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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喜欢看男人抽烟,说不清楚的迷离,总觉得那点点星光给人很温暖的向往。试想家中有这么一枝烟在慢慢灼燃,他在缕缕烟雾中忽隐忽现,间或弹落烟灰,神思恍惚,眼神空洞而迷茫,熟悉却又陌生,相距很近似乎又很远……
如果他是爱人,你可以在浅浅一吻中嗅到烟味儿,涩涩的,焦焦的,在和他手拉手的时候,又不幸沾染到了几份烟火气了,仿佛就被那烟浸成一体了,不经意间挥手,可以嗅到烟丝的清香,如果他痴爱一种品牌,那烟就是他的味道,它点燃的不仅仅是绵绵不绝的思念还有一种朦胧中的痴迷沉醉,那无望的爱情就像他摆出放荡不羁而又慵懒无比的姿势,斜斜叼着的那根烟,一点点一缕缕一根根在情天恨海中渐渐化为灰烬。
曾经有个男人这样评价吸烟的感觉:一女人和香烟有太多的相通之处,都是细细的腰身,难忘的味道,还有那零距离接触亲吻的感觉;烟更是一个寂寞人的好伴侣,能把冷漠化成朦胧温暖,缓缓旋起的烟圈,仿佛吐出了胸中积郁的无限卑凉…… 其实这样的体悟让人感动,宛若游子胸口印有情人泪痕的缠绵忧伤,伴着前方不可预知的未来一点点的灼尽希望,空余一片苍凉凄迷幻境。
会抽烟的老烟枪在撕烟盒时只开两只烟的口儿,然后用手轻敲盒底,很快的,一只烟就娇俏俏的弹出来, 如果野蛮的一把撕开整个烟盒,那些祼露在外隔了夜的烟就如人老珠黄的美女,散了精神气了;再要是把烟生拉活踹的拽出来,破坏烟盒的平整熨贴也算不得爱烟人了,这位资历颇深的老烟民还告诉我,只要还剩一根烟,它就应受到婴儿般的呵护,家园襁褓还须平整如新。
每每看到男人们在某种场景遇到并不熟悉的人时,先递上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着,喷一口烟雾出来时,忽然的彼此就熟稔了,放松了,然后高淡阔论,指点江山,好像一个关节猛然被打通了,顺畅的活水哗啦啦就从笼头里奔流出来了。就是在一个尴尬的场合或者忽然冷了场,掏出烟来撒一圈,好像空气又活泛起来,乌眼鸡似的对手也平和安静着,借这一支烟的功夫喘息,好似篮球赛中的暂停,抽完烟就又神气活现可以上场了。烟无愧是男人们精神兼肉体鸦片,上瘾后,胜似对情人的恋恋难舍,一日不见,如丧考妣,食之无味,寝之难安。
《我爱我家》中扮演傅明老头的文兴宇老爷子走了,肺癌,据说是抽烟太多的缘故。老爷子一天能抽四包烟,如同一个从早到晚不封火歇气的煤炉,一支接一支的吹,点点火光,朝奉暮迎,老爷子在袅袅烟雾中行进,思索,休憩直至最后的仙逝。
吸烟的男人,其实带着沧桑来的,有着与烟俱焚的悲壮。其实吸烟有害健康的道理,谁不懂呢?他们这般的不悔甘愿以身相殉,那里面又寄托着一个男人怎样的卑凉落寞和安慰希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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