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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礼物 [复制链接]

井底蛙

主楼

发表于 2010-5-12 19:0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马永成这次回家他媳妇风铃告诉他一个灼人的秘密，他的妈妈跟南园口的贵旺叔相好了。
　　当时已经夜深，夫妻俩久别相聚的那阵急风暴雨过去之后，从极度兴奋的浪潮迅速跌落，昏昏欲睡之际，风铃在耳边的对他说了这事儿。
　　他激灵的转过了身子：“你怎么知道的？”
　　“大概有个七八天了，那天下午我去水库洗衣裳回来，看到贵旺叔正跟妈妈在门口和泥，妈妈看到我赶紧地说她的灶口不好烧火了，找了贵旺叔揭开土炕把里面堵住烟道的柴灰掏出来。”
　　“这有什么？爹爹活着的时候就跟贵旺叔是老伙计。常常帮衬着干点活啊！”
　　“你听说我。吃晚饭的时候我明明看见贵旺叔带着家伙从咱们前走在了啊，妈妈还送他呢！还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可是那天晚上半夜下雨，我起来去院子里收晒洗的衣服，走到妈妈后窗底下的时候恰恰看到妈妈也开灯了。可是……映在窗帘上分明是两个人影！”
　　“怎么知道是贵旺叔？”
　　“我听见他们两说话了。妈妈说：‘你披上件衣裳，别冻着！’男的说‘知道了，你不用出去了，我一个收拾一下就行了。’尽管他们憋着嗓门说话，可是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是贵旺叔！”
　　马永成从被窝里做起来，他从床头柜上摸出了香烟。打火机的火光一闪，风铃看到了他一脸的冷峻。媳妇心里有点嘀咕，莫非这事儿不该告诉男人？
　　第二天．马永成回县城上班。临上车之前，他瞅着四外没人就回头跟媳妇说：“昨晚上你说的事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要想想这事儿怎么办。”
　　“我知道。”
　　星期六的傍晚，刚刚回家的马永成就来看望母亲。”
　　“妈，今天局领导找我谈话了，答应给我的住房已经落实好了，小建明年要升初中了，我想让他去县城重点班，看来你跟他妈妈这一次也得一起去县城生活了。”
　　母亲愣怔了好一会儿，她有些为难的看着儿子：“永成啊，我自己在家过挺好啊！你们搬去就行了啊！”
　　“我怎么能放心呢？你看看常常的开车回家你又不放心，你离开小建又会想的不行，是不是你怕跟风铃合不来？”
　　“那可不是啊！”妈妈赶紧说，“风铃那可是少有的好媳妇！我一个人自由惯了，不想跟你们去掺乎。还有，我在家你妹妹就有个娘家，来来回回的是个滋味儿，可是一下子出去吧，就觉着没着没落的。”
　　
　　“你说得也是，不过，风铃也要去新学校上班，离家远，小建看来只好在学校吃饭了。”
　　一听说自己的宝贝孙子要住校，从此吃不上可口的热菜热饭，母亲这就急了。
　　“行啦，不用说了，我去给小建做饭，正骨头棒儿拔节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亏着营养。
　　马永成扭过脸，在灯光阴暗的地方，得意的笑了。
　　过了两天，马永成就把母亲拉到县城的新家了。与自己那个小黑屋子相比，儿子的这栋大房子，和这屋里的摆设，在她看来那就是旧社会达官贵人的豪华府第。所有的新鲜玩意儿她几乎没有听说过，好在媳妇风铃手把手的教他，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正值春暖花开的时候，星期天风铃带着她上街逛了逛，去大商场和超市给她买衣服和好吃的，可是细心的媳妇发现，她的婆婆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兴奋，所有的高兴看起来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欢心。
　　夜里，风铃把自己的看法告诉男人，马永成说，大概是老人想自己的家了，过些天会好的。
　　可是，母亲的情绪越来越不好。平时拒绝跟着他们上街，收拾完屋里的营生之后就一个人坐在窗户前面，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几天后，女儿永清来县城看她。她发现妈妈似乎苍老了，情绪也不好。不过，守着自己的哥哥嫂子她也不好说什么。吃完饭她把哥哥拉倒背人的地方，说:。“哥，我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看到凤鸣姐姐了，她说她爹病了，在中医药住院呢！”。她说的凤鸣姐就是贵旺叔的女儿。
　　“哦，什么病？要紧吗？”他似乎吃了一惊。
　　“说是感冒引起的，急性肺炎。已经治的见好了”。
　　她回头瞅了瞅老娘：“你说，要不要告诉妈妈？他们二老很要好呢！”
　　
　　马永成连忙用手止住嘴：“先不要讲，这事儿，你让我想一下。”
　　两天后，马永成下班回来了，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手提袋，一下子递给母亲：“妈，后天就是端午了，给你买的粽子，快趁热吃！”
　　母亲接过来，一摸，还真是热乎乎的。“这城里真是什么都有啊！这还有包粽子卖的。”
　　“可不是，只要有钱，这里要什么有什么！”
　　母亲淡淡的一笑，不再说什么。
　　“妈，来了快一个月了，是不是有些想家？”
　　“咳，有什么值得想的。这里吃得好穿得好，儿子媳妇都孝顺……”虽然这样说，可是眼里还是不争气的湿润了。
　　马永成装作没看见，哈哈笑着，“妈，过了端午第二天就是你的生日，我们一定好好庆祝一番！”他跟媳妇交换了一下眼色。
　　风铃说：“是啊妈？到时候我们要给你买一个这么大的好礼物”她用手臂夸张的张开比划一下，“你一定喜欢！”
　　“买什么礼物啊！可不敢乱花钱，买点肉饱一顿饺子吃就行了！”
　　……
　　母亲生日这一天终于到了。风铃请了半天假在家张罗，小姑永清跟她丈夫也带着他们的儿子胖胖早早的赶来了，一家人大小齐上阵，忙活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饭菜上桌，刚刚正午十二点。就听到了门外的汽车喇叭声——
　　风铃跟小姑交换了一下眼色，说：“妈妈的礼物来了！”就赶紧跑出去开门。
　　门开了，母亲的眼忽然花了一下，她赶忙用手背擦了擦，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呆了。是,，是你？
　　来的竟然是贵旺叔，他在马永成的搀扶下，憨憨的笑着，她的女儿凤鸣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赶忙过来问好。说，多亏了永成兄弟，这些天常常去帮她去医院照顾她爹爹，帮忙找医生，马永成赶忙打断了她的话，“妈，贵旺叔专门来给你过生日，是不是最好的礼物啊！”
　　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点着儿子的脑门：“你啊，就没个正行。赶忙问贵旺叔，你怎么生病了，治好了吗？”
　　“好啦，好啦！”老爷子高兴的不成声儿了，一句话没说完，眼圈儿先红了。
　　风铃赶忙招呼大家入席，小建领着胖胖在外门放了几个炮仗，爆碎的碎屑飞扬在路边的冬青树上，象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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