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与人生（随笔） [复制链接]

东莱子

主楼

发表于 2010-3-23 06:2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东莱子于 2010-3-23 12:26 编辑

读书与人生（随笔）

东莱子／文

　　我几乎没有耐心重读过任何一本书，无论那本书是多么好。
　　只有《牛氓》，我先后读了三遍。即使是三遍，也像读了一遍一样，已经记不住一句话了。
　　《牛氓》好象是我接触的第一本外国小说，在小学。
　　关于《牛氓》，我好象只记得一个事实，琼玛一记响亮的耳光，把一个单纯而善良的青年亚瑟打成了牛氓，一个烧炭党人，革命者。当若干年后亚瑟再度与青年时代的恋人琼玛相遇的时候，他那受伤的面部肌肉急促地抽搐着。琼玛早已不认识他了。
　　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主人翁保尔，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怀里就揣着一本《牛氓》。于是，保尔.柯察金的一句名言便成了我们青年时代的座右铭：
　　“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
　　回首往事之后的许多词儿，也都随着“四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而变成“狂虏”“灰飞烟灭”了。
青年时代，我们都带着“红袖章”的革命者。
　　那时候，我们都在读些莫名其妙的书。
　　我的同学ＲＡＵＬ，“劳尔”，和西班牙一个著名球星拥有同一个名字。他整天都在读费尔巴哈、黑格尔、亚当.斯密，沿着马克思主义诞生的轨迹寻找终极真理。
　　灰色的理论与生活常青之树，让一个年青的灵魂时常迷失。
　　我也读他读的那样的书。那些书大都是来自中共中央高级党校。我们学院与党校毗邻，那些被催促着去“五七干校”去“学习”（实际是干活）的教授们，不愿意带着沉重的行囊远走他乡，便一角钱一本把那些费尔巴哈们廉价出售了。劳尔和许多同学，也包括我，都加入了“趁火打劫”的行列。至于我们是否与那些白发苍苍的老者讨价还价过，业已记不清了。好象一角钱一本，是一个非常公平的价格，彼此心照不宣。后来，在离开学院的时候，我的那些费尔巴哈进了废品收购站，最终成了前门全聚德的半只烤鸭（许多同学凑份子）。
　　劳尔始终与费尔巴哈度着蜜月。
　　一个人读书太偏了，人生的路也会偏。劳尔的人情味很淡。
　　“你应该读一读《红楼梦》。”我对他说。
　　他读了。当他读到黛玉葬花的时候，气就喘得不匀称了。他约我和他一起到外面走走。他心灵里最柔软的部分确实被《红楼梦》击中了。
　　博客里有许多红学爱好者，每天“博”不离红楼。有一次，我的一个才气横溢年青博客朋友罗伊娜对我说，她读了９遍《红楼梦》，但，她不是红学爱好者。我也曾经无数次试图重读，却只是流于“试图”。不过，我在读托马斯.哈代的《德伯家的苔丝》的时候，确实有一种重读《红楼梦》的感觉。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也曾给了我相同的感觉。
　　英国的“圈地运动”，俄罗斯的哥萨克，究竟与大观园有什么干系？我也对自己的感觉很纳闷儿。

随笔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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