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故乡,每个人的故乡里也都有一个月亮,想念家乡的月亮就象点滴水的记忆一般潺潺的徜徉于我的脑海。
喜欢月亮,那淡淡的温柔。无论是初月还是满月,晚上的时光,总爱坐在阳台上,静静的凝望着月亮,一缕清辉中,那如歌的岁月,便远了又近,近了又远,已不在眉头和心间,许许多多令人心动的旋律在这一刻尤如舒展的花蕾,芳香四溢!
许多的“破坏”是在有月的晚上实施。当油菜快要收割的时候,成片的油菜地连接在一起,像一张结实的网,诱惑着我们一颗颗顽劣的童心。夜暮降临后,小伙伴们结伴相约田间地头,笑呵呵的就扑向了油菜地,软软的,像一双双连接的大手托着一个五彩斑斓的梦想。这种玩法不能同时多人进行,否则油菜便会不堪重负的彻底压折,失去弹性便也不再好玩。我们是不在同一处重复的玩,一块块,一垅垅的到处放枪,一些成熟的油菜饱满的荚会在我们淘气的玩劣中提前炸开来。往往这种玩闹第二天便会没有了,油菜被碾压的痕迹会让大人们警觉,迫使我们去寻找别的有趣的事情玩耍。
每个队都有一个很大的平坝,我们都叫它大院坝。白天大人们收割来的油菜在这里进行晾晒,黄昏时分忙完田间地头的活便在院坝里脱仔。这也是异常好玩的时侯,暴晒过后的油菜只需轻轻拍打便会炸开,将大的油菜梗码放在一边,用细细的筛子将粗壳筛去,黑乎乎的颗粒便分离了出来,小手一抓,砂子一般的菜籽便从手中细细泄下。喜欢的远不止于此,光着脚丫子走在里面,脚底板痒痒滑滑的,像走在沙滩里,一不小心,小小的身体摔在里面,溅起一串串愉快的笑语。特皮的孩子是会挨打的,记忆中我没有过,只是喜欢安静的坐在油菜籽里,一把一把的抓起,一把一把的漏出去,乐此不疲!
农忙过后会有露天的电影,都看过什么已经没有太多的记忆。这种好事一般都提前用广播通知,积极的往往是孩子,早早的,便抬着凳子去占比较好的位子。到了晚上,远的,近的,都会纷纷赶来,像过节一般,热闹无比。看到田埂远处的电筒光,像萤火虫一样,星星点点,从四面八方向大院坝游移。正演电影时孩子们反而不看了,就在群里群外的钻来钻去,时不时将手在聚光灯前伸出,电影的屏幕便会映出一个小手的影印,惊奇的小嘴便成了O形。电影散场,大人唤儿的声音在清盈的月光中此起彼伏的响起。回想过去,月光和着往事总是在一瞬间直通心底,微笑像蜜糖一样甜蜜,像油菜花一样黄灿灿摇曳在清风里。
有月的夜晚,玩得最多的是藏猫猫的游戏了。所有参加的人分成均匀的两组,一组藏起来,另一组找人,全部找到才能算赢,否则便是输家,输家会受到之前商定的办法得到相应的惩罚。我常常是万分想玩,却又害怕踩上狗屎猫屎,又害怕一个人独自躲藏,只好是跟在小伙伴的屁股后面,这些儿时让小伙伴一直当作笑柄的往事,一直留在我的内心深处。
多少年过去,故乡那浅浅的月色,伴着我若隐若现的脚印,往返的穿梭于村庄和城市。喧闹与繁杂已充斥着我柔软的心房,唯有一些沉淀的往事,和着快乐和思念的曲子,在每个有月的夜晚,轻敲我的心门,一如今夜,往事如风,月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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