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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飞梅弄晚 于 2010-12-10 22:13 编辑
—我们相爱过吗?
—相爱过。
—多久?
—好像是一瞬间。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是无尽的挣扎和惦念。生命中是没有奇迹的。
—那你要我相信什么?
—我要你相信,我曾经努力过。
这是我对爱情的认识。曹雪芹说,红尘繁华中自有乐事,却不能永远依持,转眼间化烟化灰。我想,我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不相信它的长久。就像年轻时唱的那首歌:火车就要开了,我就要走了,离别就要来了,话怎么说呢?眼看天气在凉,叶子在哭了,转身就是背景了,你就要进往事了......
对于爱情,我固执地不想此间繁华,窥得散后冷清与洪荒,我无法忍受在漫漫岁月里用过去的一丝余热慰藉孤苦,或者温暖,但总是空旷。精神莽原一个人的烈风呼啸,一个人的天荒地老,我不忍不堪,所以一直不敢走近。总是生生拒绝,然后一个人继续远行。亦可腾生另一种愿,全身心赴入,被焚烧被毁灭也不惜——我要的,也就只是那一瞬,穷尽一生去怀念,只要这个人值得我如此心甘情愿。
《论语议疏》里提及,遇者,不期而会也。居者喜约,行者善遇。在这个世上,应该没有预谋的遇见。遇与约,永远是隔了天涯的二个概念。遇而不约是为大喜;约而不赴却为大憾。在我们身侧永远存在着二种人,一为居者,而为行者。
这样,爱情也大致归纳居者和行者二列。爱情的遇与约也永远注定着宿命的缘。
年轻时我们会遇见好多人,我们纯洁柔软,笑颜像花朵一样清朗明艳,我们的心事如薄薄的蝉翼,每每鼓动便有悦耳之吟。我们是居者,是约者,为一场宏大的成长仪式,感情的丰富证明步入成熟。为了一树/一花/一草的绽放,等待遇见。这是约,约必离,这个准备太隆重,势必无法与“得”抗衡,钱钟书说离恨是灯都照不到的地方,以后的一段时光是如何秋风秋雨秋煞人呢?
唯一能安慰的就是遇。那是岁月赐予的丰厚:会心一笑,无言执对。是的,用心包容“遇”,用心珍藏“遇”。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那是没有预约的相遇,走在春天里,偶拾一絮,偶采一花,这是缘,没有期待只有惊喜,心里轰然:历尽千山万水,原来你也在这里啊。安静地等待它的花谢,因为你明白没有长久的花开,可你更明白只要宽容只要等待,明年一样枝头初红。
时光轻抚着我微凉的额,像刃一样划开记忆,梦里花落知多少?哪怕朝来风晚来急,可一样在时间里开得有来有去,开在读懂的那一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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