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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咱是一头大胖猪 于 2011-2-24 16:37 编辑
水手(原创)
在生命的时间里,我驾驶着帆舟航行在浩淼的大海上。海有许多港湾,港湾中有停泊休憩的场所;在这里能望得到夜海的幽谧,也能从金蛇乱舞的水面迎起一轮光芒万丈的太阳。每当此时,我便想起韩少功的《海念》——“满目波涛接天而下,扑来潮湿的风和钢蓝色的海腥味;海鸥的哇哇声从梦里惊逃而出......涨潮啦,千万匹阳光前仆后继地登陆,用粉身碎骨欢庆岸的夜深......”我就有重归大海的喜悦,宁愿驾舟与海浪搏斗,于生死之间劈波前进。我是一个水手,生命就与大海息息相应。
我不是一个有职业的文人骚客,但我依旧愿与文学结下缘分,衷情于它,并诚挚于它。多年来,我行进于一个个纯文学的园地之中学习、书写、磨练,虽然我尚没有成为资深的水手,但我热爱的生活已与它不可分割。当夜的帷幕落下,我静静停泊在一个昔日休憩过的港湾,卸下满身的疲惫,想倚在一把躺椅中慢慢地啜茶,望海天一线的景致、港湾里千帆落下的静美......
好一片的嘈杂,乱七八糟的主题,没有含蓄,没有简约,男子在极力表现自己磁铁般的中音,女子恣意飘洒着杨花的轻浮,性与变态的思想弥漫着论坛的空气,我只感觉到乌烟瘴气的烦闷,哪里还有春的清新、夏日的凝恬?一切都在嘈杂中进行着,所有的文字都展现出浮躁的喧哗,文学成了一块茶房手中抛甩的毛巾,甚至那就是一块分辨不清颜色的抹布,谁还会潜思静意专注于思想的精深,还有人踏踏实实与文学为伍么,拼凑起来的欢情罢了。衣衫不整者与着那调笑般的酒水,进行着一场杯盘狼籍的狂欢。
都解开扣子了吗?都扯脱领带与蝴蝶结了么?端庄在这里已成为罪孽,典雅在这里已不合时宜,精致的笔墨不再描绘艺术的魅力,宅男与剩女成为相互喷吐墨汁的茶余饭后之聊,一般无味地闲侃着红男绿女的花边新闻,一般琐碎地纠缠于玉照暴光之中,这也是堂堂文学园地的气息么?浮华于表面的奢侈,哥哥、妹妹的戏噱,真不知在这糜烂的灯红酒绿中还有多少文学的含蓄与婉约,多少生命的壮丽与诚挚?理性已渐渐褪去深蓝的纯色,放浪的情欲在这里生恣造色。我目睹了你的沉沦,你却仍不知已经堕落。这一片竖立起防波堤的迷乱的溺海,且让我退居岸上,远远遁入幽静的山林。
帆已落下,锚已锈蚀,残破的孤舟寂静地泊于海的陆地,不再撒网的渔人叼着烟斗默默地沉思,那一片干涸的洼地;不再织网的女人目光呆滞,蔚蓝的海只在记忆中涌起腥咸的泡沫;一些商人议论着死海的价值,在干涸的海沟里搭起探奇的帐幕、悬挂着五光十色的灯泡试图营造海底的瑰丽 ;官员们拿着图纸,向工程师们指指点点,准备建设庞大的新兴城市;来旅游的人们,来探奇的攀岩者,来实现站在曾经的大海中央的志愿者......一滴海水也没有,美丽的珊瑚虫在这里死去,漆黑怪异的海底山脉仿佛地狱张开的大口,海星真成了纸片一样的干瘪物,驴子一样的背包徒步者欣喜若狂地奔跑。夜晚,各色人等燃起的篝火一直延伸到大陆架的深处,照着这片不再有梦想的谷地。深夜,渔民和他的女人站在岸边抚摸腐朽的木船,木船的一半已深深嵌入了沙地的深处,破碎的船帆在凄厉的风中簌簌发抖......
当一种志向已经腐朽,当行进的方向已经迷航,大海不再有存在的价值,海干涸了,水手也就失去了驾驭舟帆的力量。一个文学园地不再保持纯正的风气,那么泛滥的就只有漫天飞舞的废物。看海的人怎能体会曾与大海搏斗的水手们的悲伤?衣着不整者又怎能在犬马声色的舞场中重新系好衣扣、领结?已经被践踏过的草坪如果不能将败草连根拔起重整河山,癞痢的秃疮就将布满头顶。吃喝玩乐,说长道短的八卦新闻超越了文学的本真时,精神坠落了,文学死了,春天死了,在一片曾结满丰硕果实的园地连根腐朽。
我藏身于幽谧的山林木屋中,摩挲着掌中的老茧思想:“什么时候能让我再驾帆舟,远远去更深的海洋?”在天寒地冻、大雪封山的日子,熊熊的炉火犹如金蛇般流窜于眼前,我仿佛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大海在呼唤,在深情地呼唤——“水手,水手......”
2011年2月24日16点31分北大中文论坛/注册名:烈火的轻云
看到如今许多纯文学论坛已经失去了本来面目,不禁感慨它的质变,痛心它的沉沦......我不是聪明人,聪明人明哲保身,不点透是不是高人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是个诚挚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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