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总是安安静静的走过。
那女人是美丽的,她走过,阿正的目光便有点痴,看不厌似的。
阿正趴在岗亭台上,总在想,这人怎么这样,怎么美成这样?
可要阿正说,这女人啥模样呀,阿正说不出来。
也是,看了十多天了,连个五官都说不出个大概来,阿正便有些懊恼。
可下回见了,阿正还是老样子,只是一口一声的说,太漂亮了!
那女人脸上有一种光芒,幸福的光芒。
这是阿正得出的结论,阿正的眼给这光芒晃了,所以总看不真切。
阿正是这片社区的保安。
那天,阿正见那女人同了一男子行来,便更是稀奇的瞪大了双眼,他心想,这回可得看仔细了。
阿正这次是看清了。
女人一路轻轻的走来,脸上带着笑,她总是带着笑的。
男子三十来岁,藏青色的衫,稍有点肚腩。
男子一路在说着,女人还是那种微笑。
接下来阿正就看呆了,也许是那男子说了什么,女人突然笑弯了腰。
女人边笑边抚着胸口,到后来竟站不起来了。
男子却也不扶一把,只是抱了两手笑吟吟的望着,望着女人理顺了发强忍住笑却又再弯下去的风情。
恋爱中的女人!阿正有些明了女人的美了。
阿正便有些失落。
可阿正还是爱看那女人走过,他喜欢看女人脸上的光芒。
男子不常来,有时来,会开了一辆八九成新的捷达,女人的怀中也便总会多了一束素素的花。
这天,男子的车路边便停了,女人的手中还是握了束素素的花,男人摇下车窗的时候,女人的手中又多了个公文袋。
女人想是不愿男子走的,她望着车转过路口去掉头了才回过身来。
所以女人摔倒了,摔倒了的漫不经心女人,打开的公文袋里几叠厚厚的钞票探出了头。
阿正起了身,他想替女人做点什么。
老妪是太老了,菜担压在肩上,使她看来就如一个摇晃着的天平,她的手里牵着一个瘦瘦的男孩。
阿正见过老妪,她总在这条路口卖菜,男孩也总是乖巧的跟着。
老妪正晃悠悠的的经过。
老妪看见了那一叠叠厚厚的钞票,一把夺过,晃悠悠的跑。
阿正自然是要追的,就算阿正不是保安,他也是要追的。
老妪晃悠悠的的跑着,菜担子晃悠悠的荡在她的肩上,裹过的一双小脚一路跌跌撞撞。
行人先是叫喊,然后暴发一阵哄笑。
摔了跤的女人,先是惊,再是喊,后是笑。
老人家,您跑慢点儿。女人倒是不慌了。
她想,老人想是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厚的一叠钱的。
阿正追上老妪的时候,一把抓住了菜担的一头。
路上的人笑倒一片。
小孩慌了,没命的跑。
“哧”的一声刹车响。
一片惊呼,殷殷的血......
男子煞白的脸。 女人呆住了。
阿正如一个罪人,不敢张望。
阿正不在岗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