐在床上讲。

  也就是说,第五天早上我还没醒,她就从泰国回来了。一进卧室见我还躺着,床上很乱,她站在门口什么也不说,就是站着,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过了好一会才说,

  “你终于把她领家来了?”

  我迷迷糊糊的表示没听清,自然没有马上回她,我以为她说错了什么,她以为我故意不回答。就这么僵持几秒钟的功夫,她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门,站着一动不动,愣住了,因为我真的把她的衣物收拾得整整齐齐。

  我在收拾她衣柜的时候甚至想过一个词,冰释。我仿佛看到我们之间竖起的坚冰在这一柜整齐的衣物面前开始融化。正当我暗自得意的时候,她转身从床下拖出那只巨大皮箱,开始从床头柜里掏她的衣物往皮箱里塞。然后我就开始了那段超乎寻常的讲述。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我所料。

  等到假期第六天女儿结束杭州游玩直接回她外婆家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婚姻之城正在坍塌。

  我迅速给她发信息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样?是不想过了还是怎么着?她回我说,“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什么?

  当然,想起这几年里我的一些做法,我得承认——有时候我很过分,比如我不太会沟通,对她来说就是冷漠。我讨厌冷战,可我们谁都记不清冷战是从何时开始的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读过一些书的。我忽然发现很多事是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或者说我一直做错了。有些事情已经朝着我从未想到的方向越走越远,无法挽回。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包括那些心间疯长的野草。

  我终于稳下心来问问老章怎么办,我说,“妈的太难了,”我也学会了老章的咒骂,我想用这句咒骂将心中的尴尬掩饰掉。没想到老章反而向我大倒苦水,他说那天回到家时身上未散的酒气里混杂着某种香味,免不了一场恶战,只是没有向我述说。最后他说,“兄弟啊我们老了,要服老啊兄弟。”

  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我已经看到了人生尽头,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一眼就看到了。

  就在这时,远在北国的妹妹忽然来信说,父亲突发脑梗住院,母亲更是急火攻心,问我能不能回去一下,她一个人实在有心无力。我像得了救命稻草,火速向公司请假,给还在娘家的她和女儿发完信息,直接飞回了老家。

  时光真他妈的快呀。一转眼半个月过去,父亲病情总算稳定我又匆匆忙忙赶回来工作。在飞机上,我已经把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

  想到年迈的父母和年届四十就显苍老的妹妹,我想大不了我还做我的农民吧,我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我再做一辈也没什么了不起。

  我已经完了,彻底完了。

  飞机落地打车回到家,没什么变化,她只是例行问了几句,我也回了几句,之后是默默地吃晚饭,吃完她收拾,我呆呆地看一会电视,其实也不知在看什么。想想老家的事,看看现在的家,感觉真的太累太累,干脆不想了,我就简单洗洗上床睡了。当然,只要女儿不在家,她就睡到女儿房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她不再提国庆节的事,我也不问她为什么每天都一副冰冷模样,我当然知道她恨我。

  她继续睡在女儿房间,我早已习惯独占一只大床,有时感觉一个人睡挺好,至少半夜醒来可以随意,不用担心惊着她。我偶尔能听到她在那个房间打电话,可能是工作上的事。这个家只有女儿假期回来时才欢快一些,我继续装成老成稳重的父亲,她装成贤妻慈母。只有在夜间,我们双双躺在床上却感觉遥远又陌生。

  到底还是女儿发现了不对劲,圣诞节前一天平安夜,女儿马上又要放假回来,突然给我发信息说,“你要哄哄妈妈,不然你就成老光棍了。我知道你们的事,只是我不想说。我也不想在家里看你们表演。”

  我握着手机,不知如何回复女儿的信息。回得深,怕影响她,她毕竟是个孩子,回得浅,又怕她不懂反而觉得我不在乎,不回?更不行。我反复酝酿斟酌,生怕女儿由此做出什么事来。

  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失败,非常失败,简直无法原谅无法形容的失败。天啊,我怎么走到这一步。

  直到那天深夜,她仍然没有回来,我独自一人守着冰冷的家,孤独中夹杂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我在站在窗前看向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我想融入那个世界,我看到那个世界像天上的街市,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我突然听到一阵手机铃声,不是我的手机,是她的工作手机,在女儿房间里。我迅速走进去想看谁给她打电话,也许是一件急事,手机是息了屏的,我没有解锁密码。正当我发觉自己的想法有些龌龊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一下,我清楚地看见那条足以令我浑身颤抖的信息。虽然一闪而过,我还是看到了。

