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三步曲之二　回归亲情 [复制链接]

若谷

主楼

发表于 2011-2-3 12:0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回家三步曲之二　　　　　　　　　回归亲情
　　
　　山，还是那几座山，它们几千年来岿然不动；路，还是那些路，只是草长草枯，小路时宽时窄。
　　
　　在这初回的几天里，我一直没能走回从前，甚至大脑偶尔会短路似地出现缺失，继而忘记某条小路的走向。对此他没有责怪，只是笑笑，仍然是温和的，就如同十几年前我刚进山时一样。我也真的就如十几年前一样，下山的时候不敢迈步，去拉了他的手或扯着他的衣襟，亦步亦趋地跟上。这样的温馨场面也使离去很久的温柔在内心萌动，在大山的深处，在这高山丛林的温馨包围里，我们紧紧地拥在一起，让爱再次永恒歌唱……
　　
　　昨天他就看好的一树五味子熟了，他说很好看，当时没舍得摘，想带我去看过拍了照片后再摘。等爬上高高的山，只拍了两张相机竟然没电了，拍照没有很顺利，遗憾是有一点点，但我还是很开心。我自己都没想到隔了几年，我还能爬上这么高的地方。原来五味子之类的山果很多的，只是前几年外面的人进山的越来越多，山里好东西也被“盗”走好多，而且有些人极不讲道德，拿走外还会毁坏资源，根都拔掉扔了。
　　
　　他耐心地将五味子一枝一枝摘下，嘱咐我一定要多吃些。并沿途将好看的景致指于我看，比如结着红红小灯笼的土牛膝，比如鲜红可爱的蘑菇，比如开着粉红色花的野棉花，一片一片地开得煞是好看，还让和我们那的棉花做个对比呢。还比如结得很繁的板栗，几十棵板栗树成片地分布着，每棵都由无数的小小刺球围成大大的一树刺球，很是壮观。这边还有山核桃，小核桃的样子不好看，果核也只是一小片，却是极香。刚来时就有人传说一老汉，专喜欢用椎子慢慢一点点掏着吃，被人当作笑谈。我也吃过，没有用什么去掏着吃罢了，但真的是吃过不能忘。还有大树下那个暗篷子，是当年有野猪时上山看林子和庄稼的，当年这儿也曾有大片的苞谷地，野猪一晚上就会毁掉好大一片，所以这种小的石板盖顶的小蓬子是起过大作用的，后来野猪没了，这样的蓬子也就只作中途休息歇凉的地方了。
　　
　　“你今天跟我出来上当了”他斜着那双会笑的眼睛暧昧地看着我。我明白，好久以来各自忙各自的，已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单独一起，这样的浪漫已是很久远的事了，所以对于“上当”，我是心甘情愿的。
　　
　　“这么早就上网了啊？”走在后面的他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不由转身。“我跟它打个招呼”他指指路边一棵灌木上的蜘蛛网，“你看它每天上网很辛苦的，它每天上网为了吃喝，不象你上网为了玩乐。”一向不服输的我此时倒说不上话了，只能斜他一眼，心里不服气，不过，我知道他的别有用心或者是良苦用心。
　　
　　自回来之后，他也时常借机给我找点活干，比如洗碗扫地洗衣服等，以示他的“教妻有方”。这不，又让我扫地，扫了几下，直起腰我就抱怨：“整天下雨，我都快风湿了。腰酸胳膊也酸。”
　　
　　“再不动，你就废了！”他更加刻薄了。
　　
　　“唉，心也酸了。”我轻轻叹口气，他却偷偷笑了。
　　
　　走进自己曾经生活了近十年的房间，心里会有一点陌生的感觉。昨天打开衣柜，才发现里面有好多棉被很暖和很干净，竟然奇怪怎么就没记起呢，这两天一直阴雨，我在车上又着凉了所以害怕冷，晚上躺在床上感觉很潮湿，胳膊腿酸得都不知往哪儿放。于是趁着天晴赶紧拿出褥子去晒了，晚上铺上再没感觉冷。
　　
　　今天又去收拾下厨房，把墙角的蜘蛛网扫了，地上也堆了些垃圾，扫到一堆却找不到了能把它们弄出去的锨或簸箕之类。是啊，好几年了，什么都不全了。
　　
　　打开碗柜门，碗碟依然在，如同当年我在的时候一样摆放在那里，是在时刻等候我的回归吗？一时间眼角湿润了。慢慢地把柜子内外的蜘蛛网和灰尘扫净，明知道走后还会有蜘蛛网和灰尘，我还是徒劳地做着这些。刚到这里的时候，因为生活上的不习惯，人情上的不习惯，我用了几年的时间才将自己与这儿完全地融合，流过多少汗与泪，只有我自己清楚，这个小家曾是属于我的。
　　
　　“跑哪里去了？”垂盆子（一种中药）因为是长在地边石头上的，所以我们一直在苞谷（玉米）地里钻来钻去，一会看不到了他，喊了一声。“找！”他在不远处说，“要是找不着，就重新找一个吧。”
　　
　　“切，那多麻烦啊，还得回去找。算了，就近找找吧。”这样说着时感觉心里很温暖。
　　
　　因为前段时间太忙，忙得焦头烂额了，弄得两人都心情不好，所以回来后说起此事，他的一句话倒有些道理：“以后太忙太累太烦了，离开那里就没事了。”
　　
　　“那好，以后烦了吵架了，咱们就一起再回来吧。”我接上说。“有两口子吵架一起跑得吗？”他头也没回地边走边说。倒把我逗乐了，也是啊，打架出走可不是为情私奔，呵，乱了。
　　
　　此次出行我们一家三口是各怀了心腹事的，我是想摆脱俗事，来大山寻找我曾经的“世外桃园”，摆在明处的理由就是补办已丢失三年的身份证。儿子当然是高兴玩啊，虽然开始几天也老是吵着脚脖子扭得疼，可丝毫也没耽误他一天上来下去的疯跑，每天跟上他的哥哥姐姐玩得倒不想见我们了，索性晚上住在婶婶家和哥哥一起睡了。老公呢？知他者莫如我了，一是回家探家，带着老婆孩子回家也是很开心的事了。二是权当旅游啊，这儿有山有水有花有鸟，即清静空气又好，这样的好去处哪里找去？三呢，当然是“他知我知”的默契了，他是想借此让我戒掉“上网”的瘾，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但毕竟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可以暂时忘记那虚拟的网络，还有我钟爱的文字，再次与家人一起重温这种恬淡的，与世无争的日子。
　　
　　朝看轻雾绕山，晚赏夕阳西下；日观溪中鱼影，遍寻山中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