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散之人 于 2010-6-7 15:09 编辑
同学老H二三事(2)
在我大学时代,我唯一保持最深刻印象的大概非老H莫属了,算一算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时光会冲淡人们很多的记忆,但也注定会沉淀一些你永远无法忘怀的东西。
老H的情况和我大同小异,都是被单位保送进大学的,而且是带有定向培养的意思,那时候人们熟悉一个说法叫做“哪儿来哪去”。
二十多年前的老H应当算是风流倜傥的那一种类型,一米八三的身高,略微有点红润的脸庞,说话总是带有一种激情和一种表情,那激情和表情很容易煽动或调度人的情绪。而老H也是个极度情绪化的人,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观点,这也或许是尽管毕业二十多年,尽管多数时间我们天各一方,但是我们始终没有断掉联系的原因之一。老H当时在一家国有的皮革厂工作,好像是从事后勤管理哪一类的事情。他长我一岁,那时候我们班的同学年龄相差比较悬殊,最大的都能长我二十多岁。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年龄相仿,更重要的还有一个原因我们都是来自于城市的一个系统的轻工业局属企业,所以感觉比较投缘。
那时候我们的学校校舍还在翻建,我们有一年多的时间过着四处打游击的学习生活,到处借教室上课。时间长了,同学们之间熟悉了,如果对一些课程感到枯燥或者无趣,我们就想着法子逃学。我们的老班长大我们十几岁,是一个很负责的人,每天上课前都要擎着花名册一一清点人数。我和老H等人总是找机会坐到一起,然后寻摸机会逃学。首先要做到阶梯教室最靠近门的地方,而且一定要不显山露水。
那时候我们大家最烦的课有两门,一门是《形式逻辑》,一门是直到今天连编写者教材的人也没有搞明白的《政治经济学》,所以烦就是因为这两门课非常之枯燥,更要命的是讲这两门课的老师的水平我们也不敢恭维,所以,很多时候我和老H等几个同学死党都是会选择在这两门课上逃学。
当然,老H的锋芒毕露也是他性格之中很难说得悲喜剧。记得那天上《形式逻辑》课讲到概念的内涵和外延的时候,那个我们一直都不恭维的老师举例说明“桃树”的概念,估计在这之前他自己也被这些枯燥的东西搞得颠三倒四,于是在阐述桃树的概念地时候他说“桃树就是结桃子的树”。此言一出,和我坐在一排的老H“啪”的一声合上了教材,随口来了一句:“废话”,接着是一教室的同学哄堂大笑,那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那老师脸上挂不住了,于是一堂形式逻辑课变成了乱哄哄的辩论场,什么“白马非马”“白马就是白色的马”之类的纠结以及同学对这个老师的不满在这一刻爆发了,结果是那个自己也说不清楚的老师浑身哆嗦指着老H发誓:“只要你在我就不上这门课”。那场面极度混乱,以至于惊动了教导主任副校长若干人,弹劾镇压了半天,总算消停了,但是,老H也真的信守老师的话,只要是逻辑课他肯定不来。到这门课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们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这小子居然考了最高分。而诸如我之流的大都是勉强其及格,我们于是很悲伤的叹息:“科班的干不过自学成才的。”
我与老H在大学时代是绝对的“酒友”,就像他讨厌逻辑课我讨厌“政经”一样,一般说到了后来只要是这两门课,我们基本就会跑出去喝酒。学校那时候地处市中心,繁华地带,各种餐饮酒楼多如牛毛。而我和老H基本都属于那种在酒桌上难分伯仲的对手,经常是喝得昏天黑地。记得最疯狂的一次是我,老H还有另外一个同学我们三个人跑到一家川菜馆,从中午喝到半夜,半斤装的“德惠大曲”(32度)我们一口气喝掉了十三瓶,以至于喝到最后饭店的老板说什么也不肯卖酒给我们了。一直以来,这段疯狂的往事,成为同学们之间最大的笑谈。
有的时候喝多了,我和老H等同学就跑到离学校不远的街心广场花园的椅子上,倒头大睡,一直到同学们放学的时候看到我们几个“醉鬼”把我们揪走。
大三的时候,一天老H满脸喜色的告诉我:“哥们谈女朋友了,女的约我这一周去她家。”我听了很高兴,提醒他:千万装出一点文化人的矜持,尤其是不能露出你酒鬼的本色。后来和老H的夫人熟悉了,她咬牙切齿的当着我的面控诉老H无耻的酒鬼嘴脸:
“你说吧,他第一次上我家,我爸也好整两口,于是就用二两的小酒壶,烫了一壶酒,开始他还装:大叔我不会喝酒。我爸还劝他,这年头年轻人哪有不会喝酒的。说话间我爸一扭头的功夫,他就把杯中的酒喝的一滴不剩。我爸很惊讶啊:酒呢?他厚颜无耻面不改色的回答他未来的老泰山:真难喝我一下喝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喝到后来,他干脆谢绝我爸的小酒壶,直接酒瓶子的白酒倒到碗里。”
我听的笑疼了肚子,这就是老H,我信。
2010年6月7日星期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