  我确认她出轨了。

  我知道,那是对我之前疯狂行为——不在乎她的报复。我能说什么呢,我们早已不是一家人了,她当然有继续爱和被爱的权力。但我还是拿起她的手机,努力想试试密码,可是手指除了颤抖,什么都做不了。我紧紧地握着手机,一动不动,直到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心跳的声音。

  慢慢地,我暗下心来,我知道我不会有任何反应。

  往后的日子更加灰暗,江南的冬天几乎没有一个晴天,到处都阴冷潮湿,粘粘的,一点儿都不清爽。到了晚间我不得不依靠在中药铺里配制的安眠汤药才能入睡。我看到了消瘦,我看到了枯萎,我看到了死亡。

  一转眼新年到了,大年初三,我照例独自飞回老家过年。父亲的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我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无力和无能。我想,一切的一切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也唯有等待。虽然我不知能等来什么,可是除了等待,我不知要怎么办,我无助得像一滩烂泥。

  新年开工后,我每日工作,尽量早出晚归,甚至很多时候只发一条信息说晚上有事不回来吃了,她也只回一字,好。有时候我开车回到楼下,在熄了火的车里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春天来了。

  我喜欢春天,从小就喜欢,春天来时万物复苏,嫩绿的小草从灰暗的泥土中钻出来,大地一片绿色,暖暖的阳光晒在脸上痒痒的。虽然江南没有这样的春,但是江南的春一样使人温暖。

  也许是某个梦中我接了神的指示,果断扔掉了剩下的抗抑郁药,之后,我看到房间里的地板不再那么阴暗,竟有些亮色,我知道春天真的来了。

  春天来了,我的心情多少有些舒畅,晚间的安眠汤药也喝得少了。虽然她的公司和我的公司都因为关税的事传出即将裁员的消息,但我看到春天的阳光时,竟一时不再害怕这样的消息了。

  新年之后我明显感到她工作不再忙碌,她有时一边做晚饭一一边和女儿聊视频,两人都很开心。我也发现她每天回来都挺早,家务收拾得非常好,早上甚至能早起一会去外面的公园锻炼,晚餐也愿意做得丰富。女儿放假在家时,她们两人在一问一答中的笑声也更多了。我不知为什么,也不想问为什么,我心底的暗色也在慢慢消散,我学会了不动声色,也许这就是中年人的生活吧。

  清明节前夕,父亲终于结束了痛苦,妹妹在电话里没有哭,只有平淡的话语。

  放下电话,我问她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安葬父亲,她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我的手说,让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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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5-9-8 20:4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芳源 于 2025-9-8 20:43 编辑

本篇也算新作吧
因为之前写的没写完,这两天写完了,标题暂且还是原来的。
为活动凑个数。把字数写在标题上是想提醒
太长了,可看可不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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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5-9-8 20:52 |只看该作者
名字起得好啊。
记得几十年前买过一本诗集叫《乐队即将离开城市》。
老砖,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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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5-9-8 20:5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先点赞,占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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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5-9-8 20:5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能写小说的人,心里是如此的热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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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5-9-8 20:5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明天再飘色,手机操作几次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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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5-9-8 20:56 |只看该作者
这速度,六指琴魔也弹奏不出来吧,前排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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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25-9-8 20:59 |只看该作者
状态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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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5-9-8 21:10 |只看该作者
老砖,你再回看一下吧,似乎有段落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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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25-9-8 22:37 |只看该作者
看完了,还需要一点时间回味,感觉写得很主观,有一点点病态。

关于中年男人的状态,想起抖音里有部影片介绍的,一个男人去学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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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25-9-8 22:5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看完了,后边一部分重复了,七年之痒过后还得有中年危机,老年危机,一生在危机中度过的,能撑过去的,都是可歌可泣的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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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25-9-8 23:4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刚读完,写得真好。后面重复了好多呢,可能是发贴复制重复了吧。中年人婚姻危机,情节带入感强,故事写得好看。点赞问好芳源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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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5-9-9 00:06 |只看该作者
这篇不好。不好在哪?周一某说是旧瓶装新酒。他说的不对。这瓶不旧,可也不新。顶多像个江小白,三人饮的那种。并非磨砂玻璃款,就透明的,一眼望去,大肚长颈,非常直白的造型。不同于小瓶装,带着精心策划的文案;这大肚长颈的三人饮看着挺能盛,其实依旧500毫升的量,对于一老酒鬼而言,可谓司空见惯的事情。而且江小白出了名的难喝。必须重新勾兑。就用网上的“邪修”办法。先拿绿茶上色,再点入几滴XO,接着加点暧昧关系啥的,品品还欠火候,必须出绝招,抑郁症亮相。。。末了一尝,有了,酱香!

