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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4-14 15:00 编辑
宋代严羽在《沧浪诗话》一书中称赞唐代诗人李贺时这样说:“长吉之瑰诡,天地间自欠此体不得。”我觉得若将这句话移至萧红身上,也很恰切。巧合的是,萧红也是才高命短之人杰,与李贺的命运一样,都是一曲凄婉的哀歌。
还是得倾听萧红诉说。
最近在网上看了一个短片《丽人行·萧红》,将萧红的坎坷身世谈论得令观众声泪俱下,观后不由得扼腕长叹。于是,又投入了对萧红的痴迷之中,如果萧红健在,那么,我或许会这样说:“叨在同性,请您为我签个名,谁让我是您的粉丝呢。”我第一次看到萧红的《生死场》是在十三岁左右,根本看不明白书里的内容,只是同情金枝,同时憎恶金枝那个“石块一般硬”的男人成业;后来,大一些了,看到《呼兰河传》,似懂非懂,只是同情那个命运悲惨的小团圆媳妇。有一次去百货大楼过面的新华书店,蓦然见到萧红的照片,心里就荡漾着一种奇异的情感,我很喜欢她那些扎着蝴蝶结的照片,看上去十分温婉清丽。后来,渐渐知道萧红的身世,其中一些恐怕是为人们所诟病的,于传统妇德有些悖反,不过,作为读者,我们还是不要纠缠于萧红的身世了,她生于乱世,家庭上又有一些不谐调的内容,她本人的个性又是那么与众不同,因此,她的人生轨迹就难以与大众相似了。我们还是将视线对准萧红的文学作品吧?
萧红小说的第一句话,定调总是格外苍凉酸痛。
《王阿嫂的死》中第一句:“草叶和菜叶都蒙盖上灰白色的霜。”极力调动我的想象力,去到那荒野上去,找到萧红脸上寂寞的痕迹。
《生死场》开头写道:“一只山羊在大道啮嚼榆树的根端。”饥饿、困顿和苦难,都在这些看似无心的描写中了。
《呼兰河传》的开头写道:“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则大地满地裂着口。”给人一种奇异的感受。北疆的寒冷,与社会的迟缓发展,都在这种文字格调下展开描述。
《小城三月》有一种说不出的明媚。《小城三月》是萧红美化家庭、别具一格的篇目。这是一个爱情故事。通过这个故事塑造了一个性格内向、温柔命苦的农村姑娘—翠姨的形象。用散文笔法,抒发了一种牧歌式的惆怅情怀。写于萧红逝世前不久,描写却是她青少年时代的生活。虚构的故事,写出她对老家的印象。流露出怀念故乡的情调,不再憎恨父亲和继母,而是富有人情味,与过去的自传性作品不同。
听《马伯乐》本身就是一乐儿。她有极好的讽刺天赋。嘴上总挂着“真他妈的中国人”的口头禅并且爱吃蛋炒饭有着无数琐碎的开心和烦恼的保罗即马伯乐,都是典型的“这一个”形象。有一次,我正在听《马伯乐》的录音,我家户主说:“这是谁的小说,描写真地道。写茶房之瘦,如竹杆,跑上跑下,影子一般,写得好极了。”我听了十分激动,萧红的未竟之作《马伯乐》在文学评论家那里并没有得到更多的好评,想不到文学圈外的听众却是她的知音,我说,我代萧红老师谢谢你这个知音。
我没有专门做过萧红的文献综述,也谈不上对萧红有什么研究,只是一时感兴,顺手写出来,来慰藉我自己孤独的心灵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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