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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若离 于 2010-6-29 14:48 编辑
寂寞在唱歌
有一种声音是可以传染的,那声音里透出来的寂寞和悲伤也是可以传染的,它像一条微细的虫,在无数倾听的夜晚,不知不觉钻进心里,轻轻啃蚀着心脉,无声无息,只有当感觉疼痛的时候,才发现,心已经失去完整。
我一向对音乐较为迟钝,记不清歌名记不清歌词也记不清歌手。去年有一天上网的时候,流霜哭了,他说:阿桑走了,永远走了。然后,他给我看了他的文字:怀念阿桑。那文字里切实的怀念和真情让我难过,不为阿桑,不为她的歌,只是为了一个怀念阿桑的男人。记得当时流霜说,阿桑今年34岁。我一震,世界在那一瞬间好像停顿了似的。我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对于生死近乎淡泊, 对于陌生人的去留更无所谓怀念,但在那一瞬,我决定下载她的歌听听,这个和我年龄相仿却早逝的女子似乎注定和我有什么渊源。
《寂寞在唱歌》罗列在阿桑的歌里面,我只一眼就决定,是它了。
听它的时候是在夜晚,家人全睡了,我一个人守在电脑前,戴上耳机打开了音乐。然后,我听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独白,声音低低的淡淡的,在午夜里静静地诉说。她说,“天黑了,孤独又慢慢割着,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 ( Le ciel obscure, la solitude qui nous rends trop de poline Le ceour qui brise, a cause qu'il y a veul seul ,L'amour est partie il ya longtemps que je t'ai vu,C'est incroyable que je peut vivre comme ca 。)”就这么几句,我听到了那深藏在心头的寂寞在唱歌,声音略带嘶哑,浸透沧桑,将伤感轻轻浅浅地诉说。
我一遍一遍地听,听她唱“谁说的人非要快乐不可,好象快乐由得人选择。”声音里铺天盖地的苍凉和歌词遍布的忧伤,深重地撞击我的眼眶,我一次一次流泪。我能感觉阿桑正坐在黑夜里,抱着双膝,就这么悲冷无助地吟唱着,让孤独彻头彻尾地淹没,直到虚无。她问:“悲伤越来越深刻谁能帮个忙够让它停呢。”没有人能回答,这种来自生活的,来自爱情的,来自骨子里的悲伤和寂寞,终将成为宿命,她在黑夜,把一首歌唱成绝望,所有的人离她远去,世界离她远去。
“找不到的那个人来不来呢,我会是谁的谁是我的 。”第一次听《寂寞在唱歌》,就感觉它属于我,它是阿桑的,是别人的,但,也是我的。这是一支适合黑夜的歌,适合一个人听的歌。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听着,内心的寂寞开始疯长,如洪荒扑面,那些过去的时光,时光里隐约的人和事,慢慢浮上来,内心的无助也浮上来,一点一点将我分割,到最后感觉自己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悲伤。“悲伤越来越深刻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呢?”
悲伤和寂寞,于一些女子来说,是与生俱来的,是骨子里的,世界的尽头,悲伤也许会停止。阿桑,你说,天堂里有悲伤吗?可我为什么还能听到,寂寞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歌声?
对于这首歌,我至今无法免疫,常常在一个人听的时候泪流满面。我的坚强溃散,祼露出纤细的原始的软弱。“ 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在这么一首歌里,我终于泪流成河,为阿桑,为自己,为我们相同的寂寞和年华。她的年华停止,歌声还在吟唱,我的年华还在继续,生活在继续,那些深深依附着的寂寞和悲伤,也在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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