我只能说: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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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25-9-9 00:28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语感跟【蒲公英】不差分毫
悬念设置巧妙
让人欲罢不能
^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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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25-9-9 05:54 |只看该作者
有贤无垢 发表于 2025-9-8 20:52
名字起得好啊。
记得几十年前买过一本诗集叫《乐队即将离开城市》。
老砖,你牛。

操作没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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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25-9-9 05:56 |只看该作者
有期啊 发表于 2025-9-8 20:55
能写小说的人,心里是如此的热气腾腾。

这篇可以再次证明,人不能太闲。
闲了就会无聊,无聊就会生事
直到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无论情节还是语言,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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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25-9-9 06:00 |只看该作者
花若叶 发表于 2025-9-8 22:37
看完了,还需要一点时间回味,感觉写得很主观,有一点点病态。

关于中年男人的状态,想起抖音里有部影片 ...

实际我原计划写成一个刑案
想想还是算了,大环境不太允许。虽然是虚构的但还是不行。
如果有人看过《等待铜管乐队》《立体几何》里关于死亡的讨论的话可能会理解。否则就难。
我发这里只有一个目的,请大家看看哪个部分最差
毕竟这里有你们这些高手,第一感觉就知道哪里弱。
然后嘛,
以后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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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25-9-9 06:01 |只看该作者
小城又倾杯 发表于 2025-9-8 22:50
看完了,后边一部分重复了,七年之痒过后还得有中年危机,老年危机,一生在危机中度过的,能撑过去的,都是 ...

大体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套路了。
这没什么新鲜的。
人人都经历过。所以也就没什么可看。
因为也算新作,所以就发来凑个热闹。
支持一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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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25-9-9 06:02 |只看该作者
烟雨箬笠 发表于 2025-9-8 23:44
刚读完,写得真好。后面重复了好多呢,可能是发贴复制重复了吧。中年人婚姻危机,情节带入感强,故事写得好 ...

是没操作好。重复了也不知。刚发现了。删除了。
谢谢烟雨辛苦阅读又留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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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25-9-9 06:04 |只看该作者
养生丸 发表于 2025-9-9 00:06
这篇不好。不好在哪?周一某说是旧瓶装新酒。他说的不对。这瓶不旧,可也不新。顶多像个江小白,三人饮的那 ...

第一感差评,说明是真差
我相信丸子的感觉。
感觉很重要。
也说明我最初的想法是对的。等将来再改。
平常故事平常心态就不太适合网络。
毕竟每个中年人可能都有过的心理,自然没啥可看。
希望你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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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25-9-9 06:18 |只看该作者
左手之方向 发表于 2025-9-9 00:28
语感跟【蒲公英】不差分毫
悬念设置巧妙
让人欲罢不能

谢谢来访。。。旧瓶装新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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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25-9-9 08:04 |只看该作者
芳源 发表于 2025-9-9 05:56
这篇可以再次证明,人不能太闲。
闲了就会无聊,无聊就会生事
直到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无论情节还是语言 ...

还可以。
你的形象和态度与之前在茶舍我见到的完全变了,那时候冷静酷烈,
现在轻快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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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25-9-9 08:0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春天来了,一切是怎么复苏的?大自然神奇的力量吗?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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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25-9-9 08:1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庄小丽呢?就这样淡出了“我”的视线吗?感觉这里还可以纠缠纠缠,,,毕竟,像“我”这样的男人和年轻靓丽的姑娘是最好磕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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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25-9-9 08:30 |只看该作者
芳源 发表于 2025-9-9 06:04
第一感差评,说明是真差
我相信丸子的感觉。
感觉很重要。

平常故事平常心态就不太适合网络。毕竟每个中年人可能都有过的心理,自然没啥可看。


————正是因为每个中年人可能都有过的心理,应该更容易找到共鸣。但是,这个共鸣并非啥都来上一点,比如巧合的香水味,比如孩子的学业,比如坐车里一个小时,等等。就是我所说的“邪修”。花叶子倒是蒙对一回:太主观了。如果真写成刑案,可以。目前作为一个短篇,不行;缺少一个正经的事件,喝酒那段儿不是,吴小莉不是,被绿更不是。必须深入进去的一件。当然,都是我以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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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25-9-9 09:00 |只看该作者
写得很好!有浓厚的精神分析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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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25-9-9 10:0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芳源这篇小说,我个人是比较喜欢的,之前初读了一遍,准备细读时,这小子已经把它删了。。。害三叔顿了两天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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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25-9-9 10:3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芳源 发表于 2025-9-9 06:18
谢谢来访。。。旧瓶装新酒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固有的写作风格
一旦固定很难突破
^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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