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大嫂前几天打来电话,让我回去参加侄女的婚礼。我知道大嫂回来把事过了就又会不见踪影。
娘家大哥是本家大妈的儿子,他的一生有光辉灿烂的事衬托,也有不齿于人的的事点缀。
不齿于人的是原来的他到太多的人跟前借过钱,光借很少还,村人叫“挖钱”,他“挖钱”的本事实在了得,他会跟你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就把钱挖到,亲戚朋友间一旦让他得知有钱,他便会软缠硬磨非挖到手不可,谁若急着讨要非落个绿脸不成。
光辉灿烂的是他在即将跨入五十岁时神通广大地给村里挖了一笔钱,将巷道铺上了水泥路面,正当他颇有信心地就任村长的时候,他忽然得了急病,撒手离开了人世,他的猝然离世让善良淳朴的村民唏嘘感慨,他们太渴望为民干事的好干部了。
娘家大哥走了,剩下大嫂和两个还在上学的一对儿女,可前来要债的人让大嫂有家难待,不能怨要债的人,实在是靠本分挣的钱太不易了。难,大嫂也难,要债的也难。这样的结局也许是已在黄土之下的大哥不愿看到的,即将跨入五十岁的他,也许想到过挣更多更多的钱还上债,他也许更想渴望能为村人办事有个好名声,可是他没能实现。
大哥是有魄力的,他有本事善于结交朋友善于挖钱,铺好了巷道的路,大哥又是失败的,他在有生之年还不上所欠的债所欠的情,还让自己至亲的人背负着这些债难于做人。
侄女的婚礼看上去办的很气派,可谁知道,在婚礼后,门外有多少讨债的人会闻风而来呢?我就知道一个,大哥的亲姑在等待着时机跟大哥的妻子诉说艰难:唉,多年来的两万块钱你没忘吧?你姑老了干不动地里活了,那钱是姑的保命钱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