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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海棠心结 于 2010-8-13 23:25 编辑
狷狂,应是一种生活态度吧,我想。
蔑俗轻规,洒脱不羁,放浪形骸,倜傥不群,吟风弄月,傲啸山林……这些,都是狷狂的表象。窃以为,狷狂的实质是深入骨子里的骄傲、清高,或许,还有一丝悲凉。
此类狂生是中国文化中的一大特色,历代的人才选拔制就是培养狷狂之士的土壤。反而是在今世大一统下,狂生愈见稀少了。
可斯徒乱码绝对算一个。
这娃文字洗练,脑瓜子清醒,就嘻皮笑脸吧,也会绷了脸披件长衫,拈着几根虚无的须髯但微颌之,做正统凝重状。
虽见玩世,却无不恭。以冷掩热,热中带冷,时冷时热,有热有凉。
狂士多独行。但世人皆醉唯我醒却着实痛苦,于是乎绾起袖子同流合污,泡妞,掐架,间或叫叫床。于是有了嬉笑怒骂皆文章。
要说狂,不少人都想狂,可狂得凭本事,得有狂的实力。这家伙在《指手划脚徐志摩》中当真是指手划脚唾沫横飞,差点儿扒下了徐志摩的丝绸底裤。不服气?来驳!摩丝们气得发昏也只好干瞪眼。没法,谁让他狂得有力度?他敢扯开喉咙说徐志摩被誉为才子、诗人,是现代文学史上的一大笑话。大叫:“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诗意不足,八卦有余。”
《一张照片引发的思考》悍然支解《纳谏》,公然调戏众美眉斑竹,俨然上演韦爵爷大被同床。可妙的是,不但叔可忍,连婶们也忍了,还忍得眉花眼笑乐不可支。
面对同性恋同学的狎昵请求,他可以小声地、但却是坚决地骂一声我日你妈!面对不可忍、不能忍、不愿忍,决不苟且含糊,决不虚与委蛇,敢怒敢骂,敢作敢当。一如在坛子上的表现——或是认为某人某事太肮脏,或者干脆就是看不顺眼,当即一怒拨剑,毫无扭捏。温良俭恭腐儒事,岂拘吾辈旷达徒?就算,是曾经的朋友——眼不容沙,坦荡磊落。骂也畅快,横也淋漓。
可面对女士,这厮就算气破肚皮也不至破口大骂,顶多是阴阳怪气皮里阳秋酸上几句聊以致意罢。狂生怒号,虽骂天骂地,骂神骂鬼,却决不下作猥琐,阴暗刻薄。不然就不是乱码,而是小瘪三乱喷了。
文如其人虽不是绝对之规,却可了解其大约。狷者有所不为,妄夫无所畏惧。网络虽虚人却真,在根子上还是素质的外延。很难想象在论坛上对女士彬彬有礼的人,在生活会是个混帐。同理,在坛子上能用最恶毒的语言痛骂女人的杂碎,生活中很绅士怕是很难。
狂态只是一件外衣罢,狂士的灵魂干净而善良。在《第八种情愫》中,我们可以清楚看见童年的斯徒如何迷惑于时代的混乱中,孤寂无助地惘然惊惶着,懵董彷徨。正如他所言,过早品尝到的屈辱和愧疚,如梦魇附体,蜇伏滋长,曲折衍生,回旋缠绕至今。
看到久违的麻雀,“突然地惊喜,突然因记忆的抽条而剧烈疼痛。”——儿时记忆如潮涌来,酸甜苦辣诸味齐备。那一刻,止不住的泪流满面里不仅是忧伤。坚硬的甲胄内有多少无奈?剧烈疼痛的其实是心底隐藏了太久的柔软善良。
狂,已升华为一种独立的思想气质、一种精神力量。我想,这时代或许需要更多的这类